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翎光着脚在屋子里收拾上山的东西,临出门被林婉棠叫住:“把鞋穿上。”
“好......”晏翎低头看向林婉棠手里的东西,愣了一下,那是一双跟衣服极搭的绣花鞋,“娘,今日这是怎么了?”
晏翎总觉得不太对劲,林婉棠今日很反常,特别像......嘶,像什么?
一时间想不起来那个词,晏翎被林婉棠推坐到床上,穿好了鞋,最终放弃了回忆背上了斜挎的小布袋,弯腰拿起装好工具的双肩小竹筐背到了身上,刚要起身,独耳慢慢走了过来,轻轻一跃跳进了竹筐里:“我跟你去,春日里结对的动物多。”
晏翎会意,没说话,走到院门的时候回头看林婉棠,后者站在阳光下面,整个人身边泛着金光,晏翎想起那个词了。
回光返照,像极了回光返照。
一瞬间不好的念头涌了上来,晏翎的鼻头发酸,眼泪泛上来,眼前渐渐模糊:“你会等我回来的,对吗?”
林婉棠带着笑的脸僵住了,晏翎再也忍不住,眼泪夺眶而出,两条腿不受控制地跑向母亲,然后紧紧地抱住眼前的人。
“傻孩子想什么呢?”林婉棠回抱住晏翎,笑着叹了口气,“太阳落山前回来,给你做好吃的。”
晏翎跟她反复确认了很多次,终于松开手:“会好起来的,日子会好起来的,相信我好不好?”
“好。”林婉棠拿出帕子给晏翎擦眼泪,最后捏了捏后者的脸,笑着将人送了出去。
晏翎顺着被人踩过的路上了山,独耳闻出了空气里的悲伤,伸出脑袋开了口:“老娘不是最后一口气,我闻得出来。”
“什么?”
独耳舔了舔爪子:“动物们闻得出来人寿将至的味道,甚至可以通过气味辨别病症,老娘只是太累了。”
“真的吗?”晏翎还是不太放心,“可为什么突然就这样,让人心慌。”
“老娘昨天把你的嫁妆给了出去,你现在身上穿着的,是她最后能给你的,但没人知道这仅剩的东西会不会也被迫交出去,所以干脆给你,让你自己保管,”独耳的前爪搭在竹筐的边缘,用脑袋蹭了蹭晏翎的脖子,“母亲就是这样的。”
晏翎被安慰到了,笑了笑:“你怎么懂那么多?”
“因为我也是一个母亲。”
闻言,晏翎停住了脚步,她好像从来没注意过独耳的性别,猫猫的声音跟人的声线不一样,她分辨不出,还以为那勇敢做派是位猫大哥。
“你的孩子......”
独耳干脆把脑袋放在了竹筐边缘:“被老晏卖掉了,他们都长得很漂亮,卖出了很好的价钱。”
晏翎刚想说父亲的绝情,却听见独耳又开了口:“老大现在在江南的一个富商家里,大雁南飞回来总是跟我说一些他的事情,被富商喂的白白胖胖的。”
“老二是个姑娘,最近怀了宝宝,那家人家境不是特别好,但对她还不错。”
“最小的那只......死在当朝太后膝下。”
晏翎恢复行进,一点点往前走:“死在太后膝下?”
“老晏当时准备回家,想着留一只在身边,但刚好遇到太后巡游的队伍,当时安阳王爷刚去世,她精神也不太好,看到她盯着幺儿看,老晏就主动将装着幺儿的小竹筐递了过去。”
“安阳?”原主的记忆里好像没有这个人,“是陛下登基之后吗?”
独耳晃了晃脑袋:“是,安阳去世的时候才十五岁,死于边关战场,也是那个时候,太后认下义子,也就是现在那个风靡全城的陆小将军。”
“这两件事有什么关联吗?是因为安阳王爷战死,太后不堪思念认下了代替安阳的人?”晏翎皱了皱眉,“替身文学吗?”
“不是的,太后最讨厌像安阳王爷的人,”独耳趴累了,窝回了竹筐里面,“安阳战死那年,是陆凛孤身一人一身伤,不顾裴老侯爷的阻拦夜闯敌营,带回了被挂在敌方军旗下面的安阳的尸身,那年陆凛十四岁,还是一个难民营里的普通孩子,就因为安阳平日里的关照,死也要去。”
晏翎想起那日街上那人的脸,冷面冰山,居然有这样的过往。
“这些都是我从边关的狼群那边听来的,他们每年会来回一次,守着驻关的将士们安全回家之后再回去。”
“所以,因为这件事,他进了军营?”
独耳换了个姿势躺着:“不是,当时太后垂帘听政,召了天策将军进宫,刚好撞见他跟皇帝打架,天策说他有天赋,好说歹说把人带回军营了,后来没多久就上了战场,谋略什么的都是不错的,第一场仗就打胜了。”
“今年是承安十八年,皇帝多大年纪?”
独耳顿了顿:“二十一,跟陆凛打架那年才十五岁,次年掌权,太后退居后宫颐养天年。”
“陆凛如今才及冠?”晏翎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关注点那么奇特。
独耳品出一点不同意味:“他还未过生辰,不过你怎么那么关心他?这人样貌还不错,姑且跟你相配。”
“你见过他没戴面具的样子?”
“老晏带我进宫看幺儿,他刚好在,”独耳的耳朵动了动,“这里不安全,换个方向,前面有人,我听见马蹄声了。”
晏翎停下步子,看了看四周的杂草:“没路啊......”
“这本就没路,走多了不就有了?”独耳再次趴了上来,“你到底是从哪里来的,如此娇贵?”
“从遥远的未来来,”晏翎叹了口气,认命地往左边走,“都是柏油铺的马路,而且不让踩踏草坪。”
独耳来了兴趣:“未来是哪个朝代?还是李家天下吗?还有动物吗?”
“不是哪个朝代,是人民的天下,有动物,有你的子孙后代,”晏翎侧头看了她一眼,“我家的那只就跟你一样,狸花猫,特别胖,像一辆大卡车。”
独耳放心下来:“那就好,没有动物的世界是无趣的,可你们总是不懂。”
晏翎低着头,一边观察草丛里会不会窜出蛇,一边思考着独耳的话往前走,年少时的她也是那么觉得的,所以才拼了命想要考入动物医学专业的高校,但步入社会很多年之后她才发现,当热爱变成一项不得不去完成的任务,甚至热爱变成了一种不爱就没饭吃的威胁时,初心便不翼而飞了。
晏翎今年二十六岁,但晏含清的这具身体才十八岁,来这里白赚八年的光阴,晏翎真的觉得自己可以好好的重新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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