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用心跳作答,那答案将是毋庸置疑。
只是那晚,宋迢迢凝望着顾成珏好看的笑眼,樱唇嗫嚅许久,终究没有向以往那般,直白道出喜欢二字。
她也不知道自己如今面对顾成珏,为何会变得这般心神不宁。
宋迢迢心中百转千回,待觉察过来,已是错失了最佳的回答时机。
最终,她只是微垂下眸,轻轻颔首。
答案未能宣之于口,但行动上的作答,却也不为是真情流露。
眼望至此,顾成珏那双明眸笑意未减,轻笑一声:“迢迢喜欢就好。”
宋迢迢坐在农园的小凉棚中,思及此处,仍是赧然的想将头埋进衣袖。
如今虽离那晚已然过去一月之久,但这一月之中,她却不知为何,总是鬼迷心窍的将那晚所发生之事,翻来覆去在脑中复演。
尤其是那浅浅月辉下,背对着她的那道朦胧人影。
想到这里,宋迢迢眸光飘忽不定,薄面再次敷上一层滚热。
宋迢迢垂眸望着仰头向她贴面的小白狐,眸光扑闪着,将面热的原因皆归因于此。
见小白狐弯着狐狸眼,全然不知道自己做了背锅狐,宋迢迢不自然地轻咳一声:“好啦,宋小白,如今天气越来越热了,你还是不要天天在我怀里安睡了,狐狸也会中暑的。”说到这,她垂眸轻叹一声,“人一闲下来果然容易多想,我还是继续做正事吧。”
语罢,她将小白狐重新放回藤椅之上,而自己则又站在操作台前,将新熬炼出的药汤过滤倒出。
此前,宋迢迢为求效率和稳定性,与顾成珏计划一番,已将小农园的操作台再次升级。
现今,操作台虽未能达到无菌操作的效果,但也增加了许多除菌抑菌的防护措施。
实操下来,操作台果真不负所望。不但药草提炼的纯度和精度都有所提高,药效在系统的监测下,亦达到了可以投入治疗的标准。
待择日寻个由头,去找来村中德高望重的郎中查验一番。等到若有需要之时,便可以放心投入使用。
这小一月,松柏村依旧无风无雨,但却也无晴。
就这般阴阴郁郁,对于松柏村的村民而言,却好过此前连延的艳阳高照。
如今,按照信中指示,松柏村村民家家都采取了更加节水的耕种方式,又种植了许多抗旱耐储的作物。
虽久不见雨,但也有了几分熬过旱灾的盼头。
但离松柏村稍远些的的村落,却还是奈何不了松柏河流经其地域之时已然干涸。
对于今年的耕种,他们已是不抱有丝毫希望,而是将所有人力物力,尽数投入在勘探地下水之上。
可除去饮水,人到底还要食五谷杂粮。
水源匮乏,物价飞升。如今,泊北乡境内的村庄,已有不少家无存粮,又身无积蓄之人,开始有了移民就食的迹象。
而松柏村身为松柏河源头,又因着常年与周边贸易往来,素来有着不排外的名声,眼下俨然成为了大多流民的首选。
随着不少流民的相继涌入,李村长解决旱灾之余,又开始操劳起流民安置问题。
好在僧多粥少的道理,不但松柏村的原住民知晓,向松柏村涌入的流民更是明白。
他们每日取水的量,只为糊口,向有节制。
即使松柏村有些许人家对这些流民颇有微词,但却也明面不显,至今未有像周边村落那样,发生原住民与流民之间的冲突事件。
更有甚者,眼瞧着这些流民可怜,主动为这些流民提供工作和住所,为李村长分担了不少压力。
而宋迢迢每隔两日,则会于食铺外施一回义粥。
虽有着义粥的名号,宋迢迢却也有着条件。
来领义粥者,每个人都要说些路上比较特殊的见闻。
一路风餐露宿,日夜兼程,为了能吃上一碗热粥,流民们可谓是绞尽脑汁,恨不得将所能想到之事,全盘托出。
就这般,一个小情报网,正式建成。
打西边来的流民,多会说些与西戎战事有关的事,而自打南边上来的,则会说一些路上见过的过路山匪。
显然,如今她身处的这个世道,已然不太平。
而书中,当身为南朝战神的宁王,因君主猜忌,最终蒙冤而死之时。
这个乱世,就已有了开篇。
这场人祸的初始,波及的尚且是宫廷中的王侯将相,如今,蝴蝶振翅,灾殃已遍及至边疆的平民百姓。
南朝的政权,想来已是腐朽,甚至可以说是烂透。
宋迢迢并未有以一己之力,扶大厦之将倾的豪情与决心。
她存在于这个书中,本也只是一个入了冬,便如秋蝉一般,悄无声息死去的小角色。
若非觉醒了在现代的记忆,恐怕,亦会重蹈覆辙。
但她喜欢松柏村。
这里,有着她喜欢的山河水土,也有着令她眷恋的人和物。
所以,她会尽己所能,将松柏村的这幅恬淡温馨的画卷,维系下去。
……
“掌柜的,我是打西边来的。西戎那群狗贼,入了我们村子便烧杀抢掠,偏偏当地的狗官坐视不理,若是…若是顾老将军未曾离去,还在西边坐镇,怎会放眼不管啊。”
闻声,宋迢迢抬眸视向眼前人,为抹泪的少年盛了一碗热粥。
那少年接过粥碗,望着期内热腾腾的米粥,哭势更凶:“这样的事,掌柜的这几日一定听了许多,已是见怪不怪,不觉新奇了吧…”说到这,他连连以手敲起脑袋。
宋迢迢眼望着不明所以,却着实有些心酸,正欲劝阻他,就见那少年抬起泪眼,急切道:“对了,我在路上,是受了一群打着起义军旗号之人的救济熬过来的。他们打着黄色的旗子,上边听他们所说,写得似乎是一个狼字。整个队伍只有数十人随行,这应是最近才有的事。”
闻言,宋迢迢眸光微动,点点头,嘴上应答道:“小兄弟快喝吧,小心烫。”
西边打着狼旗的起义军?她的确是第一次听说,就连书中,也未曾见闻。
宋迢迢正思索着,一位瘦的皮包骨的小姑娘走上前来。
她眨巴着黝黑的大眼睛,怯怯道:“姐姐,我是从南边来的。我所行途中,河都干干的,人…人也坏坏的。他们抢走了我们身上的粮食和银钱,还有人在杀人…”说到这,小姑娘的眼睛已经不住的跌出泪来。
宋迢迢连忙递上粥碗,安抚道:“小妹妹,不哭了,不哭了。来,来喝碗热粥。”
小姑娘一抹眼泪,点点头:“杀人的人,都带着红头巾,但愿姐姐这样好的人,不要遇到他们。”
宋迢迢见小姑娘止住眼泪,才继续问道:“小妹妹,你是在哪里遇到他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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