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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第14章

小说:

[霹雳]如何在苦境变成人

作者:

小北在挖坑

分类:

穿越架空

阿容的侠客生涯,如一场精心编排的折子戏,开场绚烂,落幕迅速。

她选择这个身份,并非出于任何行侠仗义的冲动,而是基于冷静的谋划。

或许也是为了体验一种生活,她扮演了一个行侠仗义的侠客,但在她那双如古井般幽深的眼眸里,从未燃起过真正侠客应有的火焰,那种被称为侠义心或江湖气的炽热情感。

在她看来,真正的侠客,是生命力与欲望同样旺盛的一群人。

他们追求名声,渴望认可,沉迷于匡扶正义所带来的自我实现感,甚至享受着在刀尖游走,快意恩仇的生活。

这一切被情绪信念和欲望驱动的喧嚣,对阿容而言,太过疲惫,也太过……遥远。

她更像一个手持清单的清道夫,而非胸怀热血的义士。

夕阳西下,阿容在溪边濯洗刀上的血迹,方才有几个不开眼的毛贼,此刻已躺在不远处的林子里昏睡。

一位背着药篓的老翁颤巍巍路过,见到她,脚步一顿,随即露出善意的笑容:“姑娘,好俊的刀,方才林中的动静,是你平息的吧?多谢了。”

阿容抬眸,眼神清冷如溪水。“路过。”

她言简意赅,继续低头洗刀。

老翁却不走,在她几步外坐下歇脚,自顾自说道:“这世道,姑娘家独自在外,不容易啊。老夫瞧你面色,似有郁结于心,可是遇到了难事?”

阿容动作未停。“没有。”

“呵呵,年轻人,总是把心事藏得深。”老翁从药篓里摸索出几株草药,用溪水洗净,递过来,“这忘忧草,捣碎了敷在太阳穴,能安神。不值钱,算老夫一点心意。”

阿容看着那株青翠的草药,没有接。她能听到老翁思维里纯粹的、毫无功利的善意波纹,如同溪水敲击卵石,清澈见底,这种纯粹,在她感知里太过罕见。

她沉默一瞬,从行囊里取出一块干净的干粮,放在老翁身边的石头上。

“交换。”她说。

老翁一愣,随即朗声大笑,接过干粮,也将草药放在她身边。“好,交换!姑娘,前路漫漫,多加小心。”

他背上药篓,蹒跚离去。

阿容看着那株忘忧草,最终没有用它。她只是将其小心收起,放入贴身的锦囊。这点微不足道的善意,如同一点星火,无法温暖她,却足以让她记住,这人间,并非全然是她力量下的荒芜。

暴雨倾盆,阿容在山神庙内生起一小堆火,夜月在一旁梳理被雨打湿的羽毛。

庙门被猛地撞开,一个浑身湿透,书生模样,怀中紧抱一个包裹的中年人踉跄跌入。他见到阿容,吓了一跳,随即面露惊恐,瑟缩到角落。

阿容能听到他思维里极致的恐惧、冤屈,以及拼死守护某样东西的决绝。那情绪的波纹剧烈而纯粹,不像伪装。

不久,庙外传来马蹄声和呼喝。

“那叛徒肯定躲在这附近!搜!”

账房先生面如死灰,绝望地闭上眼睛。

几个持刀大汉冲进庙内,一眼就看到角落里的账房。

“哼,看你往哪跑!交出东西,给你个痛快!”

为首之人目光扫过阿容,见她只是个带着古怪鸟儿的年轻女子,并未放在眼里。

“不相干的人,滚开!”

阿容依旧拨弄着火堆,头也未抬。

“庙是先来的。”

那大汉一愣,怒道:“找死!”挥刀便向阿容砍来。

刀未落下,众人只觉眼前一花,那大汉已倒飞出去,撞在墙上昏死过去。阿容依旧坐在原地,仿佛从未动过,只是她手边的刀,不知何时出了三寸鞘。

剩下几人骇然失色,意识到遇到了硬茬子。

阿容看向他们,语气平淡:“他,我保了。要么走,要么留。”

那几人互看一眼,咬牙扶起同伴,狼狈地退入雨幕中。

账房先生惊魂未定,跪地叩谢:“多谢女侠救命之恩!”

