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你离他远点儿。”
第二十六章争吵
面馆里的几盏梅花壁灯透着微弱的黄光，一旁就完餐的顾客正准备结账离开。
老板娘应声过去。
戚诗看着盘中的蛋饺，回想着之前纪玖舟当教练时带的蛋饺，问过他一嘴。
只不过当时的蛋饺和现在的不太一样，这是只有在东翎才买得到的，味道自然也与外面卖的大相径庭。
纪玖舟怎么会这么了解？
她看向对面正嗦着面条的纪玖舟。问出心中的疑惑。
“纪玖舟。”
她轻唤句他的名字，纪玖舟忽地抬起眼，眨巴两下，有些不解。
“我一直都没问过你，好像从高中的时候你就格外了解我。”戚诗仔细回想着从认识纪玖舟开始发生的一切细小的琐事。
“就连我爱吃东翎的蛋饺你都知道？”
纪玖舟放下筷子，推过那盘蛋饺，只是淡淡一笑。
她怎么还记不起来自己呢，虽说是小时候相遇的，但分开的时候也不过小学，怎么就一直记不起来自己。
纪玖舟的笑从淡淡地笑转到无奈，又转到强颜欢笑，嘴角用力地扯着，只是下垂的眼角弯都不弯一下，更别提他那每次都会露出的虎牙。
她见纪玖舟这幅表情，也不想继续问下去了，夹起一个蛋饺放在嘴里，凉凉道：“你笑得怪渗人的。”
两人继续吃着各自碗里的面，虽坐在对面，但气压很低，几乎没再有任何交流。
戚诗也有察觉到纪玖舟眼底间的一些情绪，从她今天看到纪玖舟的第一眼开始，她就察觉到了。
纪玖舟今天过得不是很开心，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她不敢开口问他，也不知道出于什么身份开口问他。
只能不经意间用余光瞥看他的神情变化，谨慎又小心，试探再试探。
终于，她还是决定开口。
她才不喜欢这样的氛围，也不喜欢和纪玖舟别别扭扭地讲话。
“喂，纪玖舟，谁惹到你了？”
纪玖舟下意识道：“嗯？我的表情很吓人？”
戚诗冷笑一声，倒不至于很吓人，只是没见过他摆出这幅表情，像是见了鬼一样。
整张脸都发绿。
空气又凝滞一般，谁都没再继续说下去，陷入一阵死寂。
旁边的客人走了一拨又一拨，来来往往。
外面彻底黑了，连面馆门口的灯都暗了下去。
“该走了。”
戚诗先站起身，拿起身旁放着的帆布包，轻描淡写了一句，掠过他。
纪玖舟抓住她的手腕，终是放弃那些无所谓的挣扎，死死地不松手。
力道不轻不重，按道理讲戚诗一甩便可以挣脱开，但她没有。
只是提了下肩上的包，偏过头问他：“舍得开口了？”
前台处的老板和老板娘时刻注意着这边，两人倒也不是八卦，只是营业时间短，如今也快要打烊的时间了，店里的客人所剩无几，只有这二位。
刚开始还和和睦睦的，怎么如今的架势感觉像是要吵起来。
他的手轻轻松开，低下头，声音微弱得几乎要听不见，语气中带着乞求。
“戚诗，我只求你一件事。”
戚诗没料到他这般语气，也未曾想过是什么事会让他这般没了以往的自信。
正常的纪玖舟往往不管遇见什么事情都会拍拍胸脯，坦然一笑，耍点滑，赢个痛快。
“你说。”
“别再去凌铭禹那儿了。”
他抬过眼，眉头紧皱，双眸间全是不解，语气故意加重，反问她：“他就这么好吗？他，有这么好吗？”
戚诗明白他的意思，却不曾想他会直接提出。
她以为纪玖舟会淡忘，甚至会为了自己的关系重新对待凌铭禹，可他没有，依旧这样咄咄逼人。
高中时的那个女生当真这么让他难忘吗？
戚诗调试了下自己的情绪，深吸了一口气，脸色忽变：“纪玖舟你不要总是拿着以前那些破事不撒手好吗？”
纪玖舟没想和她争辩，也不想和她出现争执再次闹僵，他也想温和细语地和她解释，可这次，不是什么美丽的误会。
要让戚诗认识到，凌铭禹是多么可怕的一个人。
他严肃又认真地再次看向她：“你觉得我让你离开他是为了什么？”
“能为了什么？”戚诗觉得好笑，这种心知肚明的事情居然也好意思问她：“为的你俩的恩怨，为的你纪玖舟前女友。”
纪玖舟眸子轻颤，眼神有些飘忽不定。
他都快忘了那个女生，那个戚诗口口声声说的前女友。
那女生他连名字都忘记了，当年凌铭禹找到这个女生计划一同做这场戏，要纪玖舟配合。
纪玖舟当然不知道这女生扮演的什么角色，也不知道她怎么就成为自己的前女友了。
直到那天，那女生跑来，软语安慰着自己，他瞥看到戚诗脸上的神情稍动，凌铭禹上前细语安慰，装成一副好好男人的恶心模样。
那一刻，他知道了凌铭禹的第二重目的。
但纪玖舟没有选择，那场交易的筹码是戚诗。
反正都会离开，也不会相见。
那付出什么代价都无所谓了，他只要戚诗好好的，好好的，就够了。
哪怕，不会再见。
他想得那么完美，却不曾料想到在那个便利店，那个大雪纷飞的雪夜，又再次遇见她。
又再次遇见凌铭禹这个混蛋，他拿着戚诗这个筹码欲演一次当年的戏码。
纪玖舟缓了一会儿，他想了好一阵，也不再想戚诗再经历一遍当年的事，更不想她被欺瞒的这样深。
他想，这次要自己拿着筹码，这次的筹码不会是戚诗，不会是任何人。
纪玖舟深吸了一口气，他想把一切都说出来：“你听我说，那个女生我不认识，是当年，当年凌铭禹追求你遭到拒绝后在贴吧发那些谣言，他说——‘如果你能配合我演一出戏我就删掉那些，并且离开这里’。”
戚诗听到这些话，神色稍愣了下，原来纪玖舟都知道当年贴吧的事情。
她都快觉得他疯了，也没认为他在胡言乱语。
他说的话有条理，字字句句。
可她没办法去相信，也不愿意去相信，算起来，认识凌铭禹的时间要更长一些。
他的确在刚开学不久后的深秋对自己表过一次心意。
她认真的拒绝了他，他眼底间透露出清晰可见的失望愤恨和不甘，而凌铭禹将这一切都归结于在她身旁转来转去的纪玖舟身上。
“我知道你可能不太信我说的这些，但我只想让你知道，凌铭禹他不是什么好人，我也没有什么所谓的前女友。”
戚诗很会抓重点：“就算他不是好人，那你怎么知道的？”
纪玖舟的话避重就轻，很难不让戚诗怀疑。
他站在桌旁，神色欲言又止，依照纪玖舟的性子是藏不住什么话的，但这件事他总不想让戚诗再卷进危险之中。
有他就够了。
他百口莫辩：“戚诗我....”
“小伙子。”老板上前拍了拍纪玖舟的肩膀：“我们这儿要打烊了。”
纪玖舟闷声点了点头，刚要脱口而出的话又被咽回了肚子里。
戚诗一声不响转身离开，动作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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