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之后,无忧自然而然地开始跟着钟离学习武艺,因为钟离擅长枪,但无忧身量矮,他就特意找认识的人拿了一套枪法,自己融会贯通了之后再教给无忧。
然而,无忧的习武之旅还没开始,就直接卡在了第一步——拿起一柄长枪。
那杆长枪是钟离特意找的材料亲手铸造,枪头玄铁掺杂贵金神力金刚不坏,枪身材料特殊百折不挠,长枪被钟离取名叫“无虑”,造型精美又古朴,他还特地在金属上融了无忧喜欢的金红色,无论在他们二人谁的手里都显得浑然天成如同量身订造,但值得一提的是——无虑枪经钟离尽心铸造后用神力削减了重量,仅仅重约五公斤。
刚满七岁、比同龄人还柔弱的无忧如今才二十公斤,他双手抱住长枪,泪眼朦胧憋了好久,好悬没哭出声,“老师,我是不是不适合学武?我拿不动。”
钟离心情复杂,觉得心疼又好笑,当即带着无忧从天衡山找了一棵树削出一支木枪交给他,名唤“小无虑”。
他将真正的无虑收起,替换掉自己书房墙上挂着的无名长枪,驻足在墙边对无忧说:“无虑便放在我这边,等你长大后再交给你。”
无忧吸吸鼻子闷闷应了声。
身为“武师”的钟离略比教读书写字的时候严格,哪怕无忧累到手臂颤抖他也不会叫停,只是用温和又心疼的眼神看着他,叫他再坚持一下,幸好无忧一直听话且擅长忍耐,只要不是喘不上气就从不说苦。偶尔钟离皱着眉想给他放假休息,他自己反而摇头拒绝,以彻底挥舞墙上那柄“无虑”为目标努力。
有时候习武太累,钟离就让无忧在他那里睡下,如此参考了留云借风真君的方法,两人因为无忧步入青春期而有些拉开的距离又缩了回去,甚至更亲密了些,无忧也会在睡前悄悄说些只会和朋友说的话,钟离静静听着,偶尔给出看法,从不仗着长辈的身份打扰他。
……
这晚,无忧缩在钟离怀里,因为习武总是酸痛僵硬的手臂被他细心揉按,此时他已经十五岁了,在璃月已经算半个大人,家人长辈照样宠溺他,但却依旧瘦弱没养出来多少肉,他和钟离两人盖着一床被子却不显拥挤,双腿交缠,亲密状若密友。
“妈妈又去须弥了,她说那里对纸张的需求很大,是个很好的市场,我其实不想她去,但是我不能一直黏着她,她和爹爹都已经很累了……”
“哥哥现在管着璃月的生意,他说他做的比行夏哥哥好,但行秋说他哥哥觉得自己最厉害……我知道,他们两个是好友,只不过又在较劲。”
“我爹爹说你是仙人,让我对你恭敬一些,不要惹怒你,也不要告诉其他人——我才不会告诉其他人,大家会打扰你的。”
低沉的声音自黑暗中响起,钟离这时候才插话:“不要担心惹怒了我,我不会对你生气,你也不要对我恭敬,我不想与你生分。”
“才不会。”无忧转身把脑袋靠在钟离怀里,撒娇道:“老师、钟离先生,你是对我最好的人,也是我最喜欢的人,我才不要和你分开。”
“说不定你长大就不这样想了,说不定还会怪我管你太严。”钟离低头看向无忧,黑夜于他毫无作用,无忧明亮濡慕的双眼和可爱的表情对他来说清晰可见。
无忧摇摇头,小声说:“我身体不好,你管我不严的话,我早就死了。”
钟离对“死”这个字敏感,抿嘴沉声道:“莫要乱说。”
知道自己惹了他生气,无忧开始在被窝里乱拱,一边闹腾一边软软唤着钟离:“老师、钟离老师、钟离先生——”
