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意识到姜雀消失的那一刻,姜冉捂脸尖叫,声音如大鹅崩溃嘎嘎作响,吵得鹤春山眉头微皱盯向姜冉,看起来下一秒就要取他狗命。
而许苔现在没心思照顾便宜知己的死活。她现在只想把这塔暴打一顿,让它把自家亲亲大师姐放出来。
她一向是想到哪里坐哪里的行动派。为了防止自己的力量不够不能一次击破,她打算联合鹤春山强行拆碎这座塔。哪知刚提出这个想法,就被姜冉的尖叫声死死劝住。
“知己万万不可啊!!!”
姜冉叫得惨绝人寰:“我们看似是进了梵天塔,其实是通过塔内通道来到了上古遗留的空间秘境。如果强行毁坏塔身,连接两个空间的通道就会损坏。到那时候,不只是那位道友,我们几个全都要完蛋!”
许苔放下拳头,指尖的金丝乖巧消散。她环顾四周,却发现自己周围的环境已经悄无声息发生了变化。
他们三人像是处在一处庭院,而且看起来十分偏僻。院子里的设施也很简陋,没什么花草,路上甚至有不少泥泞存在。
周围风雨大作,大雨滂沱,天边偶然还闪过几道紫雷。可雨滴虽然看起来滴落在三人身上,他们甚至能感受到雨滴在皮肤衣服上的触觉,却没留下半分痕迹。
虽然周遭天气恶劣,可这个偏僻的院子周围竟然人满为患,各个叽叽喳喳吵闹不停,有的甚至连雨具都不用,也没有一个人对他们的出现表示意外。
“预言说的就是今日吗……”
“没错,五长老以性命为代价的预言正是今日,我们姜家的希望就会降临于此!她将引领我们姜家,走向新的修仙大道,我们姜氏一族的名声,会再次震动修真界!”
“天佑姜氏——”
“天佑姜氏……”
不同人或激动或好奇的声音混杂在一起,混着淅淅沥沥的雨声显得更为吵闹。许苔三人听了半晌,大概弄明白了现场情况。
就在几个月前,姜家最擅长占卜的长老拼死带回一则预言,今日诞生的婴孩会是姜氏千百年来最有天赋的人,不仅能让姜氏在修真界的地位更加无可撼动,还会带领家族离大道更进一步。
姜氏以言灵之术立族,更是凭借此术法在修真界四大势力中夺得一席。可那术法太过霸道,凡是能修习言灵之术的天才都只能以性命为基石,寿命最长的一位在尽可能避免使用言灵术法的情况下,只活了五十有余——这在凡人之中都算得上短命。
姜冉好说歹说才被鹤春山解开束缚,只能规规矩矩地站在许苔旁边。三个大活人在院子外面,好像被当成了姜家不起眼的分支,一个朝他们搭话的都没有。
【小苔花,你们现在正处于幻境中。这个幻境是基于你的大师姐,也就是姜雀的人生回忆中生成,由于记忆环境的特性,外来者会被回忆中出现的人自动安排身份以忽略异常。】
【就像你路上偶遇一个人,你知道他的存在很合理,但是想不起来他的名字和身份,若非是特别关注,最多只有几秒就会完全遗忘那个人的存在。】
许苔把这话复述给了其他二人。鹤春山没什么反应,好像早就知道了姜雀的身世,姜冉却大吃一惊。他身为族长,曾被迫记下三百年内姜家所有子嗣成员的名单。可长如江海的名单中,并没有“姜雀”这个人的存在。
“失责啊!”
他一脸震惊,双手握拳猛捶胸口,结果四肢被剑气束缚太久,差点就当着整个姜家的面脸朝地趴在地面泥泞上。
许苔仗着别人注意不到她,腾空而起立于院中树枝。
突然间,一道金色雷电闪过夜空,带着七彩的光晕在众人眼中消散,那阴云仿佛也被这道力量劈开,露出初升日影一片。
风止雨停,虹光乍现。
院落中走出一个乳母打扮的女人,怀中抱着一名女婴。
那就是大师姐吗?
女婴用襁褓包着,不哭也不闹,头部被布巾遮挡住,许苔只能看清女婴白白嫩嫩握成拳头的柔软手掌。
我家大师姐真可爱。
许苔被萌到了。
人群中,一名身着棕色长袍的男子被众人推拥着上前几步,脸上还有未褪去的、被众人的恭维拖起的红晕。
是孩子的父亲。
在他身后一步,身穿象征尊贵紫袍的长老们个个面色欣慰,为这个姜氏一族期待已久的孩子取名“阙。”
阙,一个意义非凡的名字,代表着整个姜氏大族对这个幼小婴孩的期望,也盼望着她能承担起整个家族的责任,带领家族扬名天下。
世间罕见的天材地宝和神丹补药流水一般送往这座小院,让这座本来处在边缘的院落翻新成了最引人注目的地方。可这些举动却在一年后停了下来,原本热闹非凡的小院又重新沉寂了下来。
只因为一件事:
——姜阙不会说话。
准确来说,是在这一年之内,从未开口发声,就算是跌倒了也从未呼痛,众人更是连她的音节也没听到过。
最后经姜氏的医师诊断,姜阙在母胎中孕育时,因为姜母孕期营养不良,且母体修为的承受力不够,以致姜阙无法像旁人一样发音。
可姜家以言灵之术在修真界立足,其饱受期待的预言之女又怎能出现一个不会说话的孩子。
渐渐的,姜家的风向开始转变,这座小院再次开始荒芜起来,到姜阙三岁时达到了顶峰。
姜家的小哑巴。
他们这么叫着。
随着姜阙被姜家本族的学堂退回,再也无人理会他们一家,仿佛前几年的夸赞与风光都成了一场梦境,如沙漠中突显的海市蜃楼一般终然消散。
姜母又回到了之前清贫但平淡的生活——她未生下姜阙时一直如此,与之前众星捧月的状态相比,她如今倒是看起来更自在了些,姜阙更是开心极了,她不用被迫和母亲分开去本家学堂,在小院中也能没有任何束缚地自在玩耍。
只有姜父,开始从一个丈夫、一个父亲,变成了一个酒鬼、一个暴君。
姜家虽然封建,又极其看中本家分支这种血脉等级,可无论旁人身份如何,只要你是姜家人,此生便只能迎娶一人作为正妻,不得纳妾。
而修士孕育子嗣,要比旁人艰难万分,姜母又只是筑基,剩下姜阙后境界早已降到练气期,早就被医者诊断过再无生育的可能。
在姜父看来,属于他晋升的通天大道只为他短暂停留了三年,如今就在他的面前,一寸寸碎裂,直至全数崩塌。
“废物!统统都是废物!”
姜父开始沉迷于酒带给他的虚幻满足感,从前那个只饮灵酒的规矩也早就随着在家族中待遇的下降而破碎。如今就算是毫无灵气可言的劣质麦酒,他也能眼睛眨也不眨地灌下肚去。
好像只要有一丝介质,他就能心安理得地放纵自己沉沦。
之前的他虽然没什么大本事,也不是姜家本家一脉,可胜在有自知之明,人一直本分温和,从来不高声与人争辩过什么,甚至在这个以长为尊,以夫为纲的家族中,会在妻子身体不适时为她洗手作羹汤。
许苔他们作为局外人,在这幻境中的时间流速对他们而言不过短短一瞬。可对姜父而言,这长达三年的吹捧与富贵将他高高抬起,又瞬间让他跌入谷底。
由奢入俭难。见过九天楼阙的蚂蚁,又怎愿意回到自己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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