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绘的大喊在屋中回荡。
她飞快瞟了眼五条悟。五条悟睁大眼睛,像是没有料到这个发展,在觉得不可思议。
果然“折断手”、“杀掉”什么的,都是在吓唬她吧?虽然这个人表现得凶残,但她没有感觉到强烈的恶意,只是有些微的、接近于苦恼的情绪,非常不明显。
仿佛是晕开的苦味药物,这种苦恼还在持续加重,像是他对她画漫画一事,真的感到为难。
为什么?他说的那些话总不可能是真的吧?她从小到大,可从没遇见过他说的东西。
“你不信啊……那怎么办呢?”
五条悟自言自语,像动画人物似的充满表现力,右手握拳敲在左掌上。
“那直接带你体验一下术式,是免费表演哦,这可不是魔术能达到的效果。”
连风都没感觉到,知绘一眨眼,五条悟就出现在她面前。
刹那间,像有沉重但看不见的雾笼罩她。她眼皮一沉,心说不好。但视线缓缓变黑,她也软倒在地。
努力撑开眼睛时,知绘已经到另一处地方。
古色古香的庭院,到处都是奇异的纹理。这些纹理像缭绕的烟雾,嵌进建筑物里,让人看不清周围的本真形态。
不只是建筑物,其他东西也很模糊。如路过她的人群。她们的衣裙变化着,某一位的衣服似乎是暗粉色,但细看又变成黑。
这是梦,梦就是这般不真切。
她又睡着了,知绘想,她总是会这样突然睡着,睡着后就做梦。医生说,这叫「猝睡症」,又称「发作性睡病」。
在这种时候发作,她不会被那个怪人绑走吧?
但急也急不了,她没办法让自己醒来,只能先探索梦境。欣慰的是,她大部分漫画灵感都来源于梦,希望这次也能有收获。
知绘在大宅院中晃悠,遇到不少人,但都看不清脸。只能大致知道她们是男是女,在笑还是在哭。
这其中有个样貌最清晰的人,其他人叫她管家。
她是个中年女人,眼角时而飞扬,时而下坠,面上皱纹时隐时现,一高一矮两个鼻子重影着叠在一起。
就像回忆某个人的长相时,无论如何也无法清晰刻画。
管家走姿优雅,像是专门练习过,正缓缓拉开门,进入间宽大的屋中。
知绘跟着她进入屋子。
屋中的榻榻米上,坐着个男孩。男孩的样貌比中年女人还清晰,他有一头纯白的柔软短发,和冰蓝色眼睛。
这有些眼熟,知绘好像见过他,是在现实里吗?她不记得了。梦就是这样,再过一会儿,她会连她在做梦也忘记。
“少主大人。”
中年女人对男孩的称呼很封建。她的声音温和慈祥,但莫名让人烦躁。
女人跪下,又趴下身体,以近乎五体投地的姿势,恭敬地说:“还请不要再尝试离开五条家。您过于年幼,去到外面会遇见危险。”
男孩回了什么话,但知绘听不见,只知道是在打发女人离开。
女人离开后,男孩就盯着门看。明明隔着门板,他却好像能看见东西。
梦的设定浮现在知绘脑中:这个孩子的眼睛能看见咒力,每个人身上都有咒力。他盯着门外,是在通过咒力的位子,判断女人是否离开。
确定女人离开,男孩站起身,走向门口。他路过知绘时,仿佛看不见知绘般,与她擦身而过。
这是上帝视角的梦吗?所以梦境NPC不会发现她。
刚思及此,男孩就侧头看她,眼睛像天空,又像波光粼粼的水面。
“你要跟着我吗?”
男孩说话时面无表情,一点也不似正常小孩,像个冰冷的瓷娃娃。
“呃、跟。”
习惯性应话,知绘身体一沉。她低头,她也穿上和服,与宅院的侍女们同一款式。
脑中刻入印象:「她是侍女」。
男孩向外走,知绘赶紧跟上。她心中莫名焦急,还有些害怕,眼前都泛起白花,像是跟上男孩是件恐怖的事。
那就不跟了吧。
她打起退堂鼓,止住脚步。
下一瞬,视线一转,她看见自己的脸,以低望高的视角。
「她是五条悟。」
她低头看见自己的手,小小的,小孩子的手——
他当然知道自己是「五条悟」,他刚刚为什么要想他是谁?
不管。总之,他想出门,才不想听家里老头老太的话。
他们不是总说他是六眼神子、是五条家的顶梁柱、是最强之人吗?想走出家门都出不了,还叫什么最强。
他向宅院正门走去,没走太远,身后传来脚步声,是刚才在房间里的侍女。
“少主大人,您想出去吗?”
侍女的声音与平时不同,像是将小石子扔进湖中,泛起的涟漪上下波动。
他说:“嗯,我要出去,你要拦我吗?”
侍女摇头,后退几步,鞠躬说:“请您一路平安。”
没人敢拦着他,他毫无阻碍地离开,在京都东逛西逛,再随手祓除遇见的咒灵,玩到深夜。
直到遇见个男人。他戴着深色帽子和白手套,穿着身浅蓝色现代装。
男人轻轻挥手,蹲下身,笑着问:“小朋友,你的家长在哪里呀?怎么这么晚还在外面?”
“家人在家里,我在外面玩。”
认真回答男人的问题,他就准备离开,但这人竟然拦住他,不让他走。
“我是警察,你看,”男人拿出张厚卡片,指着上面的徽章和字,“所以不用害怕哦。”
他为什么要害怕?这人是警察又怎么了?他有些疑惑,但他第一次遇见敢拦他的人,这是他今天遇见最有意思的事。
不过半个小时,五条家家主到了,说了些恳请他不要外出的话,便将他接回家中。
但比起在无聊的家中,与行为举止都相同的人相处,当然还是外出更有趣。接连几天,他都正大光明地从正门离家。
某一天,他注意到,最近的侍女似乎一天一换。原来不是这样,原来短则一周,长则一年呢。
他询问新来的侍女,为什么?
侍女的笑容有些僵硬。
她说,她们都离职了。说完,她如同之前的侍女一样,也强调,希望他能呆在家里,不要出门。
但每人只工作一天就离职很奇怪。
他不相信侍女给他的答案,说:“你不告诉我真相的话,我今天也出门玩哦?”
侍女还是不说话。
他领着侍女来到正门前,手按着门,像是按着通向黄泉的门。
其实,他感觉到点什么,但不太确定。又或是因为在家里太无聊,他太想出去,所以不想确定。
他分不清自己是哪种。
但侍女的恐惧已经摆在他面前。
就像幼时,若他喝水被呛住,错的就是递水的人;若他摔了一跤,错的就是身边的人。作为宝贵的「六眼神子」,他绝不会犯错,但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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