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脊背撞上男人坚硬的胸膛,一阵酥麻的热意如同电流一般,瞬间从她的脚底窜了上来。
秦淮月浑身颤抖,这才发现,她背上的衣裳已然被冷汗浸透。
一只白皙的手拢住了她的下巴尖儿,将她拉近。
男人清冽的气息拂落在她耳廓,温温热热的。一个熟悉的声音缓缓开口,带着安抚的意味:“别怕,是我。”
这个声音……
秦淮月回头,与他四目相对。
身后的男人肤色冷白,五官深邃,锐气逼人,眼角眉梢俱是风流蕴藉。薄唇微微抿着,俊逸的侧颜如同天神一笔一笔精雕细刻而成,端的是俊美无俦。
他的左眼下方,卧着一粒小小的朱砂红痣,如同南国的相思豆,眸光眨动间,妩媚多情。
秦淮月凝在原地。
是他。
她眸中盈满了泪水,顷刻间模糊了他的面庞。
她抬手使劲揉了揉,不可思议地喃喃道:“晏、晏筠……”
晏澄洲的眸子泛起星点光亮,揽住她的腰肢,将她抱入怀中。
他将下巴搁在她的发顶,轻声呢喃:“小月儿……”
秦淮月的睫羽簌簌抖动,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着。
他唇边泛起笑意,拈起她头上的一片枯叶。两指一松,那树叶便在风中打了几个转儿,悠悠飘落在地。
晏澄洲幽幽叹道:“怎么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
他声音轻飘飘的,嗓音温润,带着一丝她五年不曾享受到的温柔。
秦淮月眼眶一酸,竭力压住喉咙中的哽咽。她颤着声音:“你、你怎么……”
她本来想问,你怎么在这儿,可心里的委屈却不听话地涌了上来,忍耐彻底决堤。
秦淮月嘴唇动了动,她再也忍不住,索性扑到他怀里,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晏澄洲阖上眸,宽厚的掌抚上她的后脑勺,轻轻揉着她的发。
“我的小月儿……”
秦淮月抱着他的腰,小脸埋得更深,哭得一抽一抽的,压抑的声音支离破碎,如同猫儿呜咽。
晏澄洲没有打断,也没有出言安慰,只是静静地抱着她,让秦淮月尽情发泄情绪。
秦淮月哭了许久,方才止住泪水,怔忡地看向他。
晏澄洲目光温柔,抿唇道:“哭够了?”
她仰起头,泪眼朦胧地望着他,犹豫地点了两下脑袋。
她的手仍然紧紧地环着晏澄洲的腰,不肯松开,“刚才,在林中,是你救的我?”
晏澄洲摸了摸她的脑袋,没有说话,算是默认。
“那些黑衣人呢?”
“都被我处理干净了。”晏澄洲眸光闪烁,轻声道。
秦淮月点了点头,眸中含着担忧,问道:“晏筠,你可有受伤?”
晏澄洲笑了笑:“放心吧,那些个不成器的杂碎,还近不了我的身。”
秦淮月仍是不放心:“你坐下,给我看看伤。”
“不用。”他推脱。
秦淮月瞪了他一眼,“晏筠,你是不是不听话了?”
晏澄洲愣了愣,轻笑着摇了摇头,“好月儿,我知错了。”
他乖乖地盘腿坐下,主动撩起袖子,将胳膊递到她面前。
秦淮月抓过他的手,仔细检查了一番,他手臂上只是擦破了几处皮,并没有流血。
她这才放下心来。
“身上呢,可有被伤到?”
她伸手,还想往别的地方探去,晏澄洲脸色一沉,连忙截住她的手。
他下手没个轻重,五指狠狠掐在她的腕上,掐出一片红印。秦淮月疼得拧紧了眉,“疼!快松开!”
晏澄洲这才松开手,脸上写满了歉意:“抱歉,弄疼你了。”
秦淮月揉着发红的手腕,在他身边坐下。
晏澄洲竟有些局促,目光闪烁着,手脚一时不知往哪里放。
秦淮月歪着头,仔细打量着眼前的男人。
他的五官本就深邃,眉眼宛如刀裁,历经岁月的打磨,线条愈发凌厉,入木三分。周身的气质却再不复五年前那般恣意轻狂。一双星眸微微敛着,像是一只温顺的狸奴,小心翼翼地收敛着自己的爪牙,不敢流露出丝毫的锋芒。
浮华与谦卑,在这张脸上极为痛苦地交汇着。
虽然他极力掩饰,但秦淮月还是敏锐地察觉到,他眼底压抑着极大的痛苦,仿佛有熊熊赤焰灼烧,快要把他撕碎。
“月儿”,晏澄洲伸手,在她眼前挥了挥,勉强挤出一个笑道:“怎么,许久没见我,看傻了?”
秦淮月哽住,一时有些心酸。
她问道:“大老爷呢?”
晏澄洲是晏家二房的独子,秦淮月口中的大老爷,是晏澄洲的伯父晏守川。
晏澄洲仿佛被蝎子蛰了一口,心尖传来一阵刺痛,他手背隐隐发抖,不自觉攥紧了拳。
晏守川的名字,已经五年未有在他面前提起过了。
秦淮月不由得瑟缩了一下,嗫嚅道:“晏筠……”
晏澄洲侧头看她,眸中情绪翻涌,寒津津的声音如同数九寒天的冰凌:“死了,他五年前就死了。”
他似乎意识到自己的失控,嘴角抽搐了几下,换了个话题:“我母亲可安好?”
秦淮月垂下眼睫,轻轻摇了摇头。
“也是。覆巢之下,安有完卵。”晏澄洲苦笑。
秦淮月的心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揪住,一股惶然的凉意自心底渗出。
“晏筠,这些年你……”
她刚想开口,却被晏澄洲打断:“你身上还有伤,我送你回去吧。”
他眼神淡漠阴翳,“那些人,为何杀你?”
秦淮月摇头:“他们要杀的不是我,是永安公主。”
她望了望天边正徐徐西坠的太阳,又接着道:“唔,你送我回驿馆吧,我是公主的陪嫁宫人……婳婳,呃,永安公主,她一向很粘我,我不在,她一个人又要哭了。”
晏澄洲点点头,弯下腰,将秦淮月打横抱起,稳步向宫城的方向走去。
秦淮月跑得不远,晏澄洲速度又快,不消半个时辰,两人便到了驿馆。
这里刚刚才经历过一场刺杀。驿馆四周巡逻的守卫明显增加了不少,巡防愈发周密,将整个驿馆包围得密不透风。
秦淮月下意识看向晏澄洲:“这里戒严,我自己进去便好,你快走吧。”
晏澄洲道:“不必。”
他将秦淮月放了下来,一手扯下腰间的牙牌,牵着她径直向驿馆走去。
秦淮月忍不住去看那令牌上的字,可四周光线太过昏暗,晏澄洲的动作又快。那刻着花纹的牙牌在她面前一晃而过,便被他紧紧攥在了手里。
守在驿馆门口的士兵见晏澄洲来了,不等他出示令牌,便忙不迭向他躬身行礼:
“晏大人。”
晏澄洲颔首,眼神淡淡落在秦淮月身上,“这是永安公主的侍女,伤得不轻。”
“今日,公主在城外遇刺,负责护送公主进京的是谁?这一处的巡防又是谁在管?”
两个士兵面面相觑。
“哎呀!大人!哪阵风把您吹来了?”
樊锡被两个士兵搀扶着,左肩缠着厚厚一层纱布,脸上犹有血污,脚下一深一浅,腆笑着向晏澄洲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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