阿容看着他,直接点破:“你偷了主家的账本?”

账房浑身一颤,惨然道:“是……他们勾结官府,私吞赈灾粮款,陷害于我……我不得已……”

阿容打断他:“与我无关。”

她指了指火堆对面,“雨停,各自上路。”

账房先生怔住,依言坐下,不敢再多言。

雨停后,阿容起身离开,自始至终,没问账本,没问仇家,也没要报答。

又是一日的太阳,阿容走在路上,左手随意撑着背后的刀柄,右手拿着欧阳上智给的名单,上面名字繁多,注解详尽,需武力威慑的,需武力救援的,以及……许多必死之人。

必死。

最初,这两个字让她指尖微凉。

她不喜欢杀人。

无论是动用那源于高维的力量,还是手中这柄普通的刀,终结生命的过程,都会在她眼前重演娘亲生命流逝的轨迹。

死亡,对她而言不是概念,是母亲在她怀中一点点消失的绝望,她厌恶这种关联,逃避这种重温。

然而,欧阳上智没有给她沉溺于厌恶的余地。

他让她看,看那些必死之人卷宗里,血淋淋的细节,虐杀孩童只为取乐的富绅,为练邪功屠戮整个村落的魔头,将信任他的友人全家卖作奴隶的叛徒……一桩桩,一件件,冰冷而详细地摊开在她面前。

欧阳上智什么也没有说,只是让她看。

但阿容看懂了。

原来,不是所有披着人皮的存在,都能被称之为人。

原来,母亲所代表的那种温暖善良,纯粹的生命,在世间某些角落,会被如此轻贱、如此残酷地践踏和毁灭。

一种新的认知,在她那片因母亲离世而冰封的心湖下,缓慢凝结。

如果死亡是母亲经历的痛苦终点,那么对于这些主动制造,并以他人痛苦为乐的存在而言,死亡,或许才是对他们所伤害的,那些如同母亲一般善良生命的……真正终结与告慰。

欧阳上智说:“阿容,别把他们和你娘亲的并列,那会脏了你娘亲的,让他们活着只会让更多像你娘亲的人死去。”

是啊,他们不是娘亲那般的无辜人,而是和她一样的刽子手,甚至更为不堪,他们为私欲挥刀,而她,或许能为了不再有更多织娘般的无辜者受害这个冰冷的目的而挥刀。

这个认知,像一块坚冰,沉入她的心底,带来刺骨的寒意,却也带来了一种奇异的,残酷的平静。

她合上卷宗,眼中没有愤怒,没有憎恨,依旧是一片沉静的,映不出星辰的夜空。

只是那夜空深处,某种坚持悄然碎裂,又被更冷硬的物质重新填补。

她再次拿起名单,目光扫过那些必死的名字时,不再有波澜。

她依然不喜欢死亡。

但此刻她明白,在这污浊的人间行使死亡,可以是一种必要的清洁。

她的第一次杀人是14岁的时候,欧阳上智精心挑选的人,目的是为了不浪费她的刀术,也为了将她从计谋的漩涡拉出。

而欧阳上智不希望阿容专攻于计谋,特别是在13岁时,他已经感觉自己已经快要教不了自己这个徒弟了,这种略微失控的感觉令他有些不安。

目标是一个专门虐杀妇女的人,欧阳上智带着阿容亲眼看到一个人如何在女儿的眼中虐杀一位母亲。

欧阳上智并未精心谋划,这样的案子那个该死的人以前就做过许多,他只是知道了下一个目标是谁,让阿容亲眼看见了这场悲剧。

欧阳上智预想过阿容的反应,她会冷静,会分析,会因触及核心禁忌母亲而产生应有的排斥,最终在他的引导下,理解并接受这必要的恶。

但他没预料到,阿容会生气。

那不是暴怒,不是歇斯底里,她的生气,是极致的冷。

当她看到那个男人将屠刀挥向地上苦苦哀求,试图保护怀中幼儿的母亲时,当她看到那母亲眼中与记忆中母亲临终前某种神韵极其相似的,对生命的不舍与对孩子未来的绝望牵挂时。

阿容周身的气息,瞬间变了。

不再是平日里那种融入背景的温和,也不是学习时的专注,更不是面对欧阳上智算计时的了然。

而是一种……仿佛连空气都要被冻结的绝对零度。

她甚至没有看欧阳上智,目光死死锁在远处那场暴行上,原本扶着刀柄的左手,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泛出琉璃般的苍白。

