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脱光吗?”
花见铜脱下了两层防护服,还有那双令李恪儒厌恶的手套,随手抓来一条浴巾裹在腰间,站在李恪儒的面前,低头看着她。俯视的姿势,仍然不能改变李恪儒掌控着他的精神和身体这个事实。
尽管这样的事情已经发生过很多次了,他仍然不能坦然接受。每一次,看见李恪儒的脸,他会觉得羞耻,无法抬头见人,连说一句话也担心会暴露了他和李恪儒的这种关系。
李恪儒仰头,双手向后支撑着歪斜的身体。她那张在非我看来极致可爱单纯的脸,此时透着不屑和轻视。
她微笑着,观赏花见铜的身体一点点矮下去,直到“砰”地一声,右膝盖把那无比坚硬的地板砸出一个坑。在他的反抗之下,最终只是单膝跪地,李恪儒反常的饶过了他。
“你感到疼的时候,会闭上眼睛,连眉毛也要跟着快要陷进眼眶里去,紧紧咬着牙,不发出一点声音。”李恪儒盯着花见铜右肩处一个新鲜的伤口。
那里的皮肉周围已经变得红肿,残留着烧焦的痕迹。
“你那个时候躲不开这一反击吗?怎么不躲啊?是为了保护你身后的鼹鼠类人吗?凭你的能力,你应该能轻松躲过去的,告诉我,为什么不躲?就算不躲,你也能把那伤害消化掉,是不是?”
花见铜睁开眼睛,模糊的视线中李恪儒的身影有些晃动。她的右脚支起来,右手撑在膝盖上支着脑袋,满脸的冷漠,玩味。她在做游戏,想要看他表演。
这一刻,他不可避免的想着,漂亮的东西总是最毒的,这句话至今仍然没有错。可是他不受诱惑,为什么还是尝到了毒?
在裂谷,李恪儒以鼹鼠类人的形象戏弄他们三人,那时候他困住了她的双手,她说她讨厌被束缚,因此作出了反击。电射线穿透了他的肩膀,自这以后伤口一直血流不止。他强撑到现在,本打算照顾李恪儒休息之后再进行仔细处理,没想到她毫无同情之心,根本不愿意放过任何一个折磨他的机会。
“我一时疏忽大意了。”
“哦。”李恪儒的音调调皮的拐了一个灵动的弯,嗤笑,“你还会疏忽大意呢?那你是真该死。怎么能疏忽大意呢?少师……”
她称呼他为“少师”的时候,像极了撒娇。但她所做的事情是死亡的威胁。她按在花见铜肩膀处的伤口上,认真的观察着他忍受痛苦的脸,逐渐露出了满足的笑容。
“你知道吗?我能感受到你的痛苦。你的气味,向我释放出了信号,我能感受得到。因为我们离得太近了。”
他的双手置于她的身体两侧,因为疼痛紧紧握着拳头。
“我相信你现在是真的很疼,痛不欲生,是不是?想要求我救你吗?你知道我能治疗你的伤口,要求我吗?只要你求我,我就放过你。”花见铜忍痛不说话,李恪儒抬手,爽利的一巴掌甩在他脸上,“我告诉你要怎么做了。”
花见铜喘着粗气,缓缓睁开眼睛,一串泪珠不争气的滚落下来,烫疼了他的尊严。
他知道,李恪儒是真想杀了他,没有一次打算手下留情。
掉进发酵炉是这样,在悬浮船上释放敏萤菌也是这样。
现在也是这样。控制他下跪的是一种叫作太阳虫的卵,在他血管中乱蹿的那些卵聚集在他的膝盖处,让他产生刺骨的疼痛,让他不得不跟随指引做出正确的动作。
没有了手套,他就是一个脆弱的腹生子,任人宰割。这一点,李恪儒还不知道。
“为什么疏忽大意呢?是不是在想要不要杀了我?是不是?你以为我不知道吗?”
