海面上,一个又一个萝卜头往水里钻,海面的守卫都看呆了。
舟朝和他们解释一番后,独自在岸上等师兄师姐们回来。
等到天亮,他心一横,纵身跳入海面。若非遇见同门弟子,差点还没报信就淹死了。
伏微长老气得想把拂尘拍他脸上,连招呼都没来得及和东海龙王打,就带着人匆匆忙忙赶往徕音教。
徕音教主倒是很客气地接见了他们。
“伏微长老远道而来,真是令我们这小地方蓬荜生辉啊。”
徕音教主看起来是个三十多岁的男人,一身黑衣看起来高深莫测。
“徕音教主,相信你应该知道,我们今日为何而来。”
他很淡定地坐在主位,笑了笑,“本座只当伏微长老是路过来坐一坐,原来是有事而来吗?”
看他装傻的样子,站在背后的舟朝有些着急。
“东海龙王告状都告到云顶昆仑了,徕音教主莫非不知情?”
“这本座也奇怪得很啊,我教不过是毗邻东海,为何东海龙王要污蔑我们残杀东海水族呢?”徕音教主一副荒谬的模样,好像自己受了委屈。
伏微长老愣了愣,“徕音教主这是拒不承认了?这并非是东海龙王一面之词,昨日我派弟子鲁莽行事,暗中潜入,误打误撞从这里救走一众东海水族,如今这几名弟子不见踪影,难到不是教主将他们留下了吗?”
徕音教主笑出声,“本座完全不知道伏微长老您在说什么,什么救走东海水族,什么弟子?昨日发生什么了吗?”他看了看旁边属下。
这属下上前一步,“昨夜我教风平浪静,什么也不曾发生。”
舟朝急了,这教主睁眼说瞎话的本事未免太炉火纯青了些。
“徕音教主当真什么也不知道?”
“伏微长老,说话是要讲证据的,东海龙王也好,汝派弟子也罢,不能你们说什么就是什么。既然伏微长老不信,尽管去搜,若是在我教发现一个东海水族或者云顶昆仑的弟子,本座无话可说。”
伏微盯着他,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搜!”
数十名云顶昆仑弟子应声而动,舟朝这回动得最快。
地底下,四人淌在水里,沿着唯一的路向前。
“鲛人为何灭族啊?”松耳边走边问。
“据记载,当年有一城,兴起鲛人泪,鲛人便遭到了大肆抓捕。鲛人不善武斗,东躲西藏也没能改变结局。最后一个幸存者被逼入魔,一人屠城,横尸遍野。直至诸神下凡,将之封印。”长溯站在她身后,给她解释。
“那他们……是不是有点冤?”花脂神情复杂。
司辰有些无奈地摇摇头,“冤是真的,但他造的杀孽也是真的。”
“他叫什么名字?”
“谁?”
松耳忽的停下脚步,“鲛人族唯一的幸存者。”
“稚魔,岑慕。”
“啦啦啦……啦……啦啦啦啦……”
狭长的洞口有风,吹起悬在顶上的木牌,穗子带动木牌一转,“岑慕”二字印入眼帘。
穿过洞口,眼前豁然开朗,巨大的法阵中,半人半鱼身的女子,长发后扬,肌肤泛蓝,鳞片泛光,好生美丽。
她坐在一块巨大的岩石上,海水拍打岩壁,她的眼神空洞。
“啦啦啦……啦……啦啦啦啦……”
这是数万年前海面上常有的风光,美丽的鲛人倚在岩石上,戏水又吟唱。
可如今,却出现在地底深处,封印之内。
——
云顶昆仑的弟子几乎翻遍了徕音教,也不曾找到一个东海水族和司辰他们。
“伏微长老,你也看见了,本座没有骗你。”
伏微甩了甩拂尘,“徕音教主,我希望你能明白,人族与妖族和平不过百年,这样的稳定不该被打破。”
“本座当然明白。”
“还有,若有人胆敢伤我云顶昆仑的弟子,我们整个云顶昆仑,都不会袖手旁观。”
“本座牢记。”徕音教主行了一礼,面上却无半点恭敬之意。
伏微最后审视了他一番,“我们走。”
“可是……”舟朝还欲说什么,被人捂住嘴拉走。
待他们离开,徕音教主冷下脸来。
下属确定他们离开后折了回来。
“最近不要靠近东海,等云顶昆仑的人走了再说。”
“是,可是教主,我们连东海龙王都不怕,为何要忌惮云顶昆仑?”
