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将军被苏远这突如其来的“甩锅”提议弄得一愣,显然没料到他的思路如此……
清奇且实用。
不过他很快反应过来。
作为军人,他骨子里其实欣赏这种果决和担当。
但还是嘴硬地维护自家孙子:“哼,那混小子要是真有那份胆量和本事,敢作敢当,倒也算是个带把的,没给我老陈家丢人!”
但这话刚说完,硬撑着的陈老爷子脸色很快就垮了下来,细细一想,又觉得实在不放心。
他凑近苏远,压低声音,语气里带着几分老辈人的担忧和恳请:
“小苏啊,话是这么说……”
“但那小子莽撞,性子又野。”
“等他回来了,你可千万得替我好好管管他,不能真由着他的性子胡来,惹出大祸啊!”
“他这个年纪,正是血气方刚的时候,我就怕他一个把握不住,走了歪路,那可就……”
他的担忧之情,溢于言表。
夜幕低垂。
四九城的鸽子市在朦胧的月色和零星灯火中悄然苏醒。
苏远混在稀疏的人流中,和周围大多数人一样,用厚实的棉帽和围巾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锐利的眼睛,最大限度地隐藏了身份和容貌。
如今的鸽子市,与以往已有不同。
自从各种票证开始全面发行后,这里的“繁荣”几乎延伸到了白天。
白日的鸽市,交易的主角多是关乎生计的粮食。
一些胆大之人组织起来,偷偷去乡下收购粮食,再冒险运回城里,在这条隐秘的街道上交易换钱。
但那些人,也多在白天活动。
毕竟真正需要买粮填饱肚子的人,晚上大多不敢来这种鱼龙混杂的是非之地。
而到了夜晚,鸽子市才真正展现出它光怪陆离的一面。
各种稀奇古怪、来路不明、甚至明显违反规定的“硬货”和“尖货”,才会在阴影中悄然浮现。
苏远看似随意地踱步,目光却如同探照灯般,快速而精准地扫过街道两旁那些几乎看不见实物的摊位。
这里的摊主极其谨慎,绝不会把真正的货物摆出来。他们各有各的“暗号”。
地上铺一块布,撒上几粒米,就
表示有米出售。
撒一点白面,就意味着能搞到面粉。
买卖双方先在摊前低声谈好价钱,然后摊主才会将客人引到别处隐蔽的地点完成实际交易。
这种“人货分离
即便遇到检查,摊主一卷布就能溜之大吉,被抓了也能狡辩只是在地上休息。
晚市的摊位上更不会出现米面。
苏远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停下脚步。
那里的地上什么都没有铺,只在正中放了一张小小的、方形的黄色纸片。
苏远一眼就明白了其中的含义。
这正是他今晚的目标。
他目光扫向摊位后方阴影里蹲着的两个人影。
那两人见苏远在他们的“摊位前驻足,立刻警惕地左右张望一番,然后才小心地凑了上来,压低声音问道:
“兄弟,看货?
他们的眼神透着精明和警惕。
在这鸽子市,没人会无故闲逛,每一个停留都意味着潜在的交易意向。
而敢来问他们这种摊位的人,多半不是普通买粮的。
那地上的黄纸片,自然不是卖纸,而是取“黄字的含义,暗示他们经营的是“黄鱼——也就是金条的买卖。
苏远今晚来,正是要探探当前鸽子市里金条的行情。
此前,他将手里所有大小黄鱼都高价兑给了娄振华,换成了大量现金握在手中。
而当时,抱有和娄振华同样心思的人不在少数。
他们都担心新发行的人民币不够稳定,急于将纸币换成黄金这种硬通货来保值。
然而,几个月过去,预想中的金融动荡并未发生,新币的信用日益稳固。
这让许多当初押上全部家底、甚至借钱囤积金条的人傻了眼。
金条虽好,但不能当饭吃。
家里眼看就要揭不开锅了,许多人不得不考虑将金条重新变现。
这种普遍心理导致近期金条交易异常活跃,但市场态势却发生了逆转。
从前是很多人千方百计求购黄金,现在则是很多人急于抛售黄金。
供求关系一变,金条的价格自然应声下跌。
苏远指了指地上那张黄纸
片,声音平静无波:“什么价?
那两人互相看了一眼,交换了下眼神,其中一个个子稍矮的开口道:
“兄弟,是诚心想要吗?
“要是诚心要,我们也给个实诚价,两千五百块一条大黄鱼,怎么样?
苏远闻言,轻轻哼了一声,语气带着几分了然和嘲讽:
“两千五?我看你们不像诚心做买卖的。
“现在市面上急着出手的人一抓一大把,你们还想照着之前的高价宰客?
“这不是普通玩意儿,有实力接盘的主,该买的早买了,现在压着货等变现的多了去了。
“想找冤大头?时机可不对。
他顿了顿,给出自己的心理价位:
“我看着吧,这价格只会越来越低。
“两千块一条,你们要是愿意,我就收几条玩玩。
那矮个子摊主一听这报价,顿时感觉牙疼。
这一刀直接砍下去五百块,相当于一个普通工人一年的收入了!
虽然能玩得起大黄鱼的都不是普通人,但这价格也着实低于他们的心理底线太多了。
矮个子摊主搓了搓手,语气缓和了些:
“兄弟,您这价……
“两千块着实太低了点。
“看您像是真懂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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