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堎似乎没察觉到身上的痛楚一般,嘴角流着血,脸上却放肆地笑着。
“是谁告诉的我,你的那位二哥哥心里可是一清二楚,是他一直在自欺欺人。”
长宁拧着眉头“二哥哥?”
段堎知道,这个小姑娘在沈亦桉心里头,十分重要。
果然。
“虽然这次我棋差一招,可沈亦桉身上的药毒,也会永远在他身上。”
“而且,告诉我他体质特殊的人,可是他的至亲!”
“一个连至亲都不想让他活下去的人,根本就是个怪物!”
长宁瞥他一眼“怪物?谁敢骂我二哥哥是怪物,我就把他变成真正的怪物。”
以前,从来没有人敢动她的东西,何况是她护着的人。
就连天道爷爷,都会多对他关照三分。
沈亦桉抬手,拉过长宁,语气温和“宁宁,我确实知道是谁,不过,也不重要了。”
就当是还了生恩。
此后,再无牵扯。
段堎却满脸不屑“阿桉,你知道你最大的缺点是什么吗?”
沈亦桉抬头。
段堎慢吞吞从地上爬起来“是你太过重情!”
何其可笑,看似最无情,心狠手辣之人,也会为了那点儿虚无缥缈的情谊忍让至此。
荒谬至极。
“我想把你炼成药人,是因为你能成为一个冷血无情,不会被外物所动摇之人。”
“一个能将你丢弃之人,凭何值得原谅?”
沈亦桉抬头,一字一顿“我父亲告诉过我,有朝一日,便是知道了真相,我的家,也只会是沈国公府,我的父亲也只会有一个,那就是他。”
将他丢在边疆,他与那个女人的母子之情早就断绝,再无相认的可能。
他,只是不想让父亲失望。
父亲带他回家,是为了让他好好活下去。
没想到,她还活着。
不过,那人不再出现在自己面前,不然的话…他不能保证什么。
“荒谬!”
段堎冷哼“沈策安这话不过是为了哄骗你,你竟然这么蠢的就信了?”
长宁皱眉,眼底闪过戾气“我爹爹才不会骗我们,你别想挑拨离间!”
小手被拉住,小姑娘抬头,就见沈亦桉目光温柔地看着她。
“宁宁,别担心,交给二哥。”
说完,他抬头,看向段堎“段堎,前山主救你于水火,可你非但不领情,反倒暗地里害死前山主,像你这种不忠不义之辈,怎么会懂得家人的珍贵?”
“你才是真正的被抛弃之人。”
永远只会将自己的痛苦强加在旁人身上,即便获得温情,也只会怀疑旁人另有居心。
段堎瞬间破防。
只是,还没说什么,就被赵楼给堵住了嘴。
沈亦桉看“你不是一直在找这个吗?”
看到他手里的扬起的东西,段堎瞪大眼,呜咽地喊着。
山主令。
就算听不见他说什么,沈亦桉也猜得到他心里在想什么“段堎,其实,老山主早就把山主令交给了你,”
段堎瞪大眼。
明白了什么。
一抬头,就见沈亦桉的手落在少主令上,在上面点了几下。
突然就变换成另一个模样。
机关术!
段堎恍然。
山主令就是少主令?
怎么可能?
嘴角,流出黑色的血迹。
黑色的细纹出现在他身上,从指尖,蔓延到胳膊上,再到他的脖颈处。
双眼死死的瞪着沈亦桉手中的令牌,没多久,整个人瘫在地上。
炼制药人,反被药人反噬。
不用他动手,段堎这么多年来研究药人之毒,毒性不知不觉早就进入他的身体。
药虫,不过是引子。
段堎罪有应得。
沈亦桉因为毫无波澜起伏。
倒是阿海,心里头还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山主这种自认为拿捏所有人命运的人,竟然就这么**?
“二少爷…咱们……”
沈亦桉看了眼不远处躺在地上的人,推着轮椅走了出去。
炼药室外,坲音山的弟子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全站在外面。
段晋见人走出来,上前一步。
“沈亦桉,你竟敢毒害山主,该当何罪?”
阿海站出来“段公子,话可不能乱说,山主的死可怪不到我们二公子身上。”
“怎么怪不到?沈亦桉他为了夺取山主之位,所以毒害山主,天理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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