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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第22章

小说:

[霹雳]如何在苦境变成人

作者:

小北在挖坑

分类:

穿越架空

仙棋岩。

山风凛冽,云雾缭绕。一张古朴的石制棋盘凭空悬浮,下方空无一物,违背常理,却自有一股无形的气劲将其托举,纹丝不动。

棋盘两侧,石椅静立,椅背上各插一把打开的油纸伞,伞面在风中微微颤动,仿佛仍在为二十年前那两位对弈者遮蔽并不存在的风雨。

棋局,正是当年谈无欲约战素还真的残局,红方看似岌岌可危,陷入将败之局。

阿容与欧阳上智的身影悄然出现在棋局之下,远离棋盘,风卷起阿容的绿色衣角,显出些红色,她肩头的夜月警觉地转动着脑袋。

欧阳上智的目光掠过棋盘,最终定格在那象征性的红帅之上,眼中锐光一闪,低语中带着一丝玩味的喟叹:“素还真……二十年了,你终于要掀开这张牌了吗?”

阿容闻言,视线从棋盘移向身侧看似平静的欧阳上智,她的感知远比常人深邃,能捕捉到他平静表象下那细微的,被挑动的波澜。“看起来红棋会输。”她陈述道,语气无波。

“会输?”欧阳上智轻笑一声,笑意却未达眼底。“二十年前,这局棋僵持了足足一月,最后红棋显出溃败之相。素还真当时脸上已露疲态,落子亦见迟疑——”

他伸手,指尖并未触及棋盘,却在红帅上方三寸处虚虚一点。

“可那溃败,”他声音转冷,带着一种刀锋刮过棋石的锐利,“来得太精准了。”

阿容的视线顺着他的指尖,落在那枚看似孤危的红帅上,她的感知并非在看棋,而是在读取这片空间残留的,极细微的信息余韵。

风穿过伞骨的呜咽,石椅上几乎被岁月磨平的压痕,棋盘上每一颗棋子曾承受的,不同主人的指温与意志……这些庞杂的信息在她意识中流淌重组。

“溃败也是棋路的一种,”她开口,声音依旧平稳,却似乎能穿透欧阳上智话语的表层,“主动示弱,诱敌深入,与力竭而衰,在棋盘上留下的痕迹不同。”她微微偏头,看向欧阳上智,“你当时感受到的,是哪一种?”

欧阳上智瞳孔几不可察地一缩。他未曾想过阿容会从这个角度发问。二十年前,他化身谈无欲,与素还真在此对弈一月,与其说是棋艺较量,不如说是心力与伪装的比拼。

他确信自己掩饰得天衣无缝,素还真最终的气馁与棋局上的溃势,皆在他预料之中,甚至是他精心引导的结果。他享受着那种在幕后操纵一切,看着这武林皇帝步步落入毂中的快意。

“自然是力竭而衰,”欧阳上智语气恢复淡漠,却少了几分之前的绝对笃定,“素还真再是能算,与我鏖战一月,心神耗损,露出破绽亦是常理。他最后数子,气韵已散。”

他像是在说服自己,又像是在陈述一个既定事实。“他并未看破我。”

“是吗。”阿容轻轻应了一句,并非疑问。她的目光再次投向棋盘,尤其是红棋那看似凌乱脆弱的阵型。

在她的感知里,那溃败的区域,信息的残留并非混乱与衰竭,反而有一种……收敛的蓄势,就像暴雨前刻意压低姿态的云层。

阿容轻声道:“我倒觉得他已经看破了。”

阿容那句“我倒觉得他已经看破了”,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一颗石子,在欧阳上智的心湖中荡开了一圈意料之外的涟漪。

他缓缓侧首,看向身旁这个感知异于常人的少女,目光锐利如鹰隼,试图穿透她平静无波的外表。

“哦?”欧阳上智的声音依旧平稳,但那份玩味的喟叹已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属于谋士的,冰冷的审视。“何以见得?就凭你感知到的所谓痕迹?”

