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几日的课还算顺利。
君知非这个榜首并非浪得虚名,现代社会的九年义务教育给她打下坚实基础,即使两个世界语言不通,但自修炼以后,她的脑海一片清明,很轻易就能把两个世界的文字进行转化。
当初在村子,她就是这样看懂杳玉体内储存的修炼典籍的。后来从西北燕州边疆小村来到大陆中南部的重霄学院的一路上,一边走一边学,也了解了不少修真界情报。
文课对她并无难度,而武训就比较艰难了,全靠杳玉的灵气拟造才帮她撑过去,但灵石也在飞速消耗着,君知非愁得都快摆摊了。
摊位她都想好了,帮人算星座塔罗mbti,给修真界一点小小的西方玄学震撼。
好在事情很快有了转机。
在君知非的诸多榜首待遇中,有一项是“每半月可到灵髓室修炼一次”。灵髓室乃为灵脉髓石打造,充盈着天地间最精纯的灵气。
灵气浓郁到几乎凝成实质,茫茫灵雾中,君知非深深叹了口气。
这些灵气她只能看不能用,这跟白白丢金子又有什么区别!
好在杳玉帮把她的金子捡回来了:杳玉可以吸收这些灵气,这样就省了一大笔费用!
君知非算了笔账,发现只要不发生意外的话,就能收支平衡,过上安稳的学院生活。
-
从灵髓室里出来,正是清晨,晨雾未散,一片深深浅浅的朦胧碧色。
君知非去食斋吃饭。
现在她为了保持神秘和低调,非必要不会在外人面前露面。就连吃饭,都是挑无人的时候。
食斋空旷,食客寥寥,君知非一眼就望见了端着空餐盘的舍友雪里,她依旧是在最便宜的几样餐饭前游移不定。
君知非看见她那细骨伶仃的手腕,就先去另一边多打了两个肉菜,再假装偶遇,问她要不要一起吃。
雪里怔了下,旋即眼睛弯起来,笑着说好呀。
其实她不需要正常进食呢。只是觉得新奇,偶尔来吃一吃。君知非总投喂她,对她而言也是一种不错的体验。
雪里听君知非的打了两份灵米粥,两人把餐食一匀,分量刚刚好。
君知非一边吃,一边回想重霄学院有没有什么助学贷款之类的,正想着,听见雪里轻轻柔柔的闲聊声。
“听说已经有人开始为半个月后的秘境小考核做准备了呢。知非,你呢?”
君知非一听就开始头痛。
按照重霄学院的学年制度,入学第一个月会进行个人小考核,第三个月组团扔进秘境,一年后更是会把学生带到天堑秘境,同其他宗门世家子弟一起,进行大逃杀。
俗称月考、期中考、天一大联考。
君知非愁啊,参加修仙考核却没修为,跟上考场不带笔又有什么区别!
杳玉提醒她说,不是没带笔,是相当于没带脑子。
君知非更愁了。
雪里歪头看看她:“怎么了呀?”
君知非勉强笑了笑,说没事,忘带笔了。
雪里:“诶,可是咱们今天不是剑法课吗?”
君知非:“……”
更糟糕了!
-
入学半个月,重霄学院终于迎来第一堂剑法大课。
按照学院要求,无论专修何种道法,每个弟子也都得学习一套基础剑法,相当于通识必修课。
大家入学的水平参差不齐,有人家族传承,早已学有小成;有人天资出众,刚刚引气入体。
君知非都已经达到筑基期了,当然会使剑,她连御剑术都自学了七七八八呢。虽说第一次尝试御剑飞行时被一只大公鸡追尾,但那不妨碍独属于中式御剑驰骋天地的浪漫!
“醒醒,还浪漫呢,你灵气都没了。”
杳玉把‘灵气拟造’调成普通模式,叮嘱道:“非非,咱省着点用啊。”
君知非:“灵气拟造能让我御剑吗?”
“能是能,但相当于我驮着剑,剑驮着你,重担全压我身上了。”杳玉说,“古有马踏飞燕,今有非非踏玉,合适吗,非?”
君知非想想也是,杳玉一块玉撑起整个家的重担已经很艰难了,就别给它添乱了。
演武场开阔无比,弟子们稀稀拉拉站着。雪里去拿训练用的木剑了。按照规定,未筑基的弟子只能用木剑,而君知非已经筑基,可以用她的铁剑。
“这把新手铁剑都陪我大半年了。”君知非一边擦剑一边絮叨,“听说筑基期就能契约本命剑,我本来寻思攒点钱去剑器行呢。”
可惜一道天雷毁了她的神剑梦。
君知非:“你说我有没有可能在路上溜溜达达就捡到一把神剑啊?”