欧阳上智感到一丝意外,甚至有一些不安,他低估了母亲这个身份在她心中的神圣性与不可侵犯性。

眼前的场景,不是在向她展示恶,而是在玷污她心中最圣洁的图腾。

“阿容。”他低声唤道,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警示。

阿容没有回应,在远处那母亲最后的呜咽将要戛然而止,在她预想到的死亡之时,她并没有用自己手里的刀,而是直接动用了自己的力量。

欧阳上智只见她轻轻地歪了歪头,那人的动作就挺住了。

只见远处那施暴者的动作骤然僵住,高举的屠刀凝滞在半空,仿佛被无形的冰层封冻。他的表情还停留在狰狞的狂笑上,眼神却瞬间被无法理解的恐惧填满。

没有惊天动地的声势,没有光芒万丈的异象,只有一种绝对的、令人灵魂战栗的静。

以那施暴者为中心,周围的光线似乎微微扭曲,空气停止了流动,连声音都被彻底吞噬。他像一个被钉在琥珀里的虫子,连颤抖都成为奢望。

欧阳上智瞳孔微缩,他感受不到任何内力或真气的波动,这是一种完全超出他理解范畴的力量,它不源于此世任何已知的武学体系,更像是……某种更高层级的规则被强行介入了。

然后,更令人毛骨悚然的一幕发生了。

那施暴者的身体开始不自然地扭曲,如同被一双看不见的巨手随意揉捏,他的四肢违反生理结构地弯折,骨骼发出令人牙酸的,细微却清晰的碎裂声。

他的嘴巴张大到极限,却发不出任何惨叫,只有喉咙里绝望的咯咯声,他的眼球凸出,血丝迅速蔓延,几乎要爆裂开来。

这不是战斗,甚至不是杀戮。

这是一种展示。

一种基于绝对力量的,冷酷到极致的处刑。

阿容依旧站在那里,面无表情,眼神空洞,仿佛眼前这恐怖的一幕与她毫无关系。她只是微微歪着头,像是在观察,又像是在……调试,调试这个她厌恶的事物。

她没有动用刀,因为刀是给人用的。

而眼前这个东西,在她此刻的认知里,已经不配称之为人,它更像是一个需要被彻底格式化的,充满恶性代码的错误文件。

欧阳上智感到一股寒意从脊椎升起,蔓延至全身,他精心策划的教学,完全偏离了轨道。

他本想让她理解必要的恶,学会用人力去执行清除,但他低估了母亲这个禁忌被触犯时,会引发何等恐怖的连锁反应。

似乎是觉得那人发出的声音有些有些吵闹,甚至吵闹到远处抱着自己母女,感知到她们的害怕,阿容皱了皱眉。

她伸出右手向前轻点,那人扭曲的身体就停格在了半空中,手轻轻地一挥,身体化作沙尘,泯灭在空气之中。

阿容没有看她们,也没有看欧阳上智。

她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仿佛刚才那场无声的、超越凡俗理解的抹杀,只是拂去了一片碍眼的灰尘。

风重新开始流动,远处传来几声受惊的鸟鸣。

欧阳上智压下心头的惊涛骇浪,缓步上前,试图说些什么来重新掌控局面。“阿容,你……”

阿容走出藏身的地方,步伐没有声音,走到那对半死的母女身边蹲下,看着她们的紧紧地拥抱。

双手抚摸她们沾满灰尘血渍的头发,轻轻地说:“别怕,别怕,一切都会过去的。”

这是每次雷雨夜娘亲和她的对话,明明是娘亲害怕,却紧紧环抱的阿容道:“别怕,别怕……”

