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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第19章

小说:

[霹雳]如何在苦境变成人

作者:

小北在挖坑

分类:

穿越架空

望云楼外远处的山峰之上,阿容静静地矗立着,站在山风凛冽处,她的身影身影单薄却笔直,像一杆插在岩缝里的青竹。

紧贴在她腿边的夜月左边跳跳右边跳跳,圆眼睛锁着几步外阿容左手边那个沉默的少年,如果还能称之为少年的话。

这位沉默寡言的少年便是失去双臂的花风云,今时的他不似往日般傲气凌人,反之变得十分沉默寡言,眼中满是疲惫,他站在那里,山风灌满他空荡的袖管,猎猎作响。

他低着头,额前碎发遮住了眼睛,只露出紧抿的,失去血色的嘴唇,没有怒吼,没有质问,甚至连呼吸都轻得几乎听不见。

阿容静静看着他,在她眼中,花风云此刻的状态,比一具会呼吸的尸体好不了多少。剧烈的创伤、信仰的崩塌、身体的残缺,三重打击几乎碾碎了他尚未完全成型的人格。

他站在这里,更像是一段尚未处理完毕的悲剧余烬。

夜月“咕”了一声,脑袋蹭了蹭阿容的小腿,像是在催促,又像是表达对这种沉重氛围的不适。

那是一种被抽空了所有支撑后的死寂,比任何激烈的情绪都更令人心头发沉。

远处的望云楼里欧阳琳安置着一切,办理着自己儿子的葬礼,驱散望云楼里其他人,最后她静静地站在棺材之前,等待着最后一刻的到来,眼神里满是决绝和平静。

阿容的目光落在望云楼之外的山林上,从她身边呼啸而过的风带着些许肃杀,有着几个人在望云楼外监视着,她知道是宇文天派来的心、欲、怒三海主宰三人,他们在望云楼外埋伏,阻止任何人出入。

她在这里等待着一场爆炸,一场命运的结束。

山风呼啸,掠过阿容的衣袂与发梢,她却站得纹丝不动,仿佛与脚下的岩石融为一体。她的目光没有落在花风云身上,而是投向更远处的望云楼,那栋刚刚经历过血泪洗刷的楼宇,此刻在暮色中只剩下一个沉默的剪影。

良久,阿容才开口,声音被风吹得有些散,却依旧清晰:“冷剑白狐的剑,很快。”

花风云的身体几不可察地颤了一下,空荡的袖管被风扯动,他没有抬头,仿佛那声评价与他无关。

“但还不够快。”阿容收回目光,终于转向他,“在你的心放弃抵抗,选择用死亡终结愤怒之前,我的气先一步锁住了你的心脉。愤怒的火焰熄灭后,身体会更快地滑向死亡。你那时,已无生意。”

花风云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干裂的嘴唇微微开合,却没有声音发出。

“我读过你的故事。”阿容继续道,语气像是在分析一件器物的构造,“从被隐瞒的身世,到被灌输的仇恨,再到真相揭露时的崩塌。你的生命轨迹,在那一刻之前,几乎完全由他人的意志和错误铺就。你的愤怒是真的,你的绝望是真的,你的想死,在那一刻也是真的。”

她顿了顿,夜月轻轻跳上旁边一块矮石,歪头看着花风云。

“但死亡是一个过于简单的句号。”阿容的声音里听不出褒贬,“它终结痛苦,也终结了所有可能。你的母亲选择用复仇书写一生,最终写到了绝路。你现在也有一个选择:是让这个由他人开始的错误故事,用你的死亡来草草收尾,还是……”

她的话没有说完,但山风似乎填补了那刻意的留白。

花风云终于缓缓抬起头,眼眶深陷,眼神浑浊,像两潭搅满了泥沙的死水,他看向阿容,这个陌生女子有着他无法理解的平静,仿佛刚刚只是从路边捡起一片落叶,而非干预了一场生死。

“为什么……”他的声音嘶哑得几乎辨不出原调,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砂砾中磨出来的,“……救我?”

