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第四十一章
【找李家退租】
胡家老太太邹氏生了三女一子,自生下胡康后,她在胡家腰板子都直了起来,婆母对她也没之前那般苛刻,尤其当胡康十三岁考中童生后,大通坊人人都说她生了个小神童。
她啊,生了个小神童。
胡康就是她的指望、脸面。
邹氏活了大半辈子,最能拿出手、能说道的就是这个儿子,哪怕儿子后来屡考屡败,哪怕儿子花销甚大,让她累的腰杆子都直不起来,哪怕现如今还要艰辛养着俩孙儿,但儿子对邹氏来说,那就是骄傲。
现如今她一辈子的骄傲,她的举人儿子,被官老爷判成了汤家赘婿,她最看不起的哥儿,成了康儿的‘主子’,还没了功名在身——
哪怕儿子**,可也得是举人身份。
拿走儿子功名,让儿子成了汤家赘婿,这比挖了邹氏的心、抽了邹氏的骨头、要了邹氏的命还难受。
“不行,不行,谁都不能动我儿的功名!”邹氏不害怕了,在堂上发疯,眼神狠狠地恶毒的看向汤显灵,“你个扫把精,一个哥儿,凭什么让我康儿给你做赘婿,凭什么凭什么!”
“我康儿是举人老爷,走哪里都有人夸赞,那些商贾都捧着银子来我家跟我康儿说话奉承。”
“我以后是要做诰命老太太的。”
“我不许你们动康儿功名,谁都不行。”
去年九月,胡康高中举人,因为就是在奉元城考,成绩出来的快,喜官前脚报完喜,一些商贾捧着银子去胡家交好奉承,那一日是邹氏最为风光的一日,都夸她养了个好儿子,以后要做官老夫人,底下几个小丫鬟侍奉云云。
邹氏高兴了好几日,家里天天有人上门送礼。
胡康也不闭门谢客继续读书备考,而是到处去吃席走动,然后喝多了撅了过去再也没醒来。
短短数日,对邹氏来说,这就是美梦,此生最大的美梦,而现在她儿子功名没了,她儿子考了这么些年,还搭上了一条命,结果功名都没保住?还是一介白身?
她不允许。
“都怪你,是你害**康儿——”邹氏扑上去殴打姓汤的。
汤显灵知道皇甫铁牛会挡住拦下,拉了拉铁牛胳膊,一瞬间铁牛明白,皱眉退了半步,只是胳膊随时准备护着汤显灵。汤显灵这次没惯着胡康老母,一把挡着邹氏胳膊,津津攥着
——
“你以为我怕你?”汤显灵手下使劲儿狠狠甩了邹氏胳膊。
邹氏站不稳踉跄摔倒在地哭天喊地叫冤。
“胡康咎由自取冤?汤五哥的冤今日才洗刷干净。”汤显灵冷冷道。
皇甫铁牛听闻若有所思垂着目光看显灵。
“公堂之上岂容你们放肆。”黎大人敲着惊堂木面色铁青“邹氏你再在堂上动手就别念本官牵连到你两个孙儿头上本宫念你年事已高已经网开一面了你若是不服赔汤家四百七十两银子回去卖屋不够了让你俩孙儿**为奴还债——”
这还是不够差的远呢。
“不过胡康入赘立书在遵循律例功名作废不得更改。本官要是就此放过对天下考生不公。”
意思除掉胡康功名肯定的邹氏再闹也不可能作罢。
邹氏一听要拿了她两个宝贝孙儿去做奴隶一双眼又是泪又是恨却不敢再犯这是康儿留下的命根子胡家唯二的男丁了……
“此案可由不服?”黎大人问苦主。
汤显灵早猜到钱十有八-九拿不回来此次告官为的就是替五哥儿澄清冤屈扳回名声。他有手有脚以后做买卖不怕没钱花
而且现在看胡康老母生不如死模样也痛快。
汤显灵拱手说:“草民服谢大人替草民做主。”
黎大人点了点头此子还算机灵要从胡家讨回银子哪怕是理对了以后纠缠不清胡家老妇同两个孙儿缠上去总会有不分是非之人指点汤五哥的。
“退堂!”
堂前观案的百姓纷纷拍手叫好黎大人真是青天大老爷、断的好、胡家活该等等。也有人说:黎大人已经很仁慈了胡家花汤家四百多两银子黎大人都没让赔只是除去了胡康的举人功名而且可胡康人都**有啥用啊。
汤老板还是吃了大亏。
汤显灵同铁牛走出衙门抬头望着天大晴朗的天晒得人暖洋洋的这口气一出后头隔着人群还能听到胡康老母咒骂哭嚎声他只觉得痛快和轻松。
替五哥儿办完事自此以后就是他汤显灵的人生了。
“谢谢诸位待我家开店那日我亲自酬谢各位。”汤显灵拱了拱手道。
崔大宝实在是没忍住:“那
啥时候开店?”
