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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包扎(1)

小说:

虞美人祭

作者:

千山飞诀

分类:

穿越架空

冷风拍打着军帐,有支人马从外经过,帐布外传来脚步声和兵器、甲衣摩擦的硬声。

帐内安静了良久。

“这样也好。”卫瓴低喃。

“这样也好……”她又说了遍,低头用拇指将破了的地瓜皮推回去,包裹住了露出的瓤,没人知道她在想什么。

落在她头上的雪已经都化了,发丝微潮,卫瓴把垂下的鬓发拢到了耳后。

她抬起头,却说了句,“能给我找双袜吗?”她一直是赤脚穿的鞋。

她低首看向自己的脚,“我的脚已经被磨破了,这样下去,走到那日,恐怕脚也废了。”她从未穿过如此粗糙的鞋,以至于未走几步便让粗布履磨得破了皮。

仰起头看向他,“总不好——废了脚,做一个乘轮椅出嫁的废人吧?”说完她淡淡的一笑,笑完又恢复如常,有如雾气般清浅的忧愁在眼底散不开。

尉迟玄原本要出口的讥嘲并未脱口,别开了脸,沉寂的脸上多了什么,他去一角,在一个箱内掏出衣物,拿回来,用剑将衣服劈成了两半,用剑身托到她面前。

“先用布包起来。”

白净的衣衫丝滑柔顺,光泽内敛,斩断的地方有处金乌负日的纹路。

也许是她不声不响太久,尉迟玄说:“这衣服是干净的,没人穿过。”

“届时送亲队伍里有马车,也不必你徒步而去。”

卫瓴拿起,尉迟玄将剑插回了鞘。

“我方才只是走了神儿。”她解释。

尉迟玄回避。

她弯下腰,把衣料铺开,裹住了脚底,来回缠几圈,打住结,“这么好的衣料,将军割爱了。”

尉迟玄坐在了不远处的箱子上,也不看她,视线落在帐门,不知心中又有何沉浮,淡淡回了句,“一件衣物罢了。”

卫瓴手上的动作不紧不慢,声音有些许涣散,“我早料到有此日,城攻了三天三夜,却迟迟没有人接我们撤离,只有杨家的人还不肯退,那时我便知道,父皇是要给你们一个交代。”

“前线频频传来噩耗,将士们已经挺不住了,只靠一股气还在顶着,我不禁想,有这些忠肝义胆的壮士,为何还会落得此步田地,他们要豁出去命护我逃。”说到这,卫瓴唇角扯出苦笑,有几分看透一切的释然,不再抱有不切实际的期待。

“他们却不明白,若父皇打算留我,我根本就不会成为羔羊,其实铺在我面前的路只有两条,要么以血祭城,要么和亲为质,那时我已经做好了打算,我要和他们死在一起。”她的声音不掺半点情绪,如皎月下的江水,不紧不慢缓缓流过。

尉迟玄偏过来一点头,沉默无声地垂眸看她,不见她那双倔强、带刺的眼睛,乌黑的发顶像暮夜的玄猫,发丝从肩头落下去。

“我很清楚,破城那日我没法死在皇城脚下,以后便光阴难捱,事实证明也确是如此,短短几日却像过了大半生。”

她提起了一些精神头,她说这些并非在怨怼,反而有些自嘲,在戏说这人世间的赤忱、漠然与无奈,包好双脚,穿好鞋站起身,垫了布合脚不少,起码不至宽松到掉,“好了,可以走了。”

“好了就把案上的东西喝了。”尉迟玄侧对她坐在光线暗处,注视帐门,双臂拐在膝头,让人捉摸不定,帐布时不时被狂风撩开,一线天光落在他靴前,转瞬明灭,一种难以言说的孤寂、冰冷。

厚重帐布阻挡了外面交加的风雪,气温低得要在指间凝出霜。

卫瓴有一瞬觉得他仿佛浸在无形的寒潭里,像一座与世隔绝的雪域孤峰,无人涉足,也没人想踏近。

她未多在意,案上是一碗黑乎乎的药,一直都在,端起手感尚温,卫瓴望着液面,无声叹了口气,一来是嫌苦,二是懊恼。

懊恼终归是没沉住气。

这碗药放在这儿,看来她不弄这一出,过不了多久也会从绳上被放下来喝药。

她仰头喝下,苦涩在口腔内蔓延,愁绪更比苦涩浓,几番接触,尉迟玄吃软不吃硬,若她好言好语大抵会比如今好过,卫瓴却跨不过心里那道坎。

卫瓴几口将药全喝下了,将碗放回案上,“噔——”,借这药的苦涩将心中的困恼一并流露在脸上。

尉迟玄站起身,抖开了下摆,去取了架上的玄色滚银边大氅,披在肩头,朝帐门而去,他肩很宽,将宽大的氅撑起。

卫瓴跟上前。

尉迟玄掀开帐门,似是想起什么,又回首寻觅。

卫瓴不解道,“怎么了?”

落下了何物?还是有什么还要交代?

他的目光本在帐内搜寻他处,无意停顿在她肩头,神色一顿,掀眸看她。

卫瓴见他神色有异,循着他的方向看去,待看清,恍悟又不放在心上地说,“哦,挂起来时抻到了。”肩头因悬吊洇出血水,新换的布衣都浸透了,她让开路让他进去。

卫瓴都让出路了,尉迟玄非但没进去,反而撂下帘子走了。

他又如何了?

莫名其妙。

好生难伺候。

幸而有几步之遥,不然帐布便打在她身上了,卫瓴挑起右眉,不愿计较地吐了口气,整理好自己的衣领,和神情。

“大夫呢。”

卫瓴将帐门掀开,一阵夹残雪的寒风扑来,守卫一脸愣怔问尉迟玄,“万神医至此您不是叫他走了吗?”

“请他过来。”

“这……”守卫很为难,道出缘由,“前旗营有人染了疯病,万神医随仁勇校尉寻药去了,来报时李智囊让小的稍后再报。”偷瞅了一眼卫瓴,试探,“他说恐小的扰您议事,要不小的现下派人去找万神医回来?”

尉迟玄沉吟片刻,作了罢,“不必了。”欲遣退他,又问了一句,“会包扎伤口吗?”

“啊?……啊会会会,我们骑那几个兄弟都是我包的,万神医都说我手底下的活儿利索,要收了我做他徒弟呢。”愣怔过后立马答,边找尉迟玄身上的伤口,“不知将军伤了哪处?可还严重?”

尉迟玄沉默不语,眉间不展,“算了。”纠结过后,略带不耐地说,“不必了,退下吧。”守卫被转地有些懵,尉迟玄转身看向趁他不备要溜走的卫瓴,幽鬼一样地询问,“上哪去?”

卫瓴一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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