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燎出了密道就注意到钱满贯屋里堆满的绿色膏体,他刚蹙起眉头,那胖子立刻水灵灵“滚”了过来:
“傀师苏暮平同款玉手养成膏!沈大人需要吗,试用装白送哦!抹完保证你的手比苏暮平的还要精致!”
灵鉴突然从沈燎背后窜出:“哎哟!配料表最后一行写着‘钱串子的良心’!含量一成!”
钱满贯闻言抄起一管泛着诡异绿光的膏体,精准砸向灵鉴。沈燎侧身避开,锁魂链却在半空拐了个弯卷住膏管。
他忽然间想起晏清不止一次夸过苏暮平的手好看。
沈燎沉默着收起了那管膏体,开始画阵。
因此没有人注意到钱满贯桌子上杂乱的物品里堆着一把破旧的弹弓。而弹弓旁边的木盒子里,装着的劣质骰子分明裹着一圈类似天道金纹一般的诡异金光。
沈燎这次的阵画得比来时急得多,指尖在空中宛如游龙,一笔从头连到了尾。空中再度漾开了和来时一样的水波状镜面,他回眸看向刚走出密道的晏清:
“请吧,殿下。”
晏清轻笑着走入甬道,她甚至还能分出神来调侃沈燎:“神罚使大人何故这般客气?本殿可没钱给你报销。”
沈燎看着前方那一抹素白的身影,她的裙袂随着步伐轻轻浮动,像是一朵绽开的莲。低垂的凤眸掩住了眼底的情绪,只道:“赶着回去让苏暮平看看,这变异的乌风草用他的灵瞳可否能治。”
晏清闻言突然来了精神,她回身时眉尾和眼尾都垂落出一个极柔顺又温柔的弧度,琉璃瞳澄澈,让人根本想不到此人正在忍受噬心蛊如万蚁啃食心脉的痛苦:
“还是沈大人思虑周全,本殿倒是忘了苏暮平还有一双灵瞳了。”
她话落转身,却被心脏猛的一疼怔在了原地——晏清原以为这噬心蛊就是灼烧四肢百骸的筋脉,此刻却看见自己掌心不断往外窜的冰霜。她本就素白的皮肤更是毫无血色,手背的血管软软地趴在皮肤下只显出蓝色,像是一株被霜砸了的枝。
好一个冰火两重天。
晏清的灵力属冰,刚刚的炽热的灼烧感她还能调动自身灵力缓解,此时她效仿方才凝冰想在指尖凝出火焰,却发现自生的灵力像是被一个漩涡吸走了一般寸寸殆尽,好不容易凝出一点却只能让自己冷上加冷。
灵鉴突然从她袖中窜出,扫描到她低得吓人的体温,书页弹出一层雪花:
“噬心蛊什么时候开发出冰雪女王皮肤了?殿下您这自带的制冷系统让钱串子的乌风草都结霜了!”
“等等!殿下的心脏跳得比王八爬得都慢!申请启动人工呼吸程序!”
晏清就怔了须臾,还不等沈燎反应,她轻咳两声咽下喉间的腥甜又把凝出冰霜的指尖蜷入袖中,转身和一个没事人一样继续向前走了。
灵鉴见晏清瞥都没瞥它,噘嘴冷嘲:“殿下两分钟前:高贵冷艳天女!”
“殿下现在:强撑装逼翻车现场!”
沈燎看着晏清那副倔强的模样一个头都快比两个大了——
晏清这种性格的人,如果他贸然前去岂不是显得鲁莽招人厌?可是如果不去……
彼时沈燎以为那是天女的傲慢,如今玄铁链缠在手臂上传来的微颤却烫得他心口发窒。
算了。沈烬隐想,被讨厌就被讨厌吧,救人命要紧。
他的锁魂链极为绅士地缠上晏清的肩膀,身体没有和晏清她有过多的接触,却仍在靠的瞬间还是嗅到了天女身上混着檀木的冷香。香味窜进鼻腔的那一刻引得他喉咙发涩,心下一紧:
“得罪了,殿下。臣先带您出去。”
话落他手轻扶着晏清的肩,两人不过片刻就瞬移到了甬道口。
沈燎感受着手掌处晏清小巧的肩骨就像是一件精雕细琢的艺术品,连透过外袍传来的温度也和冰冷的玉器如出一辙。他生怕用力半分就会揉坏。
灵鉴窜回晏清的识海里绘声绘色道:“检测到沈燎的心跳速度超标!
男人的嘴:冷嘲热讽
男人的心:啊啊啊啊她疼得在抖!”
刚踏出甬道口的晏清:“……”
这讹兽果真是名不虚传的撒谎精,它又不是系统也没有天眼,哪来这么多莫名其妙的戏份。
西岐山此时刚开春,昼夜温差还是很大。从山脉底卷起的阴风掠过晏清已经没有知觉的指尖,沈燎忽然发现她往日素白的手指已经渗出了结冰的血丝。
锁魂链悬在她腰侧两寸处,即不敢贸然收紧怕碎了她强撑的体面,又不忍松开任她一个人堕入噬心蛊的寒渊。沈燎攥着锁魂链的指节用力得泛了白,仿佛他此时攥住的是天道降在她身上的天律锁,而并非他企图触碰的那节玉雕的腕。
“沈大人这链子抖得……”晏清忽然轻笑,月华柔和地散在她的发间,给她琉璃的瞳也镀上了一层温润的雅:
“倒是比噬心蛊疼得频率高。”
晏清的声音带着轻微的停顿,她已经尽力在放缓自己的气息,却仍然还是被沈燎立刻察觉到语气里的刻意和凝滞。
锁魂链在沈燎的腕间震颤,链刃在月光下泛着寒光。沈燎突然上前一步猛地伸手扣住了晏清手腕——他触碰到的哪里是手腕,分明是一团将熄的寒火:
“你当真是把自己练成‘冰肌玉骨’了。”沈燎感受着晏清乱窜的灵力在他经脉里游走,“莫非天女殿下的风骨就是咬碎自己的神骨也绝不吭声吗?”
这神罚使连试探都带着和锁魂链一般的生硬,指尖却凝了一团暖雾源源不断的渡入晏清的脉门。
“神罚使大人这次怎么不偷本殿的蛊了?”晏清故意提起前几日云隐村沈燎捡走她银针的往事,眼尾柔顺下垂的弧度像是将折的鸢尾,琉璃的眸中漾着一层寒雾:
“还是说,这噬心蛊太毒……连你沈烬隐都不敢偷了?”
沈燎的眸光垂落在晏清脖颈漫上的冰纹处,他掀起眼帘直直看向晏清的双瞳,仿佛在虔诚地表明忠心:“殿下亲手种下的,臣不会偷。”
她拼命死撑着也要种下的蛊,他哪里还会偷。
晏清的手腕已经冻得没有知觉,以至于她任由沈燎攥着渡了片刻的灵力才勉强感受到传来的一点温热。她难得没有挣扎,只静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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