“可能还要一段时间,家里事情没收拾完。”汤显灵露出几分笑意说道。
“汤老板慢慢收拾不急。”、“汤老板还在悲痛中,多歇几日也是使得。”、“不催不催。”
崔大宝:……
孙豆子紧巴巴看着大宝,拽着大宝袖子,意思你可别乱开口啦,汤老板亲父去世才没几日,哪能为了嘴馋逼汤老板开业啊。
崔大宝:唉。
汤显灵和皇甫铁牛乘车没回去,而是到了西市找到了小戏班,他俩一身丧,路过的人纷纷侧目看他俩,小戏班班主都惊了,忐忑来询问有何事?
“老板,你家有没有写戏的?我说一个故事,你家写了大概能演出去,往大通坊正街演一日,西市闹市演两日,四两银子行吗?”
五十六两银子,除去丧葬十八两,三位姐姐总共拿了三十六两,正好余下二两,汤显灵又添了二两,就得把此事传开,沸沸扬扬的传的满城都是。
以前在现代时,都说网民不记事,总有热闹看,看完了就忘了,还有颠倒黑白模糊情节的。
汤五哥的冤今日报了,里里外外都得说个清白。
小戏班班主一愣,“成,客人我家是小戏班,您要是讲究大排场我们家排不了戏……”
大场面戏用人多,四两银子肯定不够。
“不用大场面,我跟你说。”汤显灵一张口就让小戏班主眼睛一亮,“汤五哥今日去告官,告的是死去的举人先夫……”
汤显灵说的是口若悬河滔滔不绝,这桩事本来就曲折,外加上还告了官,更添了神秘——时下百姓,不是大事很少告官的,对官府衙门、大老爷带着天然的畏惧。
他说着说着,手中有杯子递了过来,汤显灵一看是铁牛递给他的,便喝了口水,继续跟班主说,这班主还将故事记下了,又追问了些细节。
最后说完,递了二两银子,“……故事要尽快编出来,等事成我再给你二两。”
“成。”小班主答应完,再看面前这位年轻小夫郎,“客人可是汤五哥?”
汤显灵不答,谢过了小班主,此时天快黑了,赶紧和铁牛回家,回家之后还有的忙,坊间邻里带了东西来他家看他们,白日时,蒋芸和陈巧莲、卢三娘、周香萍将灵堂撤了。
人家来搭把手帮忙的。
此时汤显灵回来了,一一道了谢。
这些日子也多亏了邻里帮衬,像是他
们一家子去城外给汤父下葬,家里无人,请了隔壁卢家帮忙看看家,要是有什么宵小呵斥几声吓退就好。
卢大郎和卢父担了这事,白日夜里都会多留心汤家门户。先前铁牛给汤显灵下的聘礼足足有三百两银子,坊间众人都知道,要是有人惦记上,趁着汤家无人来摸摸底儿——
“是有一道黑影子,我还怕看错了,喊了声干甚,那黑影跌到你家后院那堵墙……卢大郎同铁牛说的,说完不想挑事,就说:“我也没看清,也不知道是不是李家的。
“你快找找看丢了什么。
皇甫铁牛谢了对方好心提醒,汤显灵检查了圈,他家两只肥鹅变得瘦了一圈,皮子之类的都还在,至于银钱,他们藏着,那块地砖没见挪动痕迹。
想来有人有贼心胆子不大,不敢真拿——也是被卢家喝退了。
还有家里订的牛乳,这些天全都靠卢三娘帮忙接收,分给崔大宝——崔大爷以前只要一小罐,这几日是要了一大半。
说起来就是早上汤家朝食不开门,他们喝喝牛乳当早饭了,豆子也爱喝这个。
总之零零散散一些小事,邻里能顺手帮衬都帮忙了。
一家人自然记着大家的情。
天色不早,汤显灵皇甫铁牛送走了客人,蒋芸自打早上回来后也没歇着,大家都累,于是早早睡,其他事情明日说。
汤显灵和皇甫铁牛成亲以后八日,过去这些天,两人是睡在一起的。之前汤巧和二娘同蒋芸睡东屋,铺子里打地铺,林虎带着俩儿子睡,于是汤显灵的西屋自然空了,跟着铁牛一块睡。
按道理新婚当晚洞房肯定要拘束羞涩尴尬——结果汤父死猝不及防,汤显灵和铁牛睡在一起,现在回想起来也没有什么尴尬不好意思,反倒是铁牛轻轻抱着他在怀里哄了哄。
“我不伤心。
皇甫铁牛嗯了声,“我察觉到了,不过你今日也累了,早早睡,床太小,我睡地上。
“别,一起吧,虽然天热但是睡地上湿的紧。汤显灵拉着铁牛的手说道。
西屋原先是杂物屋,狭小不见光。
汤显灵不想铁牛睡地上。