“可能是我觉得爱便是爱,爱不应该参杂那么多东西。”阿容轻轻地说。“也可能是我觉得一个母亲不应该为了一些杂事而付出自己的一生和自己的一切,而那些杂事在我看来那只是无意义的付出。”

“爱是纯粹的,不是用来付代价的筹码。”

阿容的声音在山风中显得格外清晰,像一块投入死水的石子,惊不起波澜,却直直沉入花风云混沌的眼底。

他空荡的袖管在风里飘,像两片残破的旗,他看着阿容,这个陌生女子眼中没有悲悯,也没有鼓舞,只有一种近乎透明的平静,仿佛她刚才说的话,和说今夜有风没什么区别。

可那句话,却像一根冰冷的针,刺穿了他被恨与痛填满的胸腔。

爱?他还有资格谈爱吗?那个被他叫了十几年母亲、却编织谎言让他去杀父的女人,她的爱是什么?那个与他血脉相连、却对他拔剑相向、骂他母亲毒心毒性的男人,他的爱又是什么?

他的出生是一场算计,他的成长是一个谎言,他的仇恨是一个笑话,连他最后想要用死亡维护的、那点可怜的自尊和愤怒,都在冷剑白狐的剑下碎得干干净净。

他还有什么?连双手都没有了。

“我……” 花风云的嘴唇颤抖,声音破碎,“我连握剑的资格……都没有了。”

“剑,只是工具。” 阿容的目光落在他空荡的袖口,“工具断了,可以换。手没有了,还有其他方式握住东西。但心若是认定了自己一无所有,那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她微微偏头,夜月在她的怀里轻轻“咕”了一声,圆眼睛看着花风云,仿佛在印证她的话。

阿容不再说话,她只是安静地站着,再次望向望云楼,风告诉她宇文天来了,他带着围在望云楼的三人进入望云楼,她的目光像是穿过浓密的树叶间落在他们身上。

低头看着夜月,“你该干活了。”

夜月歪了歪头,拍着翅膀,“咕咕咕——”

阿容沉默了一会儿,“若是干得好,再加一块小鱼干。”

“咕咕!”夜月忽然就兴奋起来,直接从她的怀里跳起来,扑腾着翅膀还没有掌握好平衡掉下悬崖。

“它不是猫头鹰吗?怎么不会飞啊。”花风云被它一惊,刚才的复杂心思一下就被夜月搞没了,“虽然不高,但摔下去也会出事。”

一个巨大的翅膀就出现在他们眼前,是夜月,刚刚在阿容怀里还是只有肥猫的尺寸,一下子就变得快有半个人那么大了。

夜月在半空中轻巧地舒展羽翼,那对骤然展开的翅膀足有半人之宽,灰白相间的羽毛在山风中有序地拂动。

它稳稳悬停在悬崖边,回头朝阿容“咕”了一声,圆眼睛里闪过一丝得意的光,随即转身,像一道无声的灰色闪电,没入下方苍郁的林海。

花风云怔怔地看着它消失的方向,一时竟忘了言语。刚才那笨拙的坠落与此刻矫健的飞行形成了过于鲜明的对比,仿佛之前的一切只是这只奇异鸟类的某种恶作剧。

“它会飞。”阿容淡淡陈述,仿佛在说天是蓝的,“只是平时懒得飞。”

夜月在天空的身影一时大一时小,欢快地在树林间玩耍,不断地摆动着它的舞姿。

山风更烈了些,带着夜月离去时羽翼扇动的余波,扫过花风云苍白的面颊。他望着那灰色身影消失的密林,又缓缓低头,看向自己空荡的袖管。阿容那句“心若是认定了自己一无所有,那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像山谷里的回音,在他一片死寂的胸腔里反复撞击,找不到落脚点,却也驱不散。

“宇文天进去了。”阿容忽然说,语气依然平淡,仿佛在说茶凉了。

花风云猛地抬头,眼中那潭死水终于被砸入了一块巨石,惊起剧烈的、痛苦的涟漪。恨意、恐惧、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未察觉的、对母亲欧阳琳处境的焦灼,瞬间攫住了他。他想冲向望云楼,脚步刚动,却因失去双臂无法平衡,踉跄了一下。

阿容没有扶他,甚至没有看他,只是目光依旧锁着远处的楼宇。

“你现在去,能做何事?”她的问题直接而冰冷,“用眼神杀死宇文天,还是用这残躯,为你母亲的决绝陪葬?”

