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珠瞥见那人在叫自己,她迈着虚浮的脚步一步步朝前,旁人看见这样的走姿还以为她下一刻就要倒地上了。
应白显然也意识到了容珠的异常,她看起来很虚弱,从她身上,应白感受不到一丝她从前应有的活力。
其他使者见上前的女子,本还露着三分不屑,待细细看清后,一个两个皆转变了神色。
“呦!是个小美人儿。”
白衣使者道:“美是美,可惜是个哑巴。”
一人道:“怎么蔫蔫的,像个病秧子。”
“她爹说是娘胎里带的,体弱多病,只能走路,跑都跑不起来。”
容珠面对使者们对自己指点评价,神情漠然地听着。说着说着,一人笑着叹息道:“你说这老天爷啊,真会捉弄人,好好一姑娘,白瞎了这副好皮囊,体弱多病就算了,还不会说话,这叫不出来,昌修圣灵肯定不会喜欢啊。”
话音一落,其他使者纷纷大笑,污言秽语的嘲笑像刀子般扎入容珠心中,她羞愤难当,将那些人的面庞悉数看入眼中。
没想到这个世上还有比骂她是废物更难听的话。
应白不知容珠经历了什么用不出灵力,更心痛的是她不能说话,又面临着使者们的羞辱,她的背影如此虚浮,整个人看起来脆弱不堪。
胸腔内正燃燃升起一团火,可他能做什么?
他若冲上去带走容珠,那几个使者只要用一点灵力就能将他制住,即便他能将容珠带走也逃不开对方的灵力追踪,若再想其他周全的办法根本没有时间,而这时,一个白衣使者掏出一个锦布织就的布袋道:“好了好了,启程吧,别误了时辰。”
他大手一扬就将这些礼物装入了袋中。眨眼间,十位使者带着乾坤袋消失在了山脚下。
应白缓缓起身,全身紧绷,事情棘手程度已非他所能挽回,圣灵宫不是说进去就能进去的,只有圣灵或者拥有护身符的人才可正常出入。护身符是给那些圣灵宫传召但修为又没有达到圣灵之人用的,而那护身符用后即毁,除了圣灵宫赐予,没有人会拥有多余的护身符。
这是一个死局。
三个月后就是昌修的百岁生辰宴了,据他当年所知,送给昌修圣灵的女子要先经过容貌身材挑选,第一关不合格的就直接发配回家了,留下来的女子会在三个月内由专人进行饮食调整和肌肤修护,为的就是要将这些女子从头到脚,由内到外都滋养的光滑靓丽,这样才可以吸收到最完美的阴气。
他还有三个月的时间,一定要在昌修的百岁生辰宴之前将容珠救出来!
可应白很清楚,凭他自己是不行的,但他本就孤身一人,又能指望谁来帮他?
忽然,他脑中想到了一个模糊的人影。
*
清凌门。
日落西山,弟子们刚结束了下午的魔鬼训练,人人都饿得头昏脑胀,三三两两奔去饭堂,如狼似虎地吞咽美食,一句话都懒得说。
上午圣灵宫的使者们收完生辰礼后,大小门派都开始忙活起来,为三个月后昌修圣灵的百岁生辰宴做准备。他们会在天阙比试台下的广场中设宴恭请昌修圣灵大驾光临,为他隆重庆生。
这是个彰显能力的好机会,生辰宴出资最多的门派就是主办方,主办方要是把生辰宴做好了会获得昌修的赞赏或实质性奖励,这是无尚荣耀,足可以拿这个由头在修真界大肆炫耀张扬,为自家门派长脸。
自昌修成为圣灵以来,底下门派办的每一场生辰宴都一次比一次隆重,甚至有些门派还能连续几年夺得称赞,十分了不得!但拿出多少资金,各门各派心中都十分有数,有些低灵门派就算拿出全部资产也不及高灵门派十分之一。
虽未规定不同等级的门派要拿多少钱,但各派掌门心里都清楚,低灵门派所出份数是不可以高过中灵或高灵门派所出份数的。因为尊卑有别,强者为尊,风头自然是强者出。
各门派拿出的资金数也关乎着门派在生辰宴上做何种伙计。从桌椅摆放到宴会布置再到做饭耍杂技……一整套下来要忙活不少东西。
容檀作为清凌门新任掌门正发愁自个儿门派拿出多少钱合适。自从清凌门被降为低灵后这一年来,里里外外受了其他门派多少冷嘲热讽,尤其是水月门。
当初与清凌门比试的就是水月门,水月门恨不得用扩音术昭告整个修真界,自个儿门派将本来是中灵门派的清凌门打成了低灵。容檀只能干受气又不能出去理论,就像被人一脚踩在脸上压在地上,死死不能翻身。
这口气就这么不上不下的吊着,以至于众弟子每每看见容掌门的脸皆纷纷吓得不敢抬头,从前夸她貌美如仙,现在则只有两个字:可怕。
但清凌门中有两个人不怕容檀,一个是容檀的父亲,也就是清凌门的尊主容江。另外一个……
容檀因为拿多少资金一事寻求过父亲的意见,本指望父亲能直接告诉她拿多少就好了,可他以自己不是掌门为由让容檀自己决定,这明摆着要让她独立起来。
容檀刚从父亲那里回来,心情不好,半歪着身子坐在椅上看底下的连逸在自己眼前晃来晃去。看着他拿来茶具,十分娴熟又规矩地泡茶倒茶,再十分儒雅端庄地起身,端起一杯茶垂眸朝自己走来,双手奉上:“掌门,新摘的茶叶,入口清醇,您喝一杯歇歇。”
容檀每每看见连逸这副不温不火,慢吞吞地模样就心生火气,她本就不喜欢连逸,许久之前就知道他做事优柔寡断,完全没有男子果断之风,仅凭灵力高就当上大弟子,偏自己当了掌门以后,父亲非要他在身边辅佐自己。
怎么那会儿父亲不说她是掌门她可以自己做主了呢?她不喜欢连逸,一点也不想看见他成天跟在自己身旁,此刻见他十分悠闲似的泡着茶水端来给自己喝,容檀寒眸瞪着他,甩出一个不屑的神情,将脸转到另一边。
连逸虽未抬头,但跟在掌门身边这么久,知道这个动作代表着什么,于是默默无闻地收回双手,走了下去。
“出去!”
他步子一停,随即转身面对容檀,看着高高在上的她,一手支着半个脑袋,冷若冰霜地对他说:“我现在不想看见你。”
连逸垂眸,恭敬地回答了一声是,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放下茶杯就走了。一出门口他才似轻轻叹了口气,眉间微微蹙起,甚是头疼。这时有个清凌门弟子上前道:“大师兄,清凌门外有个老者要见你,说有事与你说。”
连逸奇怪:“老者?叫什么名字?”
弟子道:“他没说,只对我们说想见大师兄,好像不知道您名字似的。但此人周身气度不凡,许是哪家门派之人,加之他神情严肃,我怕有大事,因此不敢怠慢,只让他在门外等候,我先进来通禀。”
其实原本那门外老者找上门的时候,清凌门守卫没一个人搭理他,说什么气度不凡,纯粹是这名弟子收了金钱才进去通禀的,在连逸面前胡编乱造一通,自知满口谎言,只垂着脑袋掩盖自己的胆怯。
毕竟如今的大师兄连逸已经不是从前人人可以诋毁的对象了,跟在掌门身边,这种地位可不是寻常弟子可比拟的。
连逸思索片刻还是朝清凌门外走去。一路上他始终没能想到能有什么人会单独来找自己,自己一没亲人,二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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