他并非不信阿容的感知力,正因他深知其近乎神异,才更需确认。这局棋,是他二十年前精心策划,亲自执行的一步妙招,是他将素还真引入更大局中的关键一环。若这一环从最开始就被看破……

“痕迹,只是佐证。”阿容的目光并未回避,她似乎并未察觉到欧阳上智语气下暗藏的寒意,或者说,她并不在意,她只是平静地陈述自己的阅读结果。

“棋路有势,落子有心。力竭而衰的溃败,子力散乱,气息断续,如同风中残烛,明灭不定。而主动示弱的溃败……”

她再次望向那红棋的残局,尤其是几处看似无关紧要,甚至像是废子的点位,“子力虽散,其意却未断,反而在败退的表象下,悄然连接,形成一张更隐晦的网。它散开的姿态,是经过计算的。”

她顿了顿,看向欧阳上智,那双清冷的眸子仿佛能映出他心底最深的思量。

“最重要的是时间。一个月,恰好是你预估能完全模仿谈无欲,而不被至亲至交识破的极限,也是你耐心观察,确信素还真已入局的期限。对素还真而言,一个月,同样足够他确认,眼前这个能模仿谈无欲形神、却微妙偏离了某些核心习惯的人,究竟想干什么?’”

欧阳上智沉默了片刻,山风似乎更凛冽了些,吹得油纸伞哗哗作响。他忽然低低地笑了起来,笑声里听不出多少被戳破的恼怒,反而有种棋逢对手、乃至发现了更有趣事情的兴奋。

“所以,你的意思是,那一个月,不是我在观察他,而是他在观察我?他在陪我演一场我自以为主导的戏?”

欧阳上智向前踱了一步,更靠近那悬浮的棋盘,眼神灼灼,“他故意让红棋溃败,是为了让我……让谈无欲确信他已力竭,从而进行下一步?”

“是让你确信。”阿容纠正道,“他那时或许还不能完全确定你是谁,但他能确定你不是谈无欲。一个不是谈无欲却扮成谈无欲、拥有极高棋力且对他抱有某种目的人,花费一个月时间对弈……他需要知道你的下一步是什么。而最快的方法,就是让你觉得,时机已到。”

欧阳上智凝视着那枚红帅,指尖再次虚点,这一次,他的目光沿着红棋那看似溃散、实则若以某种隐蔽脉络勾连的阵型游走。

二十年后的今天,在阿容的解读下重新审视,一些当时被胜利在望心态忽略的细节,仿佛被重新照亮。

红棋的溃败,确实太顺从他的预期了。每一处失地,都像是精心计算过的代价,而非真正的崩溃。

素还真最后那所谓的疲态和迟疑,现在想来,更像是一种精准的表演,是为了将力竭这个信号,清晰地传递给他这位假谈无欲。

“哈……哈哈哈哈!”欧阳上智忽然笑出声来,这次的笑声畅快了许多,带着一种混合着自嘲、赞赏与熊熊战意的复杂情绪。

“好一个素还真!好一个将计就计!我以为我是下棋的人,却原来,我也成了他棋盘上的一子,而且是一枚他刻意放入局中,用以窥探棋盘外执子之手的,问路石!”

他转身,衣袍在风中猎猎作响,眼中锐光逼人,先前那一丝被挑动的波澜,已化作澎湃的潮涌。

“所以他看破了我是谁?至少猜到了我背后代表的威胁?”欧阳上智问阿容,更像是在质问自己当年的疏忽。

“未必确切知道是你,”阿容的声音依旧平静,仿佛在谈论天气,“但他一定知道,有一个极为危险,擅于伪装,且对他抱有极大兴趣和谋划的对手,已经按捺不住,开始落子了。那局棋的溃败,是他给你的回应,也是他给自己争取的……缓冲与观察时间。”

欧阳上智深吸了一口气,冰冷的山雾入肺,让他沸腾的思绪冷静下来。他再看向那残局,目光已截然不同。

二十年前,他以为那是一局他稳操胜券,将素还真引入瓮中的棋。

二十年后,阿容告诉他,那可能是一局素还真以自身为饵,反向试探他欧阳上智深浅的棋。

“看来素还真再次摆出这个二十年前的残局,”阿容的声音在山风中显得格外清晰,却又轻得仿佛怕惊扰了棋局上沉睡的杀机,“并非仅仅是为了复盘,或是向天下展示他的妙手。他是想对二十年前的人……说些什么。”

欧阳上智眼神骤然凝聚,如同刀锋淬火:“说?”

