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容白上前,轻轻敲了敲门。
“谁啊?”
过了好一会儿,里面才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
冀容白压低声音说:
“我们是周大人的朋友,听闻噩耗,特来吊唁。”
“吱呀——”
门缓缓打开了一条缝,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仆探出头来,警惕地看着他们。
“你们是……”
“我等乃是周大人在文华院的袍泽,”冀容白从怀里掏出一块玉佩,递给老仆,“这是周大人送给我们的信物。”
老仆接过玉佩,仔细看了看,又看了看冀容白和茅清兮,似乎是在确认他们的身份。
“请稍等,我去通报一声。”
老仆说完,又把门关上了。
过了好一会儿,门才再次打开。
这次,是一个年轻的仆人走了出来。
他看了冀容白和茅清兮一眼,神情有些悲伤:
“两位大人请进,我家老爷已经在灵堂等候了。”夜色沉沉。
沈府,比茅清兮想象中还要冷清几分。
吴老夫人身旁的三位老仆除外,偌大的宅院里,就剩下三四个打杂的下人了,一个个都无精打采。
“公子若是在天有灵,知道二位大人来看他,定会瞑目的。”
领路的墨七,声音微微哽咽。
他是吴容远远的贴身小厮,也是给茅清兮和冀容白开门的那个。
才刚踏入灵堂。
茅清兮便怔住了——
正对着门,黑沉沉的棺木停在那里。
旁边,吴老夫人竟是和衣而卧,就睡在棺木旁!
身下只垫了薄薄的一层粗布,她蜷缩着身子,紧紧挨着棺木。
那副形销骨立的样子,哪像是活着的人?
墨七眼眶泛红,低声解释:
“老夫人说什么也不肯离开灵堂,非要守着公子……我们几个,轮番劝了一整天,都没用。”
茅清兮没说话,只是缓步上前,给吴容远远上了三炷香。
冀容白也跟着上了香。
香烟袅袅,整个灵堂里,弥漫着一股浓重的、化不开的悲凉和孤寂。
除了轻微的抽泣,再无别的声音。
吴容远远一死,陈家算是绝了后。
门庭冷落,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只是……
连这些个下人都像丢了魂儿似的,没个活人样。
“公子平日里……跟谁都不来往,同僚之间也是冷冷淡淡的。”墨七的声音很低,带着几分落寞,“若不是二位大人,怕是连个来上香的人都没有。”
这话倒是不假。
茅清兮和冀容白都清楚,吴容远远这些年,把自己活成了个透明人。
想当年,他也是满怀抱负的热血少年,谁曾想……
在这**的官场里,竟被磨成了这般模样。
一半是为了护着安妃,另一半,也是为了……
不跟太子那个禽兽不如的东西沆瀣一气!
其实,吴容远远早就看穿了太子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要不是因为安妃,他早就豁出命去,把太子的丑事都抖搂出来了。
可偏偏……
那年宫里办赏梅宴,他还没来得及查清太子的事,就先一步,撞见了已经成了妃子的安妃。
那一刻,他就知道,自己完了。
什么都做不了了。
后来,太子主动找上门,一切……
似乎都成了定局。
“对了,二位大人……”墨七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开口问道,“可是公子生前常提起的……那两位贵人?”
“嗯?”茅清兮有些意外。
墨七挠了挠头,努力回忆着:
“公子前些日子跟我念叨过,说他遇上了两位贵人,还说……打算换个城市生活,去个没人认识的地方。”
冀容白和茅清兮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疑惑。
“他还透露了啥?”冀容白追问。
墨七皱着眉头,想了好一会儿,才猛地一拍脑门:
“对了!公子还说,万一哪天他出了事,就让我把……把他的那些‘宝贝’,交给二位大人!”
说完这话,墨七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自家公子,怕是早就料到自己会有这么一天!
冀容白和茅清兮也愣住了。
吴容远远……竟然算到了自己会暴露?
而且,还提前做了安排?
可不对啊……
在澜府的时候,他们明明亲口答应他,只要他把户部的账目交代清楚,就立刻送他出城。
难不成……吴容远远压根就没打算走?
现在人已经没了,谁知道呢。
墨七领着他们,去了吴容远远的书房。
那是一间极小的屋子,四面都堆满了书,几乎没有下脚的地方。
“公子平日里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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