杳玉正想让她放弃幻想认清形式,就听见她又说“就像我当初捡到你一样”。它羞涩地亮起碧荧荧的光:“哎呀你真是,嘴真甜。我的确是很了不得的神器啦,你好好待我,以后我助你成为天下第一。”
君知非满口答应:“行行行,你好好待我,以后我助你成为天下第一玉。”
一人一玉就这样互画大饼畅想未来,忽听见周围响起此起彼伏的惊呼。
君知非闻声望去,也“嘶”了一声。
谁啊,穿得跟个开屏孔雀似的,一身绛紫华服,连暗纹都用金线织就,走一步能掉三斤闪粉。
从同门的议论声中,君知非认出这孔雀般风流俊美的富少是皇甫行歌,中州第一富商皇甫家的独子。
关于他的传闻数不胜数,最出名的是他年幼时,跟另一世家的独子一起效仿“石崇与王恺争豪斗富”,在某场宴会上大把大把地撒钱,最后双双被家长拎回家挨揍。
入院大选时,别人用脚赶路,他乘一辆灵辇;别人吃干粮,他吃满汉全席;别人勤勤恳恳打怪,他一把符咒撒下去,谈笑间妖兽灰飞烟灭。
一言以蔽之,相当之有钱,也相当之嚣张。
只见皇甫行歌摇着一柄金玉折扇,笑吟吟朝君知非走来:“你就是这届新生榜首?”
君知非不动声色:“是我。”
“很好!”皇甫行歌唰一声合起折扇,往掌心一敲,“做我的剑法课搭档。”
按照规定,剑法课需要两两搭档,君知非已经跟雪里商量好了。一来两人熟识,二来雪里没学过剑法,暂时好瞒住。
还没等君知非拒绝,皇甫行歌就开条件了:“做我搭档,我可以送你三千灵石,送你月绣坊芸娘所绣的独家香囊,还可以……”
他摸摸口袋,有个路上随手摘的灵桃,打算课间吃的,“再送你个桃儿。”
君知非从周围人的窃窃私语,意识到“月绣坊芸娘所绣的独家香囊”乃是中州富人竞相争抢的奢侈品,俗称限量版高定。
皇甫行歌开出这个条件,可谓是相当之豪气了。
正巧雪里拿了木剑走过来,闻言皱了皱眉,立刻挡在君知非面前:“首先,她已经有搭档了。”
她眼神认真,语气坚定:“其次,不要拿钱来羞辱人!”
“你的灵石我们不要,你的香囊,我们不要;你的桃儿,我们也不要!”
君知非震惊地盯着替她回绝的雪里——
不是,桃儿为啥不要啊!
虽说她本来就想婉拒。但是,桃儿为啥不要啊!
被这般义正辞严地拒绝,皇甫行歌却不恼,而是“唰”一下展开折扇,一边摇晃,一边哈哈大笑:“小爷我就喜欢你们这种不爱钱的。交定你俩这朋友了!”
——在家里财产出事前,皇甫行歌最讨厌不图他钱的人,因为他有的是钱;但出事之后,皇甫行歌才知道这种人的好。
是的,中州第一富商皇甫家出事了。
家里商会的资金链断裂,撑不起过往的奢侈生活。但为了不被同行落井下石,一家子只能打肿脸充胖子。
皇甫行歌心高气傲,出手阔绰,不愿意在人前露怯,便开源节流,私下里找了好几份兼职:写话本、画插图、做女红。
白天他还是那个豪奢贵公子,晚上点灯熬油地偷摸赚钱。
别说还真别说,他的艺术造诣颇高,又用自家铺子最好的绣线,几年下来,真绣出了点名堂。
——他现在已然是全中州名气最大的绣娘了。
皇甫行歌看着面前俩不慕钱财的姑娘,越看越欢喜,道:“这样吧,我也不是恶人。就算你不当我搭档,我们也可以做朋友。”
他把绣囊递过去,超绝不经意道:“不太懂姑娘家喜欢的东西,这绣囊是我随随便便买的,你们收下吧。”
——其实不然,这是他昨晚一针一线缝出来的,针脚密密麻麻是他的自尊。
果不其然周围人传来惊叹,“不愧是皇甫家,连月绣坊芸娘的绝品香囊也可以轻易买到!阔绰如斯!”
皇甫行歌压了压翘起的唇角:一分钱没花就能维持人设,不愧是他!
君知非却轻轻把绣囊推回去:“我们还是不收了。”
一是无功不受禄,不要平白收太贵重的礼物;二是这香囊属于高定,也不方便出二手。
皇甫行歌一愣,他不知道除了花钱之外还能怎么交朋友:“那不交朋友了?”
“日久见人心。要是聊得来,自然会成为朋友的。”君知非道。
雪里也连连点头——她也不喜欢别人都图她的钱。
“嗯?这话倒是有几分道理。”皇甫行歌摸摸下巴,觉得挺新奇的,“好吧,既然灵石你们不要,香囊你们不要,连这桃儿,你们也是不……”
君知非:“桃儿我们要。”
“也是不要了……嗯?”
皇甫行歌跟她大眼瞪小眼,好几秒才反应过来,“哦哦哦,你们说要,是吧?”
他有点茫然地把桃儿给她了:她不图我钱,她图我的桃,她是猴子吗?
其实君知非只是觉得重霄学院的桃儿很好吃。
她把桃儿掰两半,跟雪里一人一半。
皇甫行歌继续去找搭档,被榜首拒绝了,他就去找榜二。但元流景瘫着一张高冷脸,说自己不需要搭档。
皇甫行歌想,好好好,小爷我就稀罕你这淡漠名利的清高样,省钱!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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