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珩醒来时,得知妙衣已经下山。
“她去了哪里?”
丹宁说:“玉山。”
玉山,曾经困住元珩和妙衣之地。
“你做了什么?”
“我带她去了后山。”
后山其实没有什么,只两座墓,刻字“癫疯道人”的两座墓。元珩当初亲手杀了癫疯道人时,就把两人的尸首砍了下来,带回衡阳宗,在无秀峰的山头立了两座墓,以作为自己的警告。当他受封九长老,可以拥有自己的小山头时,他选了无秀峰。
丹宁把一切都告诉了妙衣,只是空口无凭,她无论如何皆不信。
“我凭什么要信你?既然你知道那场幻境,那就代表你与元珩是一伙的,你也骗了我两次。难道你的话比我拥有的记忆还要真吗?”
丹宁轻声说:“我的话不一定真,可你的记忆未必无假,妙衣,两者并非对立。”
最后,妙衣说:“我要去玉山。”
“你出去,无非是找死。”
“当是关妙衣已死吧。”
妙衣请求丹宁,丹宁如何皆不肯。她与元珩是师兄妹的关系,全以元珩为先,而妙衣不过是元珩委托她关照的陌生人,凭什么让她出手相助呢?
“就当是为了曾经的欺骗赎罪。我不需要你做什么,你只需要对外宣称,关妙衣走火入魔,气血逆流后,暴毙而死。出山后的任何结果,我甘愿承受。”
“元珩的命在你身上。”
“嗯。”妙衣点头,差点忘记她的命已经和元珩绑上了,“我会努力不让他死的。”
元珩在听完丹宁的话之后,只草草收拾了一些衣服,当天就要下山。
“你受了伤,还未恢复,何不静养两天?”丹宁拦住他,不让他走。
元珩说:“丹宁,你助我良多,是我欠你。今后若有事相求,我必相应。”
丹宁拦不住执意要走的元珩,只能任由他下山。元珩刚到山门口,就见冯俊才站在“衡山”的石碑旁,对方一看见他,立马睁大了眼。
冯俊才上前,得意微笑:“师弟,一路走好,我就不送了。”
“多谢相送。”元珩与他擦肩而过,走前留下最后一句话,“希望你能得偿所愿。”
*
何为琉璃身,何为玲珑心,何为天才地宝,之于人又如何好,妙衣不知。玲珑心生在她身,给她带来的却只有灾祸。
经过元珩与阿婆的一战,以后后来诸位强者玉山相会,癫疯道人曾经设下的结界彻底坍塌,玉山成了一个虚无之地。
亲临山上,妙衣全无往日的一丁点的记忆。程丹宁说,你曾几度死亡,又几度被囚于玉山。
可我想不起来。
我丢失的那段记忆,去哪儿了呢?
程丹宁又说:“元珩封印了你的记忆。”
她来玉山找寻丢失的记忆,很不幸的是,妙衣在玉山住了三天三夜,甚至找到了传说中的元珩立下的两座墓碑,一座云怀玉之墓,一座无名墓。墓已长草,石碑掩盖在绿草之间,上面是时间沉淀的痕迹。
妙衣做了一个梦。
在梦中,丹宁的话像魔咒一样,不绝于耳。她说,癫疯道人是疯子,恶事做尽。他们寻找玲珑心,想炼制灵药,以求突破境界,强大心性。然而玲珑心难寻,好不容易找到了一颗,若是炼坏了,下一颗又从哪儿寻?
于是他们在你身上下了不死咒印,每当你死一次,以十年为重生之期。如此,当他们挖了心而你死去后,每隔十年,你会重生,虽改容换貌,玲珑心仍在,这样他们会获得源源不断的玲珑心。
当你死了两次后,第三次,元珩与你携手逃出了玉山。你们避世修炼,偏不死咒印在你身,随你境界愈高,痛苦越强烈,甚若生不如死。
你凭借想要手刃仇人的心痛苦修炼,却多次困于痛苦之中,陷入昏迷。
元珩于是藏你起来,自己则拜入衡阳宗门下,之后又独自闯玉山,杀癫疯道人。
仇人已灭,他以为你们会迎来安稳,可谁知诅咒越来越强。元珩试图解咒,可他发现,解不开,寻寻觅觅十余年,始终无解。
“当初你那么痛苦,为了报仇,你甚至愿意忍受不死咒印的折磨。可报仇之后,你却撑不下去了。”
你想死。
你一心求死。
你求他杀了你。
他知道你是一个睚眦必报的人,为了报仇,连深切元神的痛都能忍受。偏报了仇,你却失去了活下去的动力。
“如果恨一个人能让你有活下去的动力,那就恨我吧。”
所以他如你所愿,杀了你,以挖心来蒙蔽你。
“她只需要记住,她恨我,就行了。”
之后,他抽取了你的记忆,并设计一场幻境,请我相助。只是没想到,在杀了你时,他竟悟了道,叩开了神印台。
“妙衣,他一直在等你。”
这段时间,妙衣一直在思考程丹宁所言是真是假。每夜入睡之前,后山的那一幕,仍旧历历在目。
妙衣头疼。她捂住脑袋,往日的一幕幕模模糊糊的,突然间重现眼前。
月圆之夜,诅咒发作,她躺在元珩怀中,浑身冒冷汗。痛感深深刺着她,叫她把嘴唇咬破。
妙衣醒来后,神清气爽,她却万念俱灰,对着从屋外含笑走进来的元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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