“用棋局来说话,是你们的习惯,也是你们的默契。”阿容的目光缓缓扫过棋盘上每一处看似随意,实则意味深长的落子痕迹,“二十年前,你以谈无欲的身份,借棋局向他传递了某些信息,也许是试探,也许是警告,也许是邀约。而他,用一场精心设计的溃败回应了你。”

她微微抬起手,夜月乖巧地在她肩头挪了挪位置。阿容的指尖在空中虚划,仿佛勾勒着无形的棋路。

“如今,他将这残局原封不动地再现于此。这不是向天下人展示,天下人早已淡忘这盘棋。这是特意……给当年的谈无欲,也就是你,看的。”

阿容转向欧阳上智,她的眼神平静无波,却仿佛能映出他内心深处被勾起的、二十年前的算计与此刻的惊疑。

她缓缓陈述,如同解读一卷无声的密信:“他从未忘记。当年的一切,每一子,每一瞬,他都记得清清楚楚。”

山风在两人之间呼啸而过,卷起细碎的石尘,划过棋盘边缘,发出微不可闻的沙沙声,仿佛时光本身在低语。

欧阳上智负手而立,衣袍被风吹得紧贴身躯,勾勒出紧绷的线条。他脸上那种玩味的、掌控一切的神情已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致的专注与冰冷。

二十年前那局棋,在他心中被彻底翻转,重新评估。

素还真的形象,从那个一度被他诱入陷阱的“武林皇帝”,瞬间变成了一个早在二十年前就平静地坐在他对面,与他进行着一场更高维度对弈的……未知对手。

“所以,他等了我二十年?”欧阳上智的声音压得很低,几乎被风声吞没,但其中的寒意却清晰可辨,“或者说,他用了二十年,布了一个更大的局,而我当年的落子,恰恰成了他局中的一部分?”

阿容没有直接回答,她的目光投向棋盘更远处的虚空,仿佛能看到那无形的时间长河中,素还真落下的每一颗棋子所泛起的涟漪。

“下棋的人,从不止看盘上。”她轻声道,“他可能用了二十年,去弄清楚当年坐在他对面的人到底是谁,以及……这个人究竟想要什么。”

夜月在阿容肩头轻轻“咕”了一声,转动脑袋,琥珀色的眼瞳警惕地扫视着云雾深处。

阿容抬手,安抚地摸了摸夜月的羽毛,继续道:“仙棋岩重开,残局再现,这不是结束,是另一个开始。素还真在说:我看到了,我记得,我准备好了。”

欧阳上智的嘴角缓缓勾起一丝冰冷而兴奋的弧度。那是一种被真正挑战所点燃的、属于顶尖猎食者的光芒,疑虑与惊愕已转化为更加炽烈的算计与战意。

“好,好得很!”他缓缓吐出一口气,白雾在寒冷的空气中迅速消散,“二十年隐忍,一朝亮局。素还真果然从未让我失望。那么……”

他目光锐利如刀,再次刺向那盘残局,仿佛要将其每一道纹路都刻入脑海。

“不过,还得等四天之后的仙棋岩之争。”欧阳上智的语气恢复了惯有的、带着一丝残酷趣味的从容,“谈无欲与素还真……哈,真正的谈无欲与素还真。这场时隔二十年的棋局续弈,才是素还真真正要递出的话。”

“四天之后,”欧阳上智望向云雾深处,仿佛已经看到了那时的人群与对弈,“让我们看看,素还真的棋枰之上,到底要摆出怎样的新局,又要说出怎样的……诛心之言或邀战之贴。”

他顿了顿,声音里带着一种冰冷的笃定:

“无论他是想清算旧账,还是想开启新局,这盘棋……我都接定了。”

山风骤急,吹得那两把油纸伞剧烈晃动,伞面上的陈旧痕迹仿佛要活过来一般。悬浮的棋盘在无形的气劲中纹丝不动,唯有那枚红帅,在变幻的天光下,泛着一层幽微而执拗的光泽,仿佛一颗沉默注视了二十年的眼睛,终于等到了帷幕再次拉开的时刻。

阿容不再言语,只是静静立在风中,绿衣的一角猎猎作响,内里那抹红色若隐若现。她的感知如同无声的蛛网,早已蔓延向整个仙棋岩,捕捉着每一缕异常的气息,每一丝隐藏的波动。

四天。

她在心中默念。

那就等四天,看看这盘被时光浸泡了二十年的棋,究竟会走出怎样的……终局,或开端。

就在欧阳上智话音落下不久,下方岩坪处便传来一阵嘈杂人声,打破了仙棋岩上方的肃杀与静谧。

阿容与欧阳上智所在之处地势较高,且有树林遮蔽,下方之人难以察觉,但他们的视野却能将下方情形一览无余。

只见以秦假仙为首,聚拢了十数名武林人士,正对着悬浮的棋盘指指点点,议论纷纷。秦假仙那标志性的夸张动作和嗓门,即便隔着一段距离也清晰可闻。

“哎呀呀!我说各位道友,你们看这棋局,红棋是不是死定了啦?”秦假仙搓着手,绕着悬浮的棋盘转圈,左看看,右瞧瞧,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这素还真也太不小心了,这帅都被逼到角落了,黑棋大军压境,怎么看都是死棋嘛!”

