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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搞证据

小说:

克拉达戒

作者:

文或

分类:

现代言情

第四章

窗子筛落阳光,烁亮斜方块格子晒了半桌,阴影子拦住了。

阳光透过黄葛树树影,窗台光点子斑驳。

蝉趴在窗台上,吱着发出悠长一声。

房间里响起嗒嗒声,缓慢有节奏。

许文昌从背后握住她手,去按键盘。

“就这样,”许文昌说,“代码很简单吧。”

“………又坐别人身上,多大个人了,”严清之说,“说了多少次,影响不好。”

“能有什么不好?”许文昌说,“你年轻时好歹也做过家教,思想怎么这么龌蹉……”

啪地一声。

阎之之关了厕所门,三步并两步跳到沙发上,拿起薯片:“………开头怎么样?好不好看。”

许一寒扯回神。

天花板上光影交杂,混沌又模糊。

微黄粒子在空气里隐隐浮动,有风掠起。

“……你自己看,”许一寒迅速取了耳机,起身,“……我去拿瓶水。”

“你要不要?”许一寒问。

阎之之说:“我要快乐水。”

许一寒打开冰箱,面无表情地抛了瓶可乐过去。

可乐砸到了沙发的墙上,嘭地声,随后骨碌碌滚动在地。

阎之之吓了一跳,放下薯片,朝许一寒看了眼。

“你知道什么是##吗?”

“……他什么也没做。”

电脑没关,传出这两句台词。

这电影尺度这么大!

阎之之被这两句台词吓了大跳,浑身一激灵,关了电影:“许一寒,对、对不起啊。”

“我不知道这电影会讲这玩意…………我真的不是那意思………

“李璃说这电影拿了奖,我以为她内容会很正能量,就没看简介……”她手忙脚乱地解释。

“……没事。”

许一寒看着阎之之慌忙道歉的样子,揉了下自己太阳穴:“你不用和我道歉,我相信你……况且我情绪也有问题。”

--

客厅。

斜阳光路地上被窗户切成了一格又一格方块儿。

路陈驰拿着皮筋给路珠明绑头发,笑了笑,安慰:“绑个头发而已,不痛。”

“……嘶,哥,轻点。”

周末保姆不上班,路陈驰只得自己给路珠明绑头发。

“……忍着点啊,”虽然这样说,路陈驰还是松了点头发,“马上就绑好了。”

路珠明看着镜子,辫子绑得松松垮垮:“感觉没吴阿姨绑得好………”

“那你回去找你吴阿姨绑头发,”路陈驰放开了手,走到桌前,“你哥尽力了。”

“像个丑东西,”路珠明看着镜子,把皮筋扯下来,拿梳子梳头发,“我不绑头发的话。”

路珠明很看重自己颜值。

她要是不好看,都不可能姓路。

“你散着头发也好看。”路陈驰啧了声坐到茶几旁,看着电脑。

“别太注重外表,”他话说得很干,“………你晚上还有法语课,吃饭,吃了我送你过去。”

“哥,你吃了吗?”路珠明哦了声给自己随便扎了个马尾,走到餐桌旁问。

“吃了,”路陈驰按了下鼠标,打开裁判文书网,“桌上的菜吃完,都是给你留的。”

他在看最高法院公布典型案例细看分析,从侵犯生命、身体、侵犯□权利、侵犯婚姻家庭………

C市有个和被告人齐某强□案极其雷同的许某某强□案,性质和程度都相当恶劣,还涉及未成年学生被判了十几年。

犯罪人是C大出了名的计算机教//授。

当时计算机专业风头正盛,案子闹得大,四方街邻都在议论。

路陈驰滑动鼠标滚轮,查看基本案情。

“……我吃完了。”路珠明说。

“把碗丢洗碗机里。”

路陈驰说。

过了会儿,路珠明走到他旁边:“……也丢进去了。”

路陈驰起身:“走吧,我送你去上课。”

“哥,你开车注意安全。”路珠明说,开了车门,跳下去。

“好好听讲,”路陈驰说,“上完课给我打电话,我来接你。”

“好。”路珠明说。

路陈驰瞄了眼时间,在临近停车场停了车,走路到临近小吃街买宵夜。

小吃街旁边就是小区,人挺多的,来来往往都是人。

路陈驰找了个人稍微少点的烤冷面摊子,排队等着点餐。

“路陈驰?”

李璃叫了声,和许一寒坐一桌上,桌上没东西,还在等烤冷面。

许一寒本来还在和李璃聊天,转头看了一下他,笑了笑:“挺巧。”

许一寒也算扎眼的那一类人,长相气质端庄大气。

路陈驰应了声:“……挺巧。”

刚好轮到他,他点了份火鸡面的烤冷面。

周围小桌都坐满了人,就许一寒那桌有空位。

路陈驰说:“旁边有人坐没?”

阎之之还在买关东煮。

“有一个,”许一寒说,“你坐李璃对面就行。”

李璃和阎之之发着消息,打了招呼后半晌没吱一声。

“就业指导课上多久?”许一寒问。

这会儿她点的烤冷面端上来。

披帛滑了下来。

许一寒扣着珍珠提上去,手背抵住了脖子。

“刚好一个月,”路陈驰弓着腰,另一只手搭在腿上,举着手机,手背上冒了点青筋,“上四次,完了后一月创新创业课,也是四次。”

“哦,这样。”许一寒说。

阎之之拿着关东煮过来,瞄到路陈驰,挺自来熟地说了句你好,笑着说:“听李璃提起过你好几次,算是久仰大名了吧。”

“你好,”路陈驰笑,“……李璃怎么提的我?”