阿容则是感受着娘亲怀里的温暖,也抱着她,抚摸着她的头发,“有阿容在,娘亲别怕,一切都会很快过去的。”然后织娘就很快便安详地睡过去。

阿容的声音很轻,带着一种奇异的韵律,仿佛不是在安慰,而是在陈述一个必将到来的事实。

她的手轻柔地抚过那母亲散乱的发丝,指尖不经意间触碰到对方冰凉颤抖的皮肤。

那对母女依旧沉浸在极致的恐惧中,身体僵硬,只能感受到一只微凉却异常稳定的手在安抚她们,听到一个平静无波的声音在耳边低语。

“睡吧。”阿容说,“醒来时,痛苦便会过去。”

这不是建议,更像是某种宣告,随着她的话语,一股微弱到几乎无法察觉的暖流,仿佛春日初融的雪水,顺着她的指尖悄然渗入那对母女紧绷的神经,暂时屏蔽了过载的恐惧与创伤,只留下一种深沉的,自我保护性的疲惫。

几乎是立刻,那紧紧相拥的母女身体一软,呼吸变得均匀绵长,竟真的相拥着昏睡过去。她们的脸上还残留着泪痕与污迹,但眉宇间的绝望惊惶已被暂时的安宁取代。

客栈里,那对母女在温暖的床铺上悠悠转醒,记忆停留在灾难发生前的某个平凡时刻。

身上像是没受过伤一样,脑子里却想不起来这段时间经历的事情了。

客栈的人说是她们无缘无故地倒在了路上,被他们的东家捡了回来。

说,若是有去处,就给些过路的银两,若是没去处,就安排些工作和落脚的地方。

她们困惑,却不再恐惧,带着好心东家留下的银两和对未来的些许迷茫,重新踏上了人生的路途。

她们永远不会知道,那个在绝望深渊边缘将她们拉回,并温柔地抹去痛苦记忆的,并非凡人,而是一个因为自身最珍视之物被玷污,而在一瞬间化身规则,执行了终极抹杀,又变回那个笨拙地模仿着母亲温柔的女孩。

阿容安置好那对母女,回到欧阳上智身边时,天色已近黄昏。夕阳的余晖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却无法为她清冷的面容染上一丝暖意。

欧阳上智站在原地,面上依旧是那副智珠在握的淡然,但眼底深处,却翻涌着未曾平息的波澜。

他看着她走近,仿佛在看一件刚刚展现了毁灭性威能,却又瞬间归于沉寂的未知神器。

阿容则平静地说:“先生认为他该死,嗯,我也这么认为。”

欧阳上智沉默了片刻,夕阳将他素来从容的身影拉出长长的,略显僵硬的影子。

他看着阿容,这个由他一手引导,却在此刻完全超出他掌控的作品,她的话语平静,眼神恢复了古井无波,仿佛刚才那场撼动他认知的规则级抹杀从未发生。

“是,他该死。”欧阳上智的声音依旧平稳,但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份平稳之下需要多大的心力去维系。“我只是没想到,你会用……这种方式。”

阿容的目光掠过他,投向远处逐渐沉入地平线的落日,那暖色调的光与她周身的清冷格格不入。

“我喜欢好结局,她们值得。”她回答。

“你动用的是……”欧阳上智斟酌着用词,他需要知道那力量的边界与代价,“何种力量?”

阿容微微偏头,似乎觉得这个问题有些奇怪。

“力量就是力量。”

她答道,停顿了一下,又补充道,“用它,能最快达成目的。”

她没有解释来源,或许在她看来,这如同呼吸无需解释一样自然。

欧阳上智沉默下去。他精心培养的利器,第一次真正出鞘,展现出的并非他预想的锋刃,而是某种……他无法完全理解,甚至感到一丝敬畏的,本质性的东西。

他依旧能引导她,利用她,但他必须更加谨慎,绝不能让她认为,自己也是那需要被清洁的部分。

阿容面无表情的脸停顿了一下,望向他眼里的忌惮和恐惧,借着他眼睛的反光,迅速地调整自己的表情。

深吸了口气,压制自己意识核心里起伏的力量,脸在夕阳下染上了温度,阿容温柔地浅笑着,充满歉意地对欧阳上智道歉。

“抱歉,我只是有些生气。”

欧阳上智看着她的笑容,那笑容完美无瑕,如同精心计算过的面具,与方才那个漠然执行规则抹杀的存在判若两人。

他心头的寒意非但没有消散,反而更深了,他清楚地知道,这歉意和温柔都是表演,是她在模仿她母亲,是在安抚他,或者说,是在维系她所理解的,正常的师徒关系。

“无妨。”欧阳上智压下所有情绪,声音恢复了惯常的平稳,“你做得很好,结果,确实如你所愿,是个好结局。”