旁边有人附和:“秦老大说得没错,红棋败象已成,素还真再行一步,恐怕就无路可走了。”

“是啊,这局棋当年就不该僵持那么久,早该分出胜负了。”另一人摇头晃脑。

“现在素还真把它摆出来,不是自曝其短吗?”有人疑惑。

秦假仙听着众人的议论,眼珠子骨碌碌乱转,忽然一拍大腿:“不对!素还真是什么人?他摆出这必败的棋局,肯定有深意!说不定……说不定是暗示我们,要帮他扳回劣势!”

他越说越觉得自己有道理,贼兮兮地压低声音:“你们看,这棋盘浮在这里,没人看管,不就是天赐良机?咱们偷偷动几个子,让红棋看起来不那么惨,也算帮素还真一个忙,免得他面子太难看嘛!”

此言一出,有些人面露犹豫,也有人觉得不妥。但秦假仙毕竟是武林名人榜上天下第一辩兼武林福星(自封),在一些人眼中颇有分量,加上他巧舌如簧,很快便有几个胆大的被说动。

“秦假仙,这……能行吗?这棋盘看起来不一般啊。”一人看着那违反常理悬浮的棋盘,有些发怵。

“怕什么?不就是几颗石头棋子!”秦假仙把胸脯拍得砰砰响,“看我的!”

他说着,便伸手去抓棋盘上一枚离他最近,看起来对红棋威胁最大的黑车。

然而,手指触及棋子的瞬间,秦假仙脸色一变。那棋子看似普通石质,却重若千钧,任凭他如何用力,竟是纹丝不动!

“嗯?奇怪了!”秦假仙不信邪,双手齐上,憋得脸红脖子粗,那黑车仿佛焊死在棋盘上一般。

“我来试试!”旁边一个以臂力见长的壮汉上前,运足内力,肌肉贲张,低吼着去拔另一颗黑马,结果同样徒劳无功,棋子连晃都没晃一下。

“这……这是怎么回事?”众人面面相觑,这才感到事情不简单。

秦假仙眼珠一转,又生一计:“哎呀,动不了棋子,那咱们干脆把棋盘给它翻过来!红棋在下,黑棋在上,局势不就反过来了?”他这想法堪称简单粗暴,却引得几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家伙连声叫好。

“对!翻棋盘!”

“高见!”

立刻有两人上前,一左一右,抓住棋盘边缘,吐气开声,奋力上掀!

然而,那看似轻飘飘悬浮的棋盘,此刻却仿佛与整座仙棋岩连为一体,任凭两人使出吃奶的力气,甚至内力狂催,棋盘依旧稳如泰山,连一丝晃动都欠奉。

“嘶——!”众人倒吸一口凉气,这才真正意识到眼前之物的不凡。

“我就说嘛,”一个年长些的江湖客摸着胡子,心有余悸道,“光是这棋盘能凭空浮在这里,就绝非等闲手段。这必然是素还真或者谈无欲留下的玄机,岂是我等可以随意撼动的?”

秦假仙也终于老实了,讪讪地松开手,围着棋盘又转了两圈,嘴里嘀咕:“乖乖,这么邪门……素还真啊素还真,你到底搞什么鬼?这棋明明看着就要输了,还弄得这么结实,怕人搞破坏吗?”