“说你滑板教得好。”阎之之坐下来。

“还有上课认真。”许一寒笑。

“哎,我没说过这句。”李璃笑着说。

“我说的,”许一寒笑,对路陈驰说,“我第一次见人在就业指导课上用红笔记笔记。”

“那是在练字。”路陈驰笑。

牛X。

许一寒对他竖了个拇指。

没什么事,几个人一边吃一边坐着东拉西扯地聊,阎之之突然提到买滑板上。

“这牌子我瞧着也可以。”阎之之指着手机截图说。

“设计是不错,但不建议买,太贵。”路陈驰看了眼她手机,直白的说。

阎之之表情顿时沉了下来。

“一个实体店近千,”路陈驰笑了笑,说,“网上买也要七八百,偶尔玩玩我都不建议买滑板,找朋友借更划算。”

“……你和李璃要是真的想玩,可以两人一起买个两三百的板子,自己组装轮着玩,剩余的钱花在板鞋上,”他说,“钱花在刀刃上,两三百的板子便宜性价比高,坏了也不心疼。”

“哦,谢了啊,”阎之之兴致明显淡了不少,“……我在看看。”

--

隔天没课,许一寒基本都待在租房学习。

备考期间她起得早,六点就起来了。

学了一上午,中午溜达出去吃饭的功夫,她新买了个手机。

换了个手机号,社交软件的号也顺带换了,旧手机号没停。

大概是她没搭理,骚扰她那人发了些她初中钢琴比赛的事儿,说她花了许文昌的钱,然后又是各种不堪入耳的生/□//器官、意//淫//文……

许一寒把这号截了图,然后拉黑。

一如往常,三点一线,埋头学习。

第二天阎之之也起了个大早。

“我妈今天要做试管,”阎之之把牙刷放下来,吐了口泡沫,擦脸,“她让我陪她过去。”

“烦死了,我一点都不想过去,”阎之之把纸放进随身包里,“去了也会被她骂,不去又觉得她可怜兮兮的。”

“你去哪个医院?”许一寒说。

“第二医院。”阎之之说。

“那我和你一起。”许一寒说,“我要去找医生开个精神失常的证明。”

“做证据?”阎之之说,“不是说暂时不立案?”

“是啊,暂时不立案,”许一寒点头,弯腰套皮鞋,“开盒我的那个大概率是同校同学,最近发消息网暴我的人里估计也有初中同校同学。”

“……难怪赵忠祥不想让你立案。”阎之之说,“要不要我帮你什么?”

许一寒笑了笑:“放心吧,不用担心我,你好好忙你的实习。”

“我从来没担心过你,”阎之之知道她有多好强,笑着说,“我只会担心被你盯上那个。”

许一寒笑。

“……你有需要我的地方就开口说,没事也可以说,”阎之之说,“虽然也做不了啥,但多少能出份力,提供点情绪价值。”

“你放心,我们什么关系,”许一寒说,“真有啥情况第一时间就叫你帮忙,不会憋着的。”

轰鸣绵长地一声,地铁到了。

“我要去精神科,走南门要进点。”许一寒和阎之之踏进地铁。

“我去生殖科,在北门。”阎之之滑动手机,看坐的这班地铁到站表,“你比我先下。”

许一寒说:“是在融家口下吧?”

“对,”阎之之说,“A口出去,一两百米就到了。”

“好。”

"你头发怎么回事,平常早上起来也没见你头发这么乱,真的不梳一下吗?乱蓬蓬的,"阎之之说,“刚刚出门我就想说了。”

许一寒笑:“我故意的,今天人设需要。”

南门算第二人民医院比较偏的出入口了,人少。

许一寒在手机上提前挂了号,签到后没多久就进了医生办公室。

为这次鉴定,许一寒做足了准备,网上查足了资料,还熬了一周夜备考研,又连续几晚上没睡。

总之……至少在医生看来,她精神状态十分美丽。

“黄医生,”许一寒进去后没坐下,焦躁地扣着手,“我是在网暴后才出现记忆力下降,注意力不集中等等问题,之前都没有,我妈让我来做个鉴定,到时候也好起诉。”

“网暴后啊?”医生说,“……具体是什么情况。”

“有人在网上发了ai换脸视频,”许一寒偏头,提到这手不住地抓了把头发,“我忍不住去看相关评论……有些人骂得很脏,我不知道有没有学校的同学……很多人都是在我面前可怜我,在背后骂得比谁都脏。”

“你怎么知道别人在背后骂你?”医生看着电脑上她的资料问。

“我听到的,”她说,“他们就是疯子,只是表面关心,一转头就开始阴阳怪气地骂人。”

“你听到的?”医生又确认了一遍。

许一寒点头,整个人焦躁不安似的,如坐针毡地踢了下桌子,说话开始颠三倒四:“我也觉得他们很奇怪,一转头就换了个人………就像网上骂我的那些人一样……我一想到这些就吃不下饭,昨天晚上买了炸鸡,吃了一口就觉得干巴恶心……还有前天,他们又开始莫名其妙地骂我……”

“最近情绪怎么样?”医生说。

“很不好,很不好,”她低头捂住了脸,又开始抓头发,“忍不住暴躁焦虑,晚上也是睡不着觉……我已经一周没睡好觉了,晚上躺床上时还会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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