他刻意避开了对力量的追问,转而肯定了结果,他明白,此刻追问根源毫无意义,只会加深隔阂,甚至可能触碰到更危险的禁区,他需要时间消化,需要重新评估。

阿容点了点头,笑容微敛,但那份刻意营造的温和依旧挂在脸上。“

先生教导的是,有些存在,确实需要被清除,我明白了。”

她的语气很平静,仿佛只是在复述一个刚学会的定理。她没有说自己是否喜欢这个过程,只是陈述了明白这个事实。

夕阳彻底沉入地平线,暮色四合,周围的景物开始变得模糊。

“回去吧。”欧阳上智转身,率先迈开步子。

他需要独处,需要思考,阿容展现出的力量层级,彻底颠覆了他之前的规划,这不再是培养一个顶尖的刺客或谋士,而是在与一个行走的,拥有自我意识的天灾共舞。

阿容安静地跟在他身后半步的距离,如同以往无数次那样。

只是这一次,两人之间的沉默,不再仅仅是智者的筹谋与学习者的专注,而是掺杂了一丝难以言喻的,冰冷的重量。

欧阳上智的思绪飞速运转,他回想起阿容力量爆发前的那个细节,她因那母亲眼中与织娘相似的神韵而被触怒。

母亲是唯一的开关,也是绝对的禁区。

他原本想利用她对恶的认知来引导她成为利器,却险些引爆了更大的灾难,他意识到,他不能再简单地用恶与该死来定义目标,必须更加精细地筛选,确保每一个目标都能精准地触及她那条清洁的逻辑线,而又不越过母亲这个雷池。

同时,他也看到了新的可能性,阿容的力量,若能稳定引导,将不再是局限于苦境武林的刀,而是足以撬动更大格局的杠杆,只是,驾驭这杠杆的风险,远超他的想象。

而阿容,跟在他身后,意识深处那因动用力量而泛起的波澜正在缓缓平复。

她并不喜欢刚才的感觉,那种将生命视为错误文件进行格式化的绝对冰冷,与她模仿母亲的温暖背道而驰。

但她也确认了欧阳上智的话是对的,清除某些存在,能让更多像母亲一样的人有机会获得好结局。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动用本源力量比用刀更高效,但带来的感觉也更……疏离。她不喜欢那种疏离感,那会让她离模仿母亲的状态更远。

“下次,还是用刀吧。”

她在心里对自己说。

刀是凡人的武器,杀戮的过程更符合这个世界的规则,也更……有实感。

至少,刀锋划过血肉的感觉,能让她更清晰地认知到自己在做什么,而不是像刚才那样,近乎无感地让一个存在消失。

她的刀术也够让她和这个世界讲道理了。

死亡这样的词太过于冰冷,太过寂静,阿容不喜欢那样的世界,她喜欢有娘亲的世界,温暖快乐的世界。

直到现在,阿容还是不喜欢杀人,不喜欢当一个在武侠世界里面与死亡擦边的人,她更喜欢当一个像娘亲一样的普通人,第二的话可能就是各种各样身份的平凡生活。

她的力量循环已经占用了她的许多精力了,简单平凡,重复的生活才是她想要的生活。

阿容的侠客生活很短暂,只是占用了几个月而已。

威慑和救援的任务对象很多,必杀的人比较少。

阿容终于好不容易出来做一次武力任务,欧阳上智把自己手下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失败的任务对手全塞里面了。

那次动用本源力量抹杀恶徒的经历,像一道清晰的界碑,立在了她和欧阳上智之间,也立在了她与自己力量之间。

欧阳上智不再试图用极端血腥的场景来淬炼她,他明白了母亲是绝对的红线,触碰的后果不是他能掌控的。

他将任务清单筛选得更加精准,更多地倾向于武力威慑与救援,而那些必杀的名字,也更多地与清晰的,无可辩驳的,触犯她底层逻辑的恶行绑定。

阿容也践行了自己的决定,用刀。

她的刀,成了她与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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