心里刚升上来的气被他一闹,如同被针扎破的气球一样散尽,钟离无奈地摸摸他的头,叹气道:“不要闹了,睡吧。”
“嗯嗯。”无忧乖乖道,就这么攀着亲近的老师沉沉睡去,睡颜甜美,总有三分病意的眉宇之间一片安详。
往日下雨他嗓子总痒,钟离半夜总要注意他有没有咳嗽起身倒水,但今天无忧似乎睡得很安稳。钟离很有些欣慰。
钟离本来就不太需要睡觉,他晚上有时候还要处理很多东西,往常疲累了也只是静静躺着小憩,但只要无忧留宿,他闭上眼感受着他的气息,睡意溶溶涌进脑海,他便拥有了近乎死亡的静谧。
化成人身来璃月港只是他一时起意,如果没有遇到无忧,他大概待上一段时间就会回到洞府重新做回那个威严尊崇的岩王帝君,但他现在是无忧的老师、长辈、朋友……舍去清修的安逸,他这十几年过得异常好。
昨夜下了半夜的细雨,直至现在仍能听到房檐上滴落雨滴“啪嗒”碎掉在地上的声音,一早的时候,钟离先一步起床穿衣,坐在床前梳理头发,似乎因为绵绵细雨让空气也棉柔起来,他发尾凌乱,眉目低垂难得有些慵懒。
正要将身后的长发扎起来的时候,感受到一股轻轻拖拽的力道。他不回头也知道是无忧在作怪,淡笑道:“怎么了?”
“我来帮忙吧。”无忧睡眼朦胧,手里却捏得很紧。昨晚后半夜劈里啪啦的雨声很催眠,他睡到现在还觉得很疲懒。
钟离一顿把手放下,微微一笑纵容道:“那便来吧。”
无忧讨好地笑笑,他一笑,眼睛就弯得跟小月牙一样,小脸粉扑扑的一看就很有精神,这时候无忧再提些要求,钟离基本什么都会同意。
扎头发用不了很长时间,但无忧呼吸声轻柔,认真了很久还没结束,钟离嘴角噙着笑斜倚在床边,就当没注意到无忧偷偷在背后鼓弄他的头发。
“好了!”
钟离手伸到背后摸摸,摸到一串麻花辫,无奈笑了,“何时学会的?竟然要用到我身上。”
无忧把下巴放在他肩头,含糊道:“胡桃教给我的,她昨天的辫子就是我编的,很漂亮。”
钟离站起身顺手帮他理了理衣襟遮住雪白锁骨,撑着他的脑袋让他下巴没了支撑还能不掉下来,用了点力,说:“投桃报李,我今日为你束发,转过身去。”
“我知道你今天要和堂主出门,你的身体不好,她要做什么你不要掺和。”胡桃在十三岁的时候接了她爷爷的位置,成为了往生堂第七十七届堂主,年纪轻轻已经是一个老板,钟离自那之后就改称她为堂主,不再把她当小辈了。
无忧乖乖应好,钟离熟练地拢住他满头的黑发,扎起高高的马尾,又拿出床头的剪刀把额前的刘海修理了一番,扒拉出弧度,捏了两下固定,“把眉心痣露出来好看。”他为人讲究,对自己讲究,对无忧也讲究,连刘海的造型也要管。
无忧没有主见,日常基本什么都听钟离的,脑袋动不了就眨眨眼,“我听钟离先生的。”
钟离很细致,但却也有些慢悠悠的,胡桃已经在外头喊门了,“无忧!花无忧——好了没有?你可答应本堂主要去不卜庐的,不会是想耍赖吧?”
无忧扬声道:“你不要着急,我马上就好!”他刚一动,钟离就捏住他的下巴让他不要动。
无忧眨眨眼,可怜道:“老师……”
钟离看着无忧,露出一个笑,满意道:“好了,换衣去吧。”
无忧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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