她知道是因为她了解花见铜的想法,不是因为气味,或者别的什么信号。
“那你杀了我。”李恪儒满怀爱意的靠近,将恨意深种他的大脑深处。她抱着他的脑袋,低声耳语,“来,杀了我。你知道,我是恶劣的,卑贱的,虚浮的,无知的,疯狂的,不受控制的一个……”
激动又愤怒的话语忽然停顿。
她莞尔一笑,“一个腹生子。”
她以为自己用了最锋利的一把刀子来割花见铜的心。
有一种叫作“山海猫”的花释放出的气味能让人的大脑刺痛。李恪儒靠近的时候,他闻到了这种味道。因为肩膀的伤口,他的神经反应变得迟钝,想要暂时停止呼吸已经来不及了。李恪儒的一字一句掉进他的耳朵里,也是疼的。好像一只只钉子随意的洒在脑袋里,不经意间就会撞上去被狠狠刺痛。
恶劣的,卑贱的,虚浮的,无知的,疯狂的,不受控制的一个待清除基因集合。
他第二次痛到忍不住流泪。
“你明明知道我是这样的人,你怎么敢求我去救谁?”
她说她站在裂谷中的鼹鼠类人那一边,但她最终没有去治疗那些鼹鼠类人的反常行为。她所做的,是把他们的飞行器击落,在裂谷中为他们设计死路,在长晖的悬浮船上引起争斗,观赏他们如何抉择,让他们互相争斗。
她唯一想要做的事情,就是看着这个世界上仅存的生物自相残杀取乐。她根本不会站在任何一方。
“我在寻找,你那么多恶劣的基因里会不会残存一丝良知。”
至少,她的肆意妄为,仍然在他的掌控之内。李博士是这样开导他的。
李恪儒终于放开了花见铜,欣赏他这等几近崩溃的样子。他还没从疼痛中缓解过来,身后三米处的门却被敲响了。李恪儒看见他被这敲门声吓了一跳,迅速的抹干净脸上的眼泪,找来浴袍裹住身子,靠在床边,抑制着粗重的喘息声,静静等待门外那人的说话声。
“少师,你要不要出来吃点东西?”陈规的声音在门外清晰可闻。
花见铜惶恐,几次开口,担心自己声音有异,被陈规察觉出来。李恪儒并不明白花见铜此时为什么是这样的反应,只是看着他,任由自己的宠物玩耍一样看着。
“不用了。”花见铜扯着嗓子,尽量大声喊。
但陈规听出了他声音里的不对劲,再次快速敲门,追问“少师,你没事吧?听着像是受伤了!”
“没事,别吵。”
大概是因为李恪儒睡了,陈规想。他尽到了责任,要是真的发生什么,那就要怪他自己不抓住求救的机会。
“你怕什么?”李恪儒的坏心思立马浮于脸上,慌的花见铜伸手去捂她的嘴,扯动了伤口,还有那山海猫的花香刺激,花见铜立刻咧着嘴,嘶嘶呼痛。
“帮帮我,求你。”花见铜觉得自己痛昏了头,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如果他清醒着,绝对不会这样没有尊严。他意识接近模糊,所以才屈服于求生的欲望之下,抓着李恪儒的手,带她来到自己肩膀处的伤口。
那个位置在发麻,几乎没有知觉。所有的痛感已经转移到了大脑中,一遍又一遍的刺激着。
“救我。好疼。”
“够了,我很讨厌你这副模样,怎么不保持你那漂亮优雅的形象了?”李恪儒甩开花见铜抓着她的两只手,从他的困制中走出来。
花见铜靠在床边,衣领大开,伤口在流血。听见李恪儒那么说,他努力保持着最后的清醒,想要把衣服穿好,站起来。照顾李恪儒洗澡,送她上床,盖好被子,最后抱着她入睡。这是他接下来要做的事情。
李恪儒的脚一踢,把他的拢起衣服的手踢开,跪在他身边,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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