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被查看的对象而言,这其实是一件很冒昧的事——尽管对方可能并不知道。
好在对方最终接受了他艰难得简直是鸡同鸭讲的解释,对他开放了权限,而不是他直接看。
不知道为什么,一想到哪个人会被随意翻看,尤其是看这种很隐私的东西,他就觉得自己整块石头都要裂成这里一滩那里一滩了。
很难说人家船员不是看在他试图让患者听懂下一步操作的建议的表述过程过于曲折,看在他好像真的很希望患者能过得好的份上,贴心地放过了这个步骤。
游·回血神像·医:“……”
谢谢,他没瞎,看得见人家脸上的表情。
很显然这俩人类根本没听懂更没get到这种检查有多敏感。
总之,源代码确实是个好东西。
抽象的视角下,医者立刻理清了对方遭遇的来龙去脉。
说起来,这事属实是这人过于倒霉。
须弥是一个与世界树息息相关的国度,小到虚空终端,大到国家权力,无不与世界树的存在密不可分。
这种存在感,不仅可以是切实存在的世界树本身和祂的力量,也可以是围绕祂而衍生的历史、文化、生活等等可知可表的知识,甚至可以简略到只是一个符号一个概念。
有着这样无微不至的影响力,他在高维视角下看到的、世界树的自崩解竟然没有在本土的感知中造成更恐怖的后果,其实才是不可思议的。
他认为一定有什么在竭尽所能地维持着这个虽说异变频发、但也姑且还能说能让人类有休养生息的余裕的表面。
哪怕任何一个看到这个局面的人都绝对心知肚明,再这么下去,这个世界绝对逃不出转瞬即逝的结果。
话扯远了,总而言之,平常时人们是感觉不到什么的——
可这不是他刚刚不久之前才入定——姑且按照璃月的叫法这么说吧,并且还在那个视角下“见”到了正在悲鸣的世界树嘛?
信息的传递总是会留下各种形式的痕迹的。
小到一个没有被赋值的常量,大到一个被调用过的库,他“看”到了,也“听”到了,这便完成了信息的传递。
这个倒霉蛋只是被信息传递的痕迹扫到了一点点台风尾——于是原本还正常运行着的程序有些部分乱套了,开始报错。
就像人类自助餐馆里的自助取盘机,你端掉了一个,它又来一个。
这人如今在他面前看起来已经很正常的状态,其实只是医者本身还在运行的、属于七天神像的生命数值回复和取消一些状态的语句,在以更高优先级去覆盖对方报错的效果而已。
只要他把回血关掉,这人绝对得立刻再倒回去。
不论是作为医者还是作为肇事者,他都有责任把人家修回之前正常时的样子。
可问题来了——
人是没有备份的,他要上哪儿去知道这倒霉蛋之前的源代码?
指望理论上记得一切的森林?那个惨叫声犹然在耳、碎得像被黑猩猩啃过的世界树吗?
当然,图省事的话,他可以追求只把报错给修好,只要代码能正常跑就别管其他的,就此草草了事——如果他不是同时还在行使医者的职责的话。
而且那么潦草的应付,总免不了让真正的钟离先生蒙羞吧。
他扒了扒自己所有能做的操作,最后只能无奈地对这位船员叮嘱道:“有哪里不舒服的话一定要立刻说。”
幸亏这人不是口不能言的婴幼儿。
在放宽要求的情况下,以在场的另一个还算健康的人作为模板,从底层代码的层面上去“修”好一个人并不难。
医者更担心的是,患者会不会因为“修理”时参考了另一个人的数据,而变成不再是自己?或者至少是能被人类用于识别的外观上出现足以被他们识别出来的差别?
他知道,这种在人类群体中类似于基因编辑的手段,便是以最高级别的警惕心来对待也不为过。
可那是以后的事。
现在他只能祈祷,自己操刀的“修复”是让患者的情况以普遍理性而论在向好发展的。
从概率上看,对方受到影响的底层相较于整个个体只是一小部分,需要借外来蓝本进行修复的部分自然也小,即在可供识别的生物特征上没有明显变化的概率很大。
就好比高维的玩家堆了90+的暴击,输出循环打完一轮正常应该大部分伤害都是暴击了的才对。
除了猎人套这类特例,大部分的圣遗物套装在吃双暴的角色手里,都不会只堆个四五十的暴击率。
这个人在高维视角下,就是一个普通的npc,连名字都没有标的那种,大概率不是猎人套那种特例。
医者没有赌博的喜好,掌管□□的神明也不屑于捉弄他。
“醒了?现在感觉怎么样?”
他关闭了那个过于非人的视角,重新注视着眼前的患者。
外观特征上他看不出什么变化,旁边带着患者来就医的人也没有反馈。
对方看起来像是如梦初醒:“总觉得好像之前……看见了很多奇怪的东西。”
“奇怪的东西?”医者模仿语气重复了一遍回答最后的词组,暗示强调。
对方没有直接回答他“现在”的感觉,而是提起之前的感觉。
这就是信息的影响,也是曾经在须弥肆虐的“禁忌知识”的可怕之处。
有些东西,哪怕只是在那什么都不做,依旧能震撼人心。
这种影响不是一过性的,不是他把报错“修”回去就能万事大吉的——出于对患者人格的保护,他没有“修”掉对方存储的记忆,而是用类似于构建防火墙的方式,去“修”掉这种额外的影响。
是以,如今已经提神醒脑了的患者可以隔岸观火——去以正常人的视角审视此前的身体和精神无法理解、本能地回避淡化的东西。
已经基本康复的患者回想着自己之前看到的东西,神情逐渐严肃了起来:“我看见你、您……呃,——”
患者像此前努力地试图向他们说明治疗手段的微妙敏感的医者那样,艰难地试图表述他看到的、此前身体和精神无法承受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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