花风云僵在原地,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不是因为愤怒,而是因为无力。她说得对,他现在,什么都做不了。一个连站立都需重新适应平衡的废人,能做什么?

“我母亲她……”他嘶哑的声音被风吹得破碎,“她要做什么?”

“结束。”阿容的回答简洁到残酷,“用她自己的方式,结束宇文天带给她的噩梦,也结束……她认为加诸在你身上的错误。”

“不……她不能……”花风云摇头,眼神混乱,“她……她是为了我……”

“也许。”阿容终于侧过头,看了他一眼,那眼神通透得让他无所遁形,“但这是她的选择。就像你刚才选择赴死,是你的选择。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选择承担后果。”

“可我没有选择!”花风云几乎是用尽力气低吼出来,眼眶赤红,“我的出生是错误,我的仇恨是灌输,我连想死都……都被你阻止了!我还能有什么选择?!”

“选择如何看待过去,选择如何面对现在。”阿容的声音不高,却压过了风声,“选择是让失去双手成为你余生的全部定义,还是仅仅把它当作一个……比较麻烦的起点。”

她顿了顿,远处望云楼的方向,隐约传来几声模糊的呼喝,随即是兵器交击的锐响,短暂而激烈,夜月的身影并未再现,但林间惊起的飞鸟,显示着下方的暗流涌动。

“宇文天带了三海主宰进去,”阿容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花风云解释,“你母亲并非毫无准备,至少,她为你清空了楼内其他人,选择独自面对,这是她的战场,她的了结。”

花风云剧烈地喘息着,望着望云楼的方向,身体因为极致的紧绷和无力而微微颤抖。他恨宇文天,恨那个毁了他母亲一生、也间接毁了他的男人。可此刻,除了恨,还有一种更深的恐惧,对即将发生、他却无法阻止也无法参与的结束的恐惧。

“你……你到底是谁?”他转向阿容,这个神秘出现的女子,救了他,说着他似懂非懂的话,身边还跟着一只神奇的猫头鹰,“为什么在这里?为什么管这些事?”

阿容收回望向望云楼的目光,重新落在他身上。暮色渐浓,为她清冷的面容镀上一层朦胧的暗金。

“我是阿容。”她简单地回答,“在这里,是因为受人之托,确保一些事情不会波及无辜,也确保……该结束的,能干净地结束。”她看了一眼花风云,“至于你,或许只是恰好站在了风暴的余波里。”

就在这时——

“轰!!!”

一声沉闷却震人心魄的巨响,从望云楼方向传来!并非木材碎裂的声音,更像是什么厚重之物内部爆开,伴随着砖石崩塌的哗啦声和隐约可闻的,戛然而止的惨叫。

地面似乎都微微震颤了一下。

山林瞬间死寂,连风都仿佛停滞了一瞬。

花风云瞳孔骤缩,浑身血液都像是冻住了,直直地望向巨响传来的方向。只见望云楼顶层的一角,腾起一股混合着尘埃与火光的浓烟,在渐暗的天色中显得格外刺目。

结束了。

他脑海中一片空白。

阿容静静地看着狼狈从烟尘中突出的宇文天四人,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只是眼底极深处,掠过一丝极淡的,如同看尽潮起潮落般的了然。

夜月的身影如同一道灰色的幽灵,悄无声息地从下方林间掠出,飞至她的身边突然变小,稳稳落在她伸出的手臂上。

夜月生气地咕咕咕叫,不断地在她手臂上跺脚,向阿容告状说,“咕!咕!”

“嗯,我知道了。”阿容点着头,安抚着它,“这是意外因素,不是你的错,嗯,小鱼干还是会给你的。”

“它去哪儿了?望云楼那边怎么样?”花风云看到从望云楼飞回来,他很是焦急想要知道自己母亲怎么样。

“虽然并不在意料之中,但你母亲的运气不错。”阿容整理整理自己被吹乱的衣裙,“有人救了她。”

山风卷着硝烟与尘埃的气息扑来,花风云僵在原地,那句“有人救了她”在耳中嗡嗡作响,一时竟无法理解其中的含义。

救?在那样玉石俱焚的爆炸中?

