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春声音稚嫩语气如常说出来的话却令陈仪倾神情一震。
他狭长眼眸惊得瞳仁放大声音带着掩盖不住的惊诧:
“小春…你知道?!”
小春眼眸弯了弯露出一个笑容摆放在被子里的手手不自觉地攥紧一角:
“嗯呢爷爷说这是我的人生大事必须让我知晓。”
就在村里的小霸王欺负她、她哭着去问爷爷“为什么我没有爸爸妈妈”的那天年迈的老赶尸人用复杂的目光看着她陷入了良久的沉默。
老人在木屋门口抽干了一整杆旱烟而后起身进了屋包上一大兜子冥币纸钱、线香元宝要带她进深山。
那时的小春刚满三岁真真才到大人的膝盖。
她腿短脚丫肉也软还没磨练出跋山涉水上山下乡的本事。
夜色渐浓背着包袱的老赶尸人一言不发地走在前头惶惶不安的小姑娘摇摇晃晃地跟在后面浑身又累又酸痛。
她以为阮陉生气了一边抽抽噎噎地哭一边喊着爷爷。
直至一处荒无人烟的深邃之处阮陉才停下脚步。
听着她无措的哭声老人微不可见地叹了口气用粗糙的掌心擦了擦小小春哭得通红的脸轻轻推着她走到一座坟前:
“春啊你不是没娘的孩子这坟里埋的就是你妈跪下给她磕个头吧。”
“坟里……是妈妈?”小小春茫然地跪坐下整个人那么小一坨眼角还噙着泪珠。
她听到老人语气复杂地说:“自打你一天天长大我总会想起这件事这座坟始终拿不定主意要不要告诉你实情。”
“最近几日我和你常爷爷商量过后决定把一切都告诉你。”
一是阮陉内心尊敬那个死去的女人
二是考虑到小春特殊的命格尤其自己命不久矣……
一旦自己撒手人寰他最放心不下的就是自己已当成亲孙女的孩子。
不论如何他都要逼着小春尽快长大了。
于是这天晚上跪在长满野草的坟前的阮凝春才知道自己相依为命的爷爷竟和自己没有血缘关系!
她是爷爷捡到的孩子。
初听这件事的她如遭雷击哭声更加委屈根本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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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相信。
听完三年前的始末,她神情怔住泣声渐弱。
据阮陉回忆,那是三年前的正月初一,夏国每年到头最热闹的时日。
只不过那样阖家欢乐的节日,与阮陉和常天庆两个久居深山、无儿无女的孤寡老人没什么干系。
除夕夜两个老人置办了一桌席面,打了两斤白酒,凑在一起吃了顿简约的年夜饭,而后各自回家睡觉休息。
清晨五六点钟,一道从深山中传出的闷响,惊动了两个老人。
他们一个是见多识广的赶尸人,另一个经年住在山中捕猎、是合法手握**从事了近二十年的护林员,都听出了山中的动静不是动物能弄出来的,更不是什么大自然的声音。
常天庆还以为新年第一天,就有偷猎者进山。
他匆匆套了件衣物,抄起墙上挂着的**出了门,往声音的方向赶去。
出门没多久,碰上了也出来看看情况的阮陉。
沿着山路走了没多久,阮陉的表情陡然严肃起来,压了下好友的手臂说道:
“有血腥的气味,很新鲜,咱们小心点。”
作为赶尸人的他对尸、血气味格外敏感,一嗅便知。
他又往前走了几步,忽然蹲身,手指在地上的杂草中摩挲一番。
再抬起手时指尖上就沾了一点未干涸的血渍:“是人血。”
闻言常天庆更加警惕,一双略显浑浊的眼睛四下扫视:“我已经按偷猎的情况报警了,赵警官正带人在往山里赶,最迟二十分钟能到,咱们先别那些人正面起冲突。”
随着深入山脉,空气中的血气愈发浓重,两个老人终于看见了影影绰绰的人影。
两名体格健壮的男人嘴里说着什么,呈现半包围姿势不断往前逼近。
他们的目标也是一个人,一个缩着靠在树下一动不动、不知死活的女人。
似是确定了瓮中捉鳖的对象逃不出他们的掌心,两人动作不紧不慢。
“好像不是偷猎的,咋还有个外国人?”藏在树干后的常天庆压低声音:“他们在抓前面那个女的!”
阮陉沉着脸:“那个女人状况不对……不能让他们把人带走。”
他抄起**就往两名壮汉的脚边放了一枪,以示警告,令身旁的常天庆为之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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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天庆权衡了一下两边的形势,虽然他俩都已七老八十,但身子骨够硬邦手里还有**,对上两个壮年男人倒也不慌,于是也架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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