徕音教主负手而立,“东海龙王修为虽高,但整个东海也就他拿的出手,咱们借地底的阵法不愁困不住他。何况他多年修炼疏于对东海的治理,自己心虚不敢上天庭求助,只能借着人族和妖族的协定找来云顶昆仑。云顶昆仑传承了几万年,出过仙人,是有点底蕴在的,咱们不能轻举妄动。不过也不担心,他们不可能一直在这。”
下属点点头,退了下去。
“晚上把被吸入阵法那几个不知死活的东西抓出来。”
“是。”
徕音教外,舟朝用力甩开拽他的人。
“不要拦我!如今我师兄师姐生死未卜,你还拦我,你是不是人!”
符周礼又气又恼,“我不是人?舟朝,你掂量自己几斤几两再说话行不行?那徕音教主摆明了要糊弄我们,你在哪有什么用?”
“行了!别吵!听师父的。”劝架的是个女弟子,苍植山的兰惜,伏微长老坐下的首席弟子。
伏微扫视了一圈徕音教,“这几日盯着他们,一有异动,立马禀报。”
“是。”
……
“原来这就是他们依仗。”松耳抬头看阵法里的人,笑容嘲讽。
花脂有些慌张,“这……为什么能做他们的倚仗,封印破了?”
“没破,但是有裂洞。”长溯皱起眉,“他们竟然找到了封魔之印。”
阵法中心,有一个黑洞,不停的吸纳和吞吐。
“这个洞有什么用?”
松耳上前靠近阵法,“他们通过稚魔得到力量,甚至是得到封印稚魔的阵法。”
“他们能驱动阵法?”花脂惊诧。
“他们不能,但是稚魔能,她稍稍在里面运作,就能激发阵法压制她,而阵法外一定距离的人也会受到压制。封魔之印是诸神以元神为祭设下的,阵法外的力量就算只有阵法里万分之一,也是常人难以消受的,甚至是东海龙王。”松耳解释道,伸出手触到了阵法边缘,银白色的光纹缠绕在她指尖。
她摸了摸脖间的小骰子,设下封印的人,正是如今只剩残识的柏越。
司辰愤懑,“徕音教岂不是在靠魔气修炼,他们胆子真够大的。魔气一旦积累过甚,他们自己就会变成意识混沌的怪物,难道他们不知道吗?一旦稚魔靠水族妖丹再次修炼成形,突出封印,那后果更是不堪设想。”
长溯拍了拍他的肩,想让他消消气,“稚魔稚魔,稚为无知。岑慕便是被世人的无知逼成魔的,她如今也在利用徕音教的无知。”
“啦啦啦……啦……啦啦啦啦……”
这一声声吟唱,总是毫无预兆地出现,令人胆寒。
“来生人了啊。”遥远又空洞的声音。
“谁?”花脂惊吓地后退了一步。
“哈哈,你猜?”
松耳退回到长溯身边,抬头对着黑洞笑了笑,“你的声音真好听。”
“很多人都这么说过。”
鲛人真的很漂亮,即使有了魔气的污浊,还是有着让人难以挪开视线的美。
“曾经一定惊艳了很多人吧。”
“惊艳的人多不多我不知道,追杀我的人倒是不少。”
不是仰慕她的美,是为了掠夺她的美。
“你知道我是谁?”
“当然,岑慕公主。”
封印下的人沉默了许久。
“许多年不曾听人这么称呼我了。”
松耳就地坐了下来,“你可还记得,那些如此称呼你的人的模样?”
“记不清了,太久远了。”
松耳轻轻笑出声,“总会有一个忘不掉的吧。”
她又沉默了,像是在回忆。
“好像是有那么一个。”
“他一定不希望你变成今天这个样子。”
“你指什么?”
“成为一个魔。”松耳答得干脆,一点不害怕会激怒她。
封印里传出了清脆的笑声,“可惜我回不去了,也不想回去。”
默认了一些事情,又否认了一些东西。
“你不怕我?”
“为何要怕?”
“你旁边的人就很害怕。”
松耳偏头,身边是长溯,看不出他有半点害怕。
“是你左边那两个。”
“……”
司辰和花脂从小在云顶昆仑长大,自小便被灌输魔有多可怕的思想,在真正的魔面前,自然会生恐惧。
“他们怕生。”松耳随口解释。
“我能问你个问题吗?”她又聊了起来。
封印中的人好像心情不错,“你可以问,但我不一定回答。”
“你要水族妖丹做什么?”
魔修炼是吸纳人世间的污浊之气,可用不着妖族的内丹。
岑慕又笑了,“这个问题真好,但我不想回答。”
“猜到了。”松耳也很和气,就好像从前躺在后山大树上,和树下练剑的小师兄聊天一样轻松。
“其实我想说的是……”她顿了顿,“以后可能不会有人送妖丹来了,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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