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三更丞相府,两道蓝色身影狗狗祟祟蹲在角落柴房的屋顶上。
景熙掀开一块砖瓦,又拿剑戳开厚厚一层干燥沙土。
祁夜依看着砖头大又半薄不厚一片的金子惊讶地瞪圆了眼,“你居然是个贪官!”
景熙转头瞪他一眼,做了个“嘘”的手势,“小点声。”
她可不想“死后”,还被冠上个奸佞名号。
景熙将屋顶砖瓦掀了左侧半数,挖出的金子全数扔给祁夜依,木剑脏兮兮地拿在手光泽暗淡。
一旁“好一似风光霁月”的祁夜依满口“暴殄天物”地给它使了个清洁术,霎时便恢复了光泽。
二人跳下去,景熙抬头看着高低不平下陷很大一块的屋顶,沉默片刻,还是都拿走吧,估计瞒不住了。
景熙转头看向笑眯眯摇扇子的祁夜依,沉声道:“你把柴房掀飞,下面的地基是金子。”
祁夜依扇子一顿,僵着头歪了下,“你,到底有多贪?”
景熙扯了扯嘴角,露出皮笑肉不笑的神情,“师父,你给徒儿算算。”
“不算,不算。”祁夜依摇摇头,“轰隆”一声掀飞了柴房,又“噼里啪啦”断木落得四周都是,金灿灿的一摞摞金条就这么露了出来。
府内霎时吵嚷了起来,灯火通亮,侍卫皆向柴房赶来。
景熙听着这大动静,深吸一口气,“你不能小点声?”
祁夜依气死人不偿命,莞尔一笑,“可以是可以,但你又没说。”
景熙:“……”
“师父,麻烦您挥一挥您神通广大的袖子收起金子,否则徒儿一世英名不保。”
真是操了蛋了,自己给钱还要求着他收。
“好。”这次祁夜依倒是没多事,大手一挥,施了个清洁术尽数挪进空间里。
景熙气还没松出来,就见一黑影大喊:“贼人莫逃!”
景、依二人对视,飞上屋顶,扬长而去。
很快,二人便离开长楚都城,落到一林子里。
祁夜依走在前面,景熙跟在后面,她突然开口道:
“说吧,你如何知道我以前是官的?又知道我多少的前尘过往?”
景熙今夜来此,看似拿钱,实为试探,试探祁夜依到底知不知道她曾为官做宰,也试探他到底能不能合作。
祁夜依脚步一顿,转身回望向景熙,她站在月下密林,面目森然,又冷酷无情。
祁夜依笑笑,“不是说了吗,活菩萨我会算呀。”
“不过没算出来你是个贪官。”
景熙神态严肃看他,“所以,你到底知道我多少前尘往事。”
祁夜依思考一番,“嗯……”脸上挂着标准又温润的微笑,“我都知道,你作为景熙,作为……祝瞒,你的仇,你的恨我都知道。”
他都知道?!景熙心里掀起惊涛骇浪,能知过去未来,分毫不差,《月华落》里唯一的人便是拥有“预言之眼”的阿若。
只是阿若是女子,为人高冷、不喜言辞,与眼前这人对不上一丁点。
祁夜依继续道:“不过呢,我也就知道个大概,身为半仙的我虽说神通广大,可也不是神仙呢。”
景熙看着眼前吊儿郎当的人,以祁夜依的实力勘破天道未必没有可能。就像国师,亦是做出过预言。
“倒是你,我是真没算到,你是个贪官。”
景熙抱膀瞧他,“算不到就对了,我本就不是贪官。”
“哦?”祁夜依疑惑,“此言何解?”
“两袖清风未必是好官,收敛钱财也未必是贪官。”
“乱世之势将起,皇帝乱作为,朝政大权皆由将军把控,我若想报仇雪恨、扳倒权臣,需要的是同盟。”
景熙目光坚定,看着祁夜依,“我为官十年,一场水患,三年灾旱,一场瘟疫,朝廷拨款少之又少、层层吞并,我收官僚世家的金银财帛,又何尝不能救民于水火,又何尝不能让人认为我是可以勾结的,主投我的阵营。”
她口中话语掷地有声,祁夜依仿佛看见了她站在朝堂上,一身官袍意气风发的青年模样。
只是可惜了,民不与官斗,人不与神斗。
祁夜依笑着“啪啪”鼓掌,捧场道:“不愧是祝丞,祝大人,太厉害了!”
他抱拳“恭维”道:“小人我就不知道这些弯弯绕绕的,为官第一日定然就被人扒皮抽筋喝了肉汤,连渣都不剩的。”
景熙不理会这位捧场王自谦的话语,道:“祁夜依,用这些钱财买你百年信任,够数吗?”
百年,对修仙者而言弹指一挥间。
不管他是否想利用她,百年后她都会成为一柄利器,会更好用。
百年信任,是笔稳赚不赔的买卖。
祁夜依微怔,盯着景熙不知想了些什么,笑道:“好,够了。”
“从今日起,在景熙无心害我祁夜依的前提下,我祁夜依予景熙千万分信任,统一阵营,他日景熙夺得青云榜第一,誓言立刻解除。若有违誓言,天打雷劈、道心尽碎。”
话音刚落,二人眉心发烫,标志着天道誓已成。
景熙神色复杂看着祁夜依,他的每一步都脱离了景熙的预判。
这可是天道誓。
稚子都知不可轻易立下的天道誓。
“你为何如此相信我会夺得青云榜第一的位子?”
祁夜依没有规定百年时间,便说明就算景熙用千年万年,只要一日她不夺得青云榜第一,祁夜依便一日不能利用她,不能与她脱开干系。
一场誓言,绑住了祁夜依,也绑住了景熙。
祁夜依耸肩,故作惊讶笑道:“哎呀呀,忘了加时间呢。”
景熙一副“你看我相不相信你”的神情,“你真能算到未来?”
祁夜依一顿,痞笑伸手道:“要算命吗?给钱。”
景熙:“……”她如今真是穷光蛋了,一厘钱都没有的那种。
不过祁夜依如今立誓,她也好放心将自己的后背交给祁夜依,认下这个“黄金万两”师父。
只要百年,她改灵根,夺榜首。随后登仙界,杀魔弑神。很难,可景熙要去干,她要抓住一切机会,爬上去,不惜一切代价。
景熙回到房里,点上灯,看着桌上的热气腾腾的食盒,沉默地摸了摸肚子。
食盒打开,精致的饭菜冒着热气,不知祁夜依用了何种法子保温,几个时辰也依旧吃起来烫嘴。
她定要将祁夜依的全数身家学来!
次日清晨,景熙出院子便瞧见一身鎏金紫衣花孔雀开屏样子的祁夜依。
见景熙出来,变出几身五颜六色的衣服塞她怀里,高兴道:“财神爷来了!”
景熙:“……”
“昨儿晚上我清算了一下金子,足足有……”他比划比划,“那么多!”
“我激动地一宿没睡去添置了几身新衣服。”说着,祁夜依转了个圈,“看,为师这身衣服如何?”
景熙感觉自己见到了传说中品味天花乱坠的暴发户,她中肯评价。
“衣服丑,你穿好看。”
景熙看着自己怀里几身衣服,颜色不同但没有太重的花纹,素雅干净,瞧起来居然不错。
祁夜依嘿嘿一笑,“满意吧?我就猜你定然喜欢这种衣服,不至于太简陋,也不至于太花哨。”
景熙看他,“你还挺会猜。”
祁夜依好不谦虚地折扇一敞,折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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