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寒意,吸入肺中,带着一股铁锈般的冷冽,那是昨夜尚未散尽的血腥气。
院内,百名侍卫列队站立,鸦雀无声,连呼吸都刻意放轻。
不少人低着头,不敢与廊下那道玄色身影对视,仿佛那目光能刺穿心肺。
他们的脸上混杂着未褪的恐惧、劫后余生的恍惚,以及一丝难以言喻的敬畏。
昨夜的血腥厮杀,刀光剑影,同伴和敌人的惨嚎犹在耳边;
清晨那排悬挂在府门外、尚在滴血的人头,更是触目惊心。
这位新主子的狠辣手段,已经超出了他们的认知,那不仅是武力上的碾压,更是一种令人胆寒的、对生命彻底的漠视。
楚逸目光如冰冷的刀锋,缓缓扫过每一张面孔,如同屠夫在审视待宰的羔羊。
他刻意让沉默延长,无形的压力如同实质,沉甸甸地压在每个人心头,让一些胆小的侍卫额头渗出细密汗珠,双腿微微颤抖,几乎要站立不稳。
‘一群墙头草,’楚逸心中冷笑,带着一丝不屑与掌控全局的快意,‘皇帝的耳目?呵,现在,该让你们清清楚楚地知道,谁才是能真正决定你们生死、予取予求的主人!’
“昨夜,你们看到了。”楚逸终于开口,声音平缓,却字字如冰锥,砸在众人心尖。
“跟我楚逸,有肉吃,”他顿了顿,语气骤然降至冰点,仿佛能将空气冻结,“但,更会死。而且,会死得很难看,就像门外那些一样。”
人群中出现一丝微不可察的骚动,有人喉结滚动,艰难地咽着口水。
“现在,”楚逸的声音提高,带着一种残酷到极致的坦诚,仿佛在陈述一个再简单不过的事实。
“我给你们一个选择的机会。想走的,出列。领十两银子,立刻滚出王府,我楚逸以项上人头担保,绝不追究,也绝不为难。”
此言一出,满场皆惊!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连身后的柳明和赵铁柱都愣住了,面面相觑,眼中满是难以置信。
放人走?在这刚刚立威、消息亟待封锁的关头?
这岂不是纵虎归山,自泄机密?
那几个心存观望、自恃有些本事的刺头侍卫,更是面面相觑,眼神惊疑不定,飞速盘算着利弊。
走?十两银子虽是一笔横财,但走了之后呢?
皇帝会如何对待他们这些临阵脱逃、知晓内情的弃子?
这位手段酷烈、言出必行的“阎王”,真的会守信放过他们?
他的话,比皇帝的圣旨更让人不敢怀疑其执行力!
不走?跟着这个无法无天、树敌无数,连皇帝和镇国公都敢往死里得罪的王爷,前途简直是一片漆黑,九死一生,不,可能是十死无生!
诱惑与恐惧,生存与毁灭,在这瞬间激烈交锋。
有人眼神闪烁,脚步微微挪动,似乎想迈出那一步。
但就在脚尖将动未动之际,目光触及楚逸那深不见底、仿佛蕴藏着尸山血海的黑眸,以及他身后阴影中那道如同凝固的杀意、仿佛随时会暴起噬人的身影,那点刚刚鼓起的勇气瞬间冰消瓦解。
没人敢赌,赌第一个出头的人,会不会在拿到银子之前,就变成府门外新悬挂的一颗头颅。
空气凝固了足足一刻钟,漫长如同煎熬。
院中只有寒风刮过残破庭院的呜咽声,像无数冤魂在哭泣。
楚逸嘴角那抹讥诮的弧度愈发明显,冰冷而残酷。
‘果然,在绝对的恐怖面前,连选择自由的勇气都会丧失。所谓的忠奸、立场,在生死威胁和利益诱惑下,脆弱得不堪一击。’
“没人走?”他轻笑一声,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死寂,声音里带着一丝玩味,“好。那就是选择留下了。”
他一摆手。
赵铁柱和几名心腹侍卫立刻抬上来三个沉甸甸的樟木箱,箱盖轰然打开!
刹那间,白花花的银锭,在晨曦下反射出诱人的、几乎令人窒息的光芒!
满满的三大箱,冲击着每一个人的视觉!
所有侍卫的眼睛瞬间直了,呼吸变得粗重,胸膛剧烈起伏,先前所有的恐惧和犹豫,在这一刻都被这赤裸裸的财富光芒冲淡了许多。
楚逸走到第一个箱子前,俯身抓起一把沉甸甸的银锭,然后缓缓直起身,任由那冰冷的银锭从指缝间滑落,叮叮当当地砸回箱中,发出清脆而又无比诱人的撞击声。
“既然选择留下,我楚逸,绝不亏待自己人!”他声音清朗,传遍全场,“留下的,月饷,翻三倍!”
队伍中顿时响起一片抑制不住的倒吸冷气的声音!
三倍月饷!
这足以让一家人从此过上富足体面的生活,再不用为温饱发愁!
他指向第二个箱子,语气加重:“昨夜参战者,无论出力大小,赏银,百两!即刻发放!”
“哗——”队伍终于忍不住爆发出一片低低的、压抑的惊呼和狂喜的抽气声!
百两!
这是他们这些底层侍卫辛苦多年都攒不下的巨款!
足以买田置地,改变命运!
最后,楚逸指向第三个箱子,声音陡然变得凌厉如刀,带着冲天的戾气和不容置疑的霸道,目光如炬,扫过每一张因激动和恐惧而涨红的脸:“以后,你们的命,是我楚逸的!你们的刀,只能为我而挥!但同样,谁敢动你们,就是动我楚逸!我会灭他满门,用他九族的血,来为你们偿命!而这些银子,”
他重重一拍箱壁,“就是你们卖命的钱!有功即赏,赏必厚重!有过即罚,罚必酷烈!我楚逸,向来说一不二!”
恩威并施,简单,却极度有效!
先是死亡的恐怖碾压,给予看似自由实则绝望的选择,击溃其心理防线;
紧接着是巨额的、无法抗拒的金钱诱惑,撬动其贪婪之心;
最后是强大的、令人心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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