二人明明只见过几次,但真应了‘天作之合’这句话,像是冥冥之中牵了缘分,白日发生那么多的事,夜里第一次同床共枕只有珍惜彼此,不见尴尬。
之后几日二人都是这般睡得。
今日也
一样二人都擦洗过换了身衣裳还算舒坦清爽些汤显灵在小小的床上贴着铁牛沉沉的睡过去明日还要找李家算账解决掉李家。
皇甫铁牛轻轻给汤显灵掖了掖被子又往外挪了挪别挤着汤显灵了。
这一日八兴坊都在说告官的事。
糖油饼赵家。
“……官老爷就是这么判的也没让胡家赔钱。”孙红红觉得还是汤家吃亏了那么大笔银子都拿不回来胡康都**就算坐实了赘婿、没了功名也跟汤家没关系汤显灵没受益。
即使如此孙红红就高兴了些。
赵家老太太也点头点评:“就是名声面上好听些但死都死完了还是银子实在实惠。”
“闹了这么一场闹了个屁。”赵大郎觉得不值不划算**那是有利可图才闹什么都没捞到就是大家伙知道汤家委屈这有啥的汤显灵还跑到衙门告官累人费事啥都没捞到。
其他家像是猪肉铺朱家也在说。
“胡家这么欺负人现在这个下场也是他家活该就是可怜一个寡母带着俩孙儿以后日子可怎么过啊。”朱四老爹是个心肠软的软蛋这般说。
这话刚落地
“还真是。”周香萍都没想到这一处还是婆母年纪大看事情透彻便说:“要真这么大又是男郎该他们俩养活祖母了要是好吃懒做靠着老人养那就是胡家教养坏了。”
“胡家老太太余生凄惨也是她酿的苦果。”
朱四母亲点点头很是喜欢这个媳妇儿这媳妇是她给儿子相看的高挑身子银盘的脸一看就是好福气人外加力气大说话敞快大大方方的干活麻利又聪明。
配她有些油滑的儿子正好。
能拿捏住。
要是配个软面疙瘩那儿子就得上房顶了。
朱四爹瑟缩了下肩膀仔细一想老伴说的也对。朱母心里明镜似得感叹说:“她日后可没好日子过能教出胡康那样的俩孙子估摸也是歪坯子。”
“咱们家得记着可不能学了胡家那样做买卖诚信为主甭管挣几个铜板一口一个唾沫……”朱母敲打儿子。
朱四:“娘我知道
好生做买卖不眼馋旁人家生意,咱们一家吃好喝好,我跟外头都是吹牛,心里有数。”
“吹牛也不许吹大了!”朱母叮嘱。
朱四:“知道了。”
崔家吃过暮食,今日吃的晚了些。
天气热,一家三口坐在院子里吃,边吃边说话。崔大宝将今日汤老板告官的事原原本本给爹学了一通,崔父连连点头,听了也痛快。
“你也是吃老汤馎饦长大的,现在他家哥儿有本事了,他地下有知死的也没了牵挂。”崔父如此说。
人死不可怕,都有一死,死前能把牵挂的安排妥当,那闭眼都高兴乐呵。
崔大宝一听就知道他爹想什么,没好气说:“爹,你整天是死啊死的想这些干什么,你才多大,还年轻呢。”
崔父逗得直乐呵,才不生儿子气,“行行行,我还没看见你和豆子孩子,我指定不会闭上眼。”
孙豆子害臊又有点担忧,他……他嫁给大宝快四年了,肚子一点动静都没有。崔大宝瞥到了豆子神色,给爹分了一个驴肉夹饼,这是今日从东市买的。
“爹,你吃饼,说啥呢。”
“那我和豆子才不要小孩,您活个百岁。”
崔父:……胡咧咧什么呢!
咋能不要孩子。
他本来想骂儿子,一看豆子在,想了下把话咽回去了。
“豆子,爹也不是催你和大宝,这事不急不急哈。”
崔父越是这般说,孙豆子越是愧疚难受。
夜里早早睡。
孙豆子今日洗澡磨蹭了许久,洗的干净,到了屋里外裳脱去,只穿着小肚兜和亵裤上了床,屋里黑漆漆的,因开了半扇窗,一丝丝的月光泄进来。
“大宝,你睡了没?”
床上崔大宝今个跑来跑去也累了,听到夫郎声,屁股往里挪了挪给豆子腾位置,含糊说:“还没,快了,你快上来睡觉。”又打了个哈欠,好困。
孙豆子摸进被窝,鼓足了勇气去摸大宝的腰。
崔大宝没动弹习惯了,只是自家夫郎摸着摸着手往下头,掏他的裤-裆,崔大宝一个激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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