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眼睁睁的看着这个男人一步步慢慢的走过来,然后把我从主人的身后揪了出来,在他碰触到我的一瞬间,我感到一阵不适,身体有一种下一秒就要消散的感觉。
在这个时候,有一股力量,从正殿上方挂着的面具涌来,这股力量给我的感觉像风一样马上要散去,又像生命一样生生不息,将对方触碰我的地方隔开,保护了我。
他将我带走,带到离主人七八步的地方,他自己退开,离我一段距离。
在这期间,我和他离的很近,不仅是身体上的感觉,心中传来的恐惧、畏惧、战栗感,我本能的害怕着他,我有预感,如果没有面具的力量保护,在和他靠近的时间多一会儿我可能会彻底消失在这人世间。
“害怕我吗?”他笑眯眯的看着我说道。
我不敢说话,畏惧的看着他,诚实的点了点头,身体也一点点害怕的往后挪。
“我真的有那么可怕吗?唉……难得有个能看得见我的,竟然……”他轻轻的歪着头,眼神很是难过,悲伤,笑容也消失了。
我不知道为何,看着他难过,我心中也十分难过。
“这么多年以来,没人能靠近我,没人能和我说话,没人能来到这里,真的很孤单寂寞呢……真希望有人能够陪伴我呀。”他一边说着一边从袖子里掏出一把纯黑的扇子,遮住了自己下半张脸,只露出悲伤、低垂的眼睛。
这时我惊觉自己突然能看清楚他的脸了,我大概是个颜控,他的脸真的很好看,我不知该如何形容,难道他是刀架上的那把太刀吗?是付丧神吗?可……付丧神会有这么可怕的气息吗?
见他悲伤,我想,只要和他多说话就可以了吧?
“您想我陪您说话吗?如果只是这样的话没关系哦?我不会在害怕您了,但是如果想将我带走可不行哦。”不知不觉对他用上了敬语,虽说身体不会在害怕的想逃走,可内心的敬畏却控制不住。
在主人按流程给刀做保养时,我和他说了许多这些年的见闻,从源平合战、上杉宪虎、源义龙聊到幕府创立,还有一些上古的传闻,传说中的人,传说中的事,说到一些事上我还会手脚并用的比划。
他一直安静倾听着,跟我第一眼看到时一样,似乎刚刚的悲伤并不存在,嘴角挂着一抹浅笑的看着我,有一种被欺骗的感觉。
不知不觉,主人已经做完了所有的事,他将酒放在刀架旁,准备叩拜后离开。
突然,我感觉时间好像停止了,主人的身躯也停留在拜下去的样子,不在起身,眼尖的我看到一片被风吹进正殿的叶子,停留在半空中不在飘落。
我下意识的转头看向之前一直站在那的那个男人,却不知何时他已经消失不见,这时我听到风中似乎传来一句话。
“你很合吾之心意,吾之名讳是【灭】,如果遇上抵抗不了的危险,便呼唤吾的名讳吧。”