他空荡的袖管无意识地颤了颤,干涸死寂的眼眸深处,像是被投入一颗火星,骤然迸出一点微弱到近乎虚幻的光。那光摇曳着,混合着难以置信的惊悸、绝处逢生的狂喜,以及更深沉的茫然。

“谁……是谁?”他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向前踉跄了一步,几乎要撞到阿容身上,却又被她周身那股无形的疏离感隔开。

阿容并未直接回答。她垂眸,指尖轻抚过夜月颈部的绒毛,夜月咕咕地蹭了蹭她,圆眼睛却瞥向花风云,带着点鸟类特有的、事不关己的好奇。

“一个本不该在此刻出现的人。”阿容抬眼,目光投向爆炸烟尘渐散的望云楼,那里仍有零星的砖石滚落声,但已无兵戈交击的动静,“一个……或许连你母亲自己都未指望的变数。”

她说的平淡,花风云的心却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不该出现的人?变数?难道母亲并非孤注一掷,还留有后手?还是……真有天意?

“我母亲……她现在如何?她……” 花风云语无伦次,想问是否受伤,想问是否安全,却发现自己连一个完整的句子都组织不起来。巨大的情绪落差抽干了他仅存的气力。

“还活着。”阿容给出了最核心的答案,截断了他纷乱的思绪,“受了冲击,但性命无碍。救她的人,正带她离开。”

她顿了顿,补充道,“宇文天和三海主宰,被爆炸和突然的袭击扰乱了阵脚,未能得手,已暂时退走。”

活着。无碍。离开。

这几个词像暖流,又像重锤,砸在花风云冰封的心湖上,冰层喀嚓作响,底下汹涌的、被他强行压抑的所有情感,对母亲安危的恐惧、对自身无能的愤怒、对命运不公的怨怼,以及那一丝微弱却顽强的、对“生”的眷恋,仿佛都要破冰而出。

他急促地喘息着,胸膛剧烈起伏,失去双臂的身体难以维持平衡,晃了一下,最终颓然坐倒在旁边的岩石上。不是虚弱,而是某种高度紧绷后的骤然松弛,以及随之而来的、更深的虚无与疲惫。

“为什么……”他低下头,碎发再次遮住眼睛,声音闷在喉咙里,“为什么告诉我这些?你既然只是……确保事情干净结束,我母亲的死活,与我……又有什么关系?我这样一个废人,知道了,又能怎样?”

这是他第二次问“为什么”。第一次是关于他自己的生死,这一次,是关于母亲的消息。问题不同,内核却一样,是对自身存在价值的彻底否定,是对被卷入命运洪流却无力自主的绝望。

阿容终于转过身,正面看着他,山风将她素白的衣袂吹得向后飞扬,她却像扎根于山岩,纹丝不动。暮色更深,为她清冷的面容蒙上暗影,唯有那双眼睛,依旧清澈如古井,映不出太多情绪,却仿佛能看穿一切伪饰。

“因为她的选择里,有一部分是为了你。”阿容的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穿透风声,“即使那选择建立在错误的基础上,即使方式未必是你所能接受。知晓结果,是生是死,是成是败,是你作为这段因果的一部分,应有的权利。”

她顿了顿,夜月在她手臂上轻轻换了个姿势。

“至于废人……”阿容的语调没有丝毫波澜,既无同情也无激励,只是陈述一个事实,“这个词,是你自己贴上的标签。手没了,武道之路或许断了。但人活着,就不止一条路可走。关键在于,你是愿意继续躺在废人这个词上,任由它吸干你所有的可能,还是……”

她的话没有说完,但目光却似有若无地扫过花风云空荡的袖管,又移向他那双因情绪激荡而微微颤抖,却依然完好的腿,最后落回他死气沉沉却仍映着天际最后一缕微光的眼睛。

“……还是用它,去重新丈量脚下的路,看看一个失去了双手的人,究竟还能握住些什么。”