他挥挥手,对众人道:“算了算了,看来这棋不是我们能动的。都散了散了,等四天后素还真和谈无欲真人来了,再看他们怎么下,咱们现在瞎操心也没用。”

众人见状,也知趣地陆续离去,只是离开时仍不时回头望向那诡异的悬浮棋盘,议论声渐渐远去。

待到人群散尽,只剩下秦假仙一人时,他脸上那玩世不恭的神色才慢慢收敛,取而代之的是一抹罕见的忧虑。他独自站在棋盘前,仰头望着那岌岌可危的红帅,眉头紧锁。

“唉……”秦假仙难得地叹了口气,抓了抓头发,“素还真啊,你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秦假仙正唉声叹气,一转头,正好瞧见地上那只熟悉的大猫头鹰,正歪着脑袋,用那双琥珀色的圆眼睛盯着他。

“夜兄弟?”秦假仙眼睛一亮,脸上的愁容瞬间被惊喜取代,几步凑了过去,习惯性地从怀里摸出一小包油纸裹着的肉干,“你怎么在这儿啊?容老板呢?”

夜月看见肉干,喉咙里发出愉悦的“咕噜”声,但爪子却没动,只是眼睛随着秦假仙手里的肉干转动,一副“我很想吃但我得矜持一下顺便看看主人在不在”的机灵样。

秦假仙见状,嘿嘿一笑,熟练地撕了一小条肉干递过去,夜月迅速而精准地啄走,三两下吞了,意犹未尽地咂咂嘴。

“东瞅西瞅啥呢?容老板肯定在附近吧?”秦假仙压低声音,眼珠子也开始滴溜溜转,四处张望。他深知这只猫头鹰几乎从不离阿容左右,而且鬼精鬼精的,比好多人都聪明。

果然,不远处的树林阴影微微一动,一身深绿色渐变衣服的阿容缓步走了出来,肩头空着,显然是夜月自己溜达下来的。她神情依旧平静,目光在秦假仙和他手里的肉干上扫过。

“秦假仙。”阿容微微颔首,算是打过招呼。

秦假仙喜欢跟人套近乎,尤其是对自己有利的人,但他很快发现,跟这容老板套近乎难度有点高。

那姑娘话少,眼神清亮得过分,被他天花乱坠地吹捧或诉苦时,往往只是安静听着,偶尔点点头,那双眼睛却好像能穿透他夸张的表情,直接看到底下的真实算盘,让他莫名有点发虚。

于是,秦假仙迅速调整策略,将主攻目标转向了夜月,这只猫头鹰明显通人性,爱吃,而且似乎……很好贿赂?

事实证明他是对的,几次偶遇投喂后,夜月记住了这个总会变出各种美味肉干零食的矮冬瓜(秦假仙:喂!)。

虽然阿容严格控制夜月的食量,怕它吃成球影响飞行,但偶尔在主人默许或没注意的情况下,接受一点“友谊的馈赠”,夜月还是很乐意的。

一来二去,秦假仙成了客栈的常客,也是少数几个能跟夜月称兄道弟的人类。

“容老板!”秦假仙立刻换上一副熟稔又带点讨好的笑脸,把剩下的肉干赶紧收起来,免得被阿容姑娘看见说他乱喂,“哎呀,真是巧啊,在这荒山野岭也能碰到您!夜兄弟还是这么神气!你们也是来看这古怪棋盘的?”

他一边说,一边很自然地走到阿容身边,仿佛真是偶遇的老友,实则下意识站到了一个既能观察棋盘和周围,又离阿容这个安全标识更近的位置。

阿容点了点头,目光再次投向悬浮的棋盘,以及棋盘上方空无一物的石椅和油纸伞。“路过,看看。”

秦假仙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脸上的嬉笑收敛了些,压低声音道:“阿容姑娘,你见多识广,觉得这棋盘……还有这棋局,到底咋回事?素还真搞这一出,我心里有点没底啊。”

他这话问得真心实意,虽然他常胡闹,但在正事上,尤其是涉及素还真安危的事上,他愿意听听这个让他觉得不简单的容老板的看法。

阿容沉默了片刻,山风吹动她额前的碎发。她没有直接回答秦假仙的问题,反而问道:“你觉得,素还真为何要重现一盘看似必败的棋局?”

秦假仙挠挠头:“我就是想不通啊!按说输了就输了,藏起来还来不及,哪有自己把败绩亮出来的?除非……除非这败绩不是真的败绩?”他眼睛一亮,看向阿容。

阿容不置可否,只是淡淡道:“有时候,输赢不在棋盘之内,而在棋盘之外。示弱,可能只是为了看得更清,或者……引导对手走到特定的位置。”

阿容的话让秦假仙陷入了更深的思索。他看看棋盘,又看看阿容那双平静得仿佛能映出一切真相的眼睛,半晌,一拍脑门:

“我明白了!容老板你的意思是,素还真这局棋,是故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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