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的那间茶点铺子啊。”鹿芩老老实实重复,“怎么了?”
“买下一间商铺所费可不少,你哪来的银子?你去抢劫了?”
鹿芩摊手:“不是夫君给我的银子吗?”
见她一副无辜的模样,郝景时竟无言以对,一时间有点想掐人中了。
怪不得嘴刚刚比蜜甜,原来是在这等着他呢!
“是,银子是小爷给你的。”郝景时咬紧牙关,“但小爷什么时候说让你买铺子了?你分明是自作主张,无赖,还想拖小爷下水?”
“哎呀,那是人家误会了嘛。”
见郝景时愤懑地用手指着她,鹿芩便抿了抿唇,准备开始服软大法,晓之以理,动之以情。
她微微嘟起嘴巴,抬起眼皮,用水汪汪的眸子望着他,放轻声音,十分委屈地说:
“夫君,你别生气嘛,在这世上除了爹就是你对我最好,人家只是希望你能做自己喜欢的事……况且你还不知道吧,隔壁的铺子其实是我大哥的,他在里面安插了眼线,妄想监视你我……我一己之身不要紧,可绝不能连累夫君被害呀。”
“…………”听她这一串话说下来,又见她昂着残妆大花脸楚楚可怜地望着自己,郝景时哭笑不得地泄了气。
这个鹿大小姐,最近不知是吃错什么药了,好话一套一套的说,偏偏他还就吃这套,一看见她露出那弱小无助又可怜的目光,他就忍不住心软。
罢了,宰相肚里能撑船,谁让小爷仗义,就不和她一般见识了。
反正也是自己的夫人,往后的日子还得过,忍就忍了吧。
“小爷不是那个意思。”郝景时无奈地把指向她的手收回来了,两条胳膊又抱在一起,“家中收支皆有账本记录,你骤然花了一大笔银子,如何解释,不怕父亲母亲知道了怪罪?”
鹿芩信誓旦旦地举手:“要罚,便让他们罚我,和夫君没系。公婆那边,我去劝说,店铺也由我来经营,不必夫君操劳,夫君只管在闲暇时设计衣稿便是。”
“想的倒是周到。”郝景时狐疑,“你当真只是为了我?”
“其实人家也有私心……”鹿芩对手指,继续哄骗道,“夫君时常守在医馆,人家思念不已,若是在旁边开一间衣铺,也好时时见到夫君……”
“行了行了。”一听这种话,郝景时简直比敏感肌还敏感肌,红着耳根一挥手,像要给她消音似的,“别说这些了,你就说你到底想怎么样吧。”
他这话一出,鹿芩便知道这事八成是搞定了,索性爽快地坦白道:“我已经和鹿鸣商定了,三日后去官府签地契,还得夫君亲自去一趟。”
郝景时听后总觉得哪不对劲,说是给他买礼物,结果花的是他的钱,还得他亲自跑去签字画押。
但他懒得计较了,便一屁股坐回去:“知道了。你回去吧。”
说罢往椅背上一靠,长腿随意一交叠,重新抄起书来看。
鹿芩没走,指指脸蛋:“夫君,人家的妆都花了,万一碰上赵……”
“玄岚。”
“……”这家伙是看出自己被套路了所以不爽了吗,话都没耐心听,甚至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了。
鹿芩扫了一周,并未看见玄岚的身影,结果隔了两秒,他从窗外的树上跳下来了。
“少夫人,我送您回府。”玄岚像木头桩子一样站得笔直道。
“ok!”鹿芩心满意足地给郝景时飞了几个飞吻。
夫君很是善解人意,好评。
“……”
见郝景时莫名其妙地望着她,鹿芩才想起来这人貌似听不懂英文,又咳咳咳掩饰了一下,朝他扮了个鬼脸。
“哦嘿!……走吧玄岚!”
玄岚想笑而不敢,便面无表情地跟着。
“等一下。”
郝景时在她身后扶了下额,没忍住又叫住了她。
“把脸洗干净再走,小爷嫌丢人。”
……
洗净了脸以后,鹿芩撑着伞,踏上回府的路。
玄岚在她身后一声不响地护送着,见他被日头晒得额头反光,鹿芩便邀他一起撑伞,但被他拒绝了,说不合礼数。
鹿芩想想觉得确实不妥,无奈只好作罢,走着走着,开始琢磨起装修的事。
铺子搞定了,郝景时也搞定了,她的计划已经成功了一大半,公婆那边就暂且瞒着,等到铺子装修好了一开张,瓜熟蒂落,他们自然也就没办法反对了。
想到这,她扭头问玄岚:“玄岚,你可知哪里有会修葺房屋的能工巧匠吗?”
玄岚答:“西城街有一家姓赵的工匠,听说曾给皇家做过活,手艺极好。”
“哦,西城街。”鹿芩默默地记下来了。
她不能出府太久,今日去怕是来不及了,只能另寻他日了。
鹿芩边构想着店面的装饰边朝前走着,玄岚随行,走路悄无声息的,时不时还会翻身上树练练身手,吓得她以为是什么刺客,赶紧回头一探究竟。
玄岚见她紧张,便给她吃定心丸说自己以一敌十,绝不让坏人靠近她分毫。
眼看他又三下五除二地爬上树了,还摘了好几片大个儿的叶子编在一起遮阳,鹿芩哭笑不得地点点头。
火球似的太阳悬在头顶,炙烤地面,四处闷闷的像个蒸炉,走着走着,鹿芩只觉得伞也快被烤化了,额头直冒汗珠,浑身黏腻起来。
回府的路似乎格外漫长,终于瞧见了郝府的大门,她才舒了口气。
日头晒着,守门的家丁们都精神不济,躲在屋檐下的阴凉里,有些打蔫,唯独一个瘦小的身影撑着伞,在郝府门前来回来去地踱步。
鹿芩越走越近,才发现踱步那丫鬟是芝兰。
她心觉不妙,于是快走了几步,同时芝兰也注意到了她,匆匆忙忙地迎上来,似乎是已经盼了她许久了。
“小姐,你可算回来了。”芝兰见她额头满是汗,赶紧掏出手帕给她拭去,神色慌慌张张的,“老爷和老夫人刚刚喊了奴婢问小姐的去向,奴婢按小姐所说回答了,可老爷和老夫人面色都不大和善,还派奴婢在这里守着,说是等你回来了叫你过去一趟呢。”
早上请过了安,又还没到用膳的时辰,这个时候叫她过去,八成是露馅了?
鹿芩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接着又听唰的一声,玄岚添乱似的蹿上树去了,随即便闪来闪去不见了踪影。
鹿芩无暇管他,“公婆现在在何处等我?”
芝兰答:“在中堂。”
“走,你与我一同去。”
鹿芩将伞丢给家丁,火急火燎地冲进门,芝兰紧随其后,高举着伞,生怕她被晒到。
冲了几步,鹿芩忽然想到自己还身穿着家丁的衣服,又一个急刹车停下来了。
她换了个方向:“芝兰,你先去,记得帮我拖点时间,我得去更衣,速速就来。”
不等芝兰回答,她便匆匆迈着步子回了寝室,芝兰在原地急得跺了下脚,但也只能按照小姐的吩咐办事。
在寝室手忙脚乱地换了自己的衣裳后,鹿芩赶紧飞奔赶去中堂。
一股股热风扑面而来,加剧了内心的不安和焦虑,她额头沁汗,生怕耽搁。
匆忙赶到时,鹿芩看见郝老爷和郝老夫人早已正端坐堂中,他们遣退了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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