山巅一片寂静,远处的望云楼只剩下模糊的轮廓和袅袅余烟,像一场盛大悲剧落幕后的布景。

林间的风声,夜月偶尔的咕噜,以及花风云自己粗重而后渐渐平缓的呼吸,构成了此刻全部的声响。

“走吧,我们去找她。”

阿容将夜月抛起,飞在空中的夜月一下子就变大了,带着花风云一同落向夜月宽阔的背脊。

夜月发出一声低沉却平稳的鸣叫,双翼展开,乘着山风滑翔而下,往远处的天空飞去。

最后一缕天光消失在天际,整个武林盖上了一层黑色纱布,但对于常常在夜晚里生活的夜月来说,夜晚的天空便是它的天下。

夜月飞得很快,在月亮还未至山坡,便到了地方,落地时,夜月的身形已悄然缩回寻常猫头鹰大小,轻巧地跳上阿容肩头。

花风云脚下一软,几乎站立不住,一半是因飞行带来的眩晕,另一半则是近在咫尺的,即将面对母亲的恐惧与茫然。

望着这个地方,花风云甚是迷茫,到了地方?目光望去不见一人,全是破损的垃圾,看着很是腌臜。

“姑娘,我母亲人呢?”

阿容并未回应,则望着地面之下,礼貌地说:“前辈,还请出来见一面。”

一阵疾风起,携带着此地的风沙从远处疾驰而来,阿容一只手拎着花风云跳了起来,轻松躲过了风沙。

“唉唉唉,丫头,你还是有两下子”风沙消散,一个矮小的小老头出现在他们面前,“你们来这里做什么?”

站在肩上的夜月一见面就炸了,用翅膀指着他不断说,阿容一见面便知,直接恭敬地行了一个晚辈礼,“晚辈阿容,打扰前辈清净了。”

然后对着花风云道:“这位便是救了你母亲的前辈,还不多谢前辈。”

花风云虽不明所以,还是相信阿容,也跟着恭敬感激地深深鞠了一躬,“晚辈花风云,多谢前辈救我母亲。”

风沙落定,那矮小老者掸了掸衣袍上并不存在的灰尘,一双精光内敛的眼睛在阿容与花风云之间扫了个来回,尤其在花风云空荡的袖管上停留了一瞬,几不可察地摇了摇头。

“谢就不必了,”老者的声音沙哑,带着点山野间的粗粝气,“老夫救人,从来只凭一时兴起,不问缘由,也不图报答。那丫头……”

他顿了顿,下巴朝某个方向微微一抬,“在那边山洞里歇着,受了些内伤震蕩,又心力交瘁,昏睡过去了。性命无碍,调养些时日便好。”

花风云闻言,几乎是不假思索地就要朝老者示意的方向冲去,刚迈出一步,又硬生生刹住,回头看向阿容,眼中是询问,也是征询许可的复杂神色。

他自己都没意识到,在这短短片刻的剧变与阿容那番话后,他对这个神秘女子的态度,已从最初的抗拒疏离,染上了一丝难以言喻的依赖。

阿容几不可见地点了下头。“去吧。”

她的声音依旧平淡,“但记住你如今的状态。她现在需要的是静养,不是另一个需要她强撑精神去面对的问题。”

花风云浑身一震,阿容的话像一盆冷水,浇熄了他部分焦灼,也让他更清晰地看到了自己此刻的狼狈与无力。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稳住身形,对老者又深深一躬,这才转身,脚步有些虚浮却尽量沉稳地,朝着那片乱石掩映的山壁方向走去。

阿容话语恭敬地说:“不知道前辈名讳?”

“看你十分礼貌便告诉你吧,这里是我的地盘万宝山,我是无形鬼足呼三叹。”呼三叹骄傲地说。

阿容便开了口道:“那他们便拜托呼三叹前辈了。”转身便走。

呼三叹连续叹了几口气,装模做样地说,“唉唉唉,丫头,你不知道我是什么人就相信我,不怕我把那娃子给卖了。”

阿容停下脚步,并未回头,声音在山洞前的微风中显得格外清晰:

“前辈若真想卖他,便不会现身,更不会告知姓名。”

呼三叹一愣,随即抚掌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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