妮维菈没有得到答案。
她只听到了沉默。
但沉默有时已经是一种答案。
他不能对她承认,但也不会对她撒谎。
妮维菈低头,抚过缠在她身上的紫藤。
在不久前,正是这样的、一模一样的枝条,夺去了她的生命。
它还带走了谁?
有无法克制地暴虐隐约着产生。
她的指尖掐入细韧藤条中,束缚她的人无言承受着她的暴力。
但有人不肯给她这个思考的机会。
空间开始错乱。
当翡森不再为了装弱遮掩自己实力的时候,在整个斯兰提亚,也只有艾理斯有可以与他匹敌的实力。
妮维菈眼前的一切都开始闪烁。
艾理斯的脸,和背景里坐着观战的同学们,一切都一帧一帧地卡顿起来。
翡森在移动她所在的空间。
但他显然不能立即成功。
紫藤织就的囚笼裹住她,和侵蚀她的空间争夺起她的所有权。
但是妮维菈,她难道是一个柔弱的只能坐以待毙的弱小魔法师吗?
这是属于她的身体,属于她的力量。
她不是只能等死的维路亚。
妮维菈将手掌贴在藤条之上,发动魔法。
以人之力,难以战胜艾理斯。
那如果,是神的力量呢?
这个世界上,她曾经接触过的最伟岸而无可匹敌的力量,并不属于正在为了她而争斗的两人。
而是……
“幽蒙赤焰。”
【亲和·火】
如果点燃了神烛的火焰还有些许余烈残存于世的话,请来到她的身边吧。
她魔源运转到极致,全部的魔力极速蒸发。
但是什么都没有降临。
她似乎只是燃烧了自己,却没有得到任何。
妮维菈不为所动,姿态是沉静的,魔力是疯狂的。
所有力量都汇聚在右臂,朝掌心流去。
魔源干涸给人一种濒死之感。
妮维菈想取出来点补充魔源的魔药喝,但是空间已经被翡森彻底封锁了。
也是,本来就是他研发的魔导器,怎么可能在他面前有反抗的力量。
妮维菈把唇都咬出血来:“不,你一定还在!”
如果它已经彻底消失了的话,那么此刻近乎把她蚕食殆尽的又能是什么?!
她呕出一口血,紫藤敏感地抽搐,但翡森没有放弃,艾理斯不可能收起枝蔓,放任妮维菈被带走。
最先感到不对的不是战场中的三人,而是格纳。
第一次,水晶球没有被她召唤而自己出现。
它在她掌中嗡嗡地震动着,格纳在陡然炸开的极光中尖叫:“维菈!”
礼堂的中心,两位顶级魔法师针锋相对争夺的焦点暴烈地燃起。
赤色的火焰狂肆地卷过整个赛场,在众人哗然着感到危机想要逃离的时候,却正好堪堪地停在看台的前一寸。
再进一分,则吞噬。
但它就这样匍匐在这里。
宣扬着自己无上威权的同时,铺撒它的仁慈。
或者,强势的是这闻所未闻的火焰。
仁慈的是它的主人。
妮维菈碾着手中紫藤烧尽的灰烬。
扑簌簌地落下,像陨落的星子。
她抬眼,看向已经休战,同时静默地用一种诡异的相似神情注视着她的两人。
“教授。”
她温声说,“您还没有回答我。”
艾理斯无力言语。
倒是翡森说话了,对艾理斯说的。
“你就是这样娇纵出了一个怪物吗?依据规范,你早该杀了她。
“即使你从前没有发现,那么现在,你也应该杀了她。
“艾理斯——”
他掌中出现一根完全体的魔杖,青黑的杖身顶端镶嵌着蓝绿色的松石。
“今天要么她死,要么你和她一起死。”
妮维菈被火焰托举着浮在空中。
赤红的光芒正中,是无光之渊。
翡森完全无从感应那处的存在。
这样的情况,只意味一种可能。
那些奇诡的火焰,已经焚烧尽了焰心的空间。
真正的无所有无所存之处。
这样的东西怎么可能存在于这片大陆?!
他忍不住大骂:“怪物!”
跳梁小丑罢了。
妮维菈连眼神都没有给他一个。
她看到艾理斯掌中也出现了一根魔杖。
真理权杖。
是他们初次见面的时候,艾理斯使用的那一根。
所以呢,他决定和翡森一起杀了她吗?
她看到他眼中的挣扎、痛苦、绝望。
哈,艾理斯。
艾理斯终于说话了,“和我杀了他。”
妮维菈:?
翡森:?
庞大的传送魔法阵突然亮起,瞬息之间,看台上的所有人都被传送离开。
艾理斯一步一步走向她。
他专注地看着她,“和我,杀了翡森。我告诉你你想知道的一切。”
艾理斯想,杀了翡森,成为新的高级教授。
“你可以。”
他肯定地说。
妮维菈被这急转直下的情况搞得无比混乱。
不久前,艾理斯突然出现和翡森打起来。
她爆发之后,他们两个站在一边,疑似要一起踩死她。
结果现在,艾理斯居然要她和他一起杀了翡森。
这个发展是不是有哪里有问题?
魔法从艾理斯移动的身姿中层层铺开,原本用于考核的礼堂,已经彻底成了一个巨大的囚笼。
上不见天,下不见地。
偌大的花笼之中,只有他们三人。
妮维菈:我从前没有怀疑过,但现在很难不思考艾理斯究竟是不是有病。
“我从来没有试图伤害过你,我只是不能告诉你。
“我无意囚禁你,但你不能被他带走。”
他露出一个柔和的笑,“作为同僚,我很清楚他带你走要干什么。
“事实上,你已经经历过了,不是吗?”
扑通——
扑通——
扑通——
妮维菈心脏狂跳,魔法侵入她毫无防备的大脑。
记忆的锁骤然被打开,过往重新清晰起来。
废弃的神殿,马蹄莲魔法阵,黑魔法师,猫头鹰……
和,瑾岚破碎的信物。
从她指根坠落的小云,为她挡住了翡森毫无保留的杀机。
他险些,就杀死过她一次了。
妮维菈把目光移向翡森。
他是那样傲慢地、毫不动摇地站在那里。
“想起来了吗?”
他没有叹气,用陈述的语气说道:“一千多年了,我从来没有后悔过任何事。”
“但现在,我确实有点后悔那天没有杀死你了。”
妮维菈倍感荒谬地笑了。
她举起手,把仅剩的一点魔力注入瑾岚的信物。
那朵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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