戮月不需要知道雪霁的答案,不管他答不答应,都会将他的心给言卿。
她淡漠道:“你手受伤了怎么不上药。”
雪霁冰冷的脸色稍缓,错愕以为她还想用虚浮的温情麻痹自己。但还是忍不住自己的心,年少太过孤独所以谁施舍给一点暖意就轻而易举陷进去。
“跟你有什么关系。”
“你若是换心身体会虚弱,不能出一点差错。”
“哼。”
雪霁眉眼尽是寒意,想到之前那些所谓的情话都是他自作多情了。她更喜欢言卿那般乖巧惹人怜爱的孩子吧,就像那病恹恹的温若她也毫不嫌弃。
“若是我死了呢。”
雪霁怎么可能甘心将自己的心给所谓的弟弟,即使两败俱伤也不愿意让那言卿得了便宜。
“你就算是死,心也可以给言卿。”
戮月自然考虑过这一点。如果世上真的有所谓的因果,那这心就应该给言卿。从出生起他就凭借更强壮的体魄抢夺营养,所以才导致言卿身子虚弱,再加上后来用了禁术,言卿的身子根本承受不住浓重的妖气,所以身子一直不好。
重黎不喜欢这两个孩子但是不忍心杀死,用了最稳妥的方法隐藏孩子的身世,原本言卿和雪霁绝不会再见面,甚至明知妖兽祸及了言卿所住的村庄,重黎依旧没有出手。
所以戮月不得己才将雪霁救下,以危孟秋的身份。
就算有人知道雪霁曾经是半妖之体但没有谁会怀疑危孟秋,也算是帮她隐藏住当年的往事。戮月本以为将孩子交给谢殊后他会让其他长老抚养,没想到危孟秋明知是自己送来的雪霁,还是将他收作亲传弟子。
即使她当年口口声声说厌恶孩子,但还是无法割舍吧。
雪霁的命真好,明明是双生子但是比言卿过得好。有母亲的爱护,同门也友爱。而言卿什么都没有,甚至重黎都懒得跟他说一句话。曾经只是问一句母亲就被重黎差点掐死,整日提心吊胆,甚至连母亲的画像都不允许看。
直到重黎死去,她才能真正照顾言卿。他像是一只可怜的幼兽,无处可去但不得不依托在重黎的羽翼下,好在她成为了魔尊。那身为重黎孩子的言卿自然也就是她的孩子。
当然这些话她不会告知雪霁,毕竟即使是血亲,但言卿本质上同他毫无关系。
雪霁闭眸颤声问道:“你既然养育了言卿,那他的父母是谁?”
戮月眼睛眨都不眨:“都死了。”
她倒是没有说谎,重黎死在了她的手下,至于曾经的女人死在危孟秋自己手中。雪霁清楚不该留恋所谓的虚情假意,他应该同师尊一样修无情道断绝七情六欲才对。
“我可以把心给言卿,但是有一个条件。”雪霁沉声看着戮月,他想知道为了自己所谓的弟弟她能做到什么程度。
“可以。”
戮月不觉得雪霁会提出什么苛刻的条件,这孩子的性情虽冷但是跟他母亲很像,始终狠不下心来。但还是太过阴毒,竟然差点伤了言卿。
“什么时候动手。”
“今夜吧,等到换好成功后就把你送回上清。”
“你对言卿说过,我是为了他的心才被你带来吗?”
“他不需要知道这件事,只要好好活着就行。至于你应该也不会对他说这件事吧。”
雪霁没有吭声,只是静静感受着心脏如刀割般的痛感。手上的血还在流淌,一点点滴在地上。他从来不讨任何人喜欢,在上清孤僻的性子整日就是呆在藏书阁看着各种阵法古籍。
他天资不好,所以师尊并不让他学剑。身为上清弟子,雪霁怎么不渴望成为剑修,但因为师尊的话从未碰过剑,直到遇见了戮月才得到属于自己的第一把剑,可笑的是这把剑其实是言卿的,他不过是在拿别人不要的东西。
雪霁冷眼看着戮月离开,空荡荡的庭院不知何时出现了一碗血鬼莲,这应该是最后一碗而她也不愿意伪装成之前那样喂自己。
戮月来到秘境,言卿看到尊上乖巧起身,微红眼眸含着水雾,苍白的神色惊慌失措道:“尊上是我不该打扰哥哥的,都是我的错。”
戮月冷脸道:“把药喝了。”
言卿低头冒昧道:“尊上能喂我吗?”
“你多大了,还要我喂吗?”
言卿眸色暗淡下去,他知道自己不该跟哥哥争宠,他样样都比自己强。尊上自然更喜欢他,身为废物的自己不该期望尊上对他有什么情感。
言卿抱着碗乖巧将药全部喝完,他想同尊上说什么,但是昏昏沉沉间趴在桌子上睡去。
看到言卿睡去,戮月冷淡的眉眼才终于柔和下来,摸了摸他稚嫩的脸颊,嘴角难得流露出一丝愉悦。以后言卿也能有健康的身体,会永远永远陪着她。
温若走进秘境,神色阴沉盯着毫无知情的言卿,低声道:“尊上,一切已经准备好了。”
戮月怜爱地摸了摸言卿的长发:“那你开始动手吧。”
这一天她已经等很久,从苦心孤诣攻打上清开始,就是为了能让言卿永远活下去。
孤独的她有了能够属于自己的孩子。这或许就是自己最想要的,也是她的心魔。过了这一关,或许就能够成为蛟龙之身,甚至成神也未尝不可。
虽然群青告知了戮月预言,但是她依旧不会放弃。就算是死也会带着言卿一起死。属于她的东西只能属于她,旁人绝不能带走或者沾染分毫。
温若开始动手,冰冷的骨刀划过雪霁和言卿的胸口,露出里面跳动的那双心脏。活了万年的他,做这些事情非常简单。
一炷香之后,温若修长的手指虚空划过胸口,心脏就完好如初。言卿面容比从前红润许多,虽然只是半颗心,但也能让他更加强壮。
雪霁醒来时虽然虚弱了些,还是看到了床边的女人。
戮月拿起碗开始喂他药:“快喝吧。”
“你还需要这样装吗?”
“你现在太虚弱,只能我喂。”
无聊透顶,但是雪霁还是顺从的任由戮月最后喂自己一次。
戮月喂完就在旁边紧紧守着言卿,等待他醒来的那一刻。雪霁一直在院外守着,直到戮月走出来,他清楚自己也该走了。
明明来的时候那么厌恶,走的时候却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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