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君逸吐出一口鲜血,咧嘴笑了,没有说话,但那执拗的双眸透露的信息不言而喻。
看着满身是血的赵君逸,赵岩昊拿着家法的手止不住地抖。
眼睛的痛苦和挫败掩饰不住。
子不教父之过。
他愿意相信自己从小培养大,让自己自豪骄傲的儿子不会草菅人命,不会有纨绔子弟的恶习。
但不是铁证却堪比铁证摆在他眼前。
让他如何能继续坚信自己的孩子。
在赵岩昊陷入大义灭亲还是纵容儿子陪着他一同沉沦的痛苦中时。
沉默的赵君逸突然开口了,“爹,你相信我,我没有错杀一个人。”
赵岩昊掀眼看他。
“记住你说的。”
说完,他疲惫地转身离开。
他就一个儿子,还是从小让他骄傲自豪的儿子,不可能把他生生打死。
不知道他为何要置那些官员于死地。
但劝不动,打不听,赵岩昊只能相信他。
外面关于赵君逸的风风雨雨,他又怎么会不知道,但是他实在没有办法。
就像他不知道,儿子怎么一夜之间在战场上变的比他还厉害一样,他同样不知道儿子因为什么而打杀那些官员。
能做的,只能和他站在一起。
相信他说的,那些人不无辜。
见镇国公是真的管不住赵君逸,叶婉欣失望告辞。
国公府之行无功而返。
从那天叶婉欣情绪上来跟赵君逸说过重话后,他一连好多天没再找她。
不知道是不是被她上次的话打击到了。
叶婉欣斜躺在暖阁塌上,手托腮,懒洋洋地晒着太阳,双眼闪过笑意。
虽然那时她说的话是真的,但赵君逸也没有那么差。
不然叶婉欣也不会为他肆意行事担心,不会目睹他的死亡后,痛苦几近崩溃。
虽然因为各种原因,他巧合地错过了几个孩子的出生。
但是每次忙完回来,他总是会带很多东西,外面威风凛凛,无所不能的战神,在回来的那段时间总会不着痕迹地粘着她,讨好她,小心地观察她的情绪。
确定她没有生气才恢复正常。
可能连赵君逸自己都没察觉他的这些举动。
回忆到这里,叶婉欣眸中笑意微敛,细嫩的手指拿着茶杯,望着里面晃动的倒影出神。
成婚十几年,不可能没有甜蜜的时刻。
但更多的是无尽的等待,焦灼和担忧,以及觉得自己无用、泄气。
好像赵君逸妻子的位置,谁都可以做,甚至别人能做到更好,至少不会像她这样不满足。
好友魏晓兰向往的一生一世一双人,赵君逸做到了。
一生除了她,连走近一点的女人都没有。
前世她死后的两年,也没有一点他跟别的姑娘的韵事传出。
不管是因为太忙,还是因为他的抱负太大,要做的事太多,不会陷入儿女之情的原因,总之他确实做到了。
她嫁给他,他给了她无上的名声,给了她不输在皇宫的生活。
一切的一切看起来都很好,也是当今世道很多女性求之不来的生活。
但叶婉欣真的不想再经历一次了。
她想过一种不会有提心吊胆,过一种自己能在夫君眼里心里占据重要、不可或缺的地位,不说整日黏在在一起,至少不会一年大部分时间不在家的生活。
因此赵君逸不来找叶婉欣,她本应该心里松一口气的。
他不来纠缠更好。
但是因为他没有停止报仇,京城闹得沸沸扬扬的举动。
叶婉欣又有些头疼。
经过这段时间,她知道朝堂上的事,也知道众多官员奈他不何,就连王相因为妻家侄子的事,对赵君逸生了间隙,也在暗地里动员他这一派的官员找赵君逸把柄,但依旧毫无所获。
虽说知道了这些,她的心里已经没有一开始的焦灼。
但她总担心他有一天会玩火自焚。
“呀,我家小公主在愁什么?小眉头皱的都能夹死蚊虫了。”
皇后含着宠溺语气的声音响起。
叶婉欣惊喜抬眸,见到母后掀开珠帘走进,欢快地蹦跳下榻,张开双臂朝她奔去。
“母后。”
皇后接过她炮弹一样冲过来的小身子,搂着她取笑,“多大姑娘了,还一见到母后就往怀里钻。”
“就要,就要,多大也要。”叶婉欣糯着声音撒娇。
叶婉欣抱了好一会儿,才挽着皇后的手走上前坐在塌上。
“母后来找婉儿有事吗?”
“没事就不能找你吗?”皇后点了点她的额头,佯装不悦道。
“能能能,母后什么时候找婉儿都可以。”叶婉欣嬉皮笑脸地讨饶。
母女俩说了些体己话,皇后才进入主题。
“你已经到了及笄年华,上次不愿你父皇把你许配给世子,这次御花园举办赏花宴,会有许多青年才俊到场,你可以看看有没有心仪的。”
叶婉欣重活一世,不会像待字闺中的小姐那么不好意思,但是被光明正大地谈婚事,还是会有些赧然。
她娇嗔,拉着皇后的手摇晃,“母后,婉儿想多陪陪你和父皇,不想那么早嫁。”
皇后笑了,拍拍她细腻的手背,“没有让你那么早嫁,只是想让你去看看,认识认识,有心仪的早点定下。”
叶婉欣没有再拒绝。
她既然这世不打算和赵君逸在一起,早做打算也好。
皇后在御花园举办赏花宴,邀请京城年轻的青年才俊和待字闺中的少女前来。
有传言说皇后想给安乐公主相看驸马,也有人说,这纯粹是皇后想给京城未婚男女相看而举办的宴会。
无论是哪一种说法,皇后举办的宴会,来人不会少。
春末,寒气已消,天气渐渐暖和。
街上行人衣裳越发轻薄。
御花园赏花宴上,各家千金小姐更是花足了心思打扮自己,露出纤秾合度的身体曲线、貌美的容颜。
叶婉欣坐在凉亭的长椅上,悠闲地听着亭内几位千金探讨前来的青年才俊。
叶国男女大防不严,凉亭的几个人都是叶婉欣玩的比较好的千金小姐,说起话来更是不受拘束。
穿着鹅黄石榴裙的少女嬉笑着开口,“要说京城出色的公子,上届状元郎姚谦文得占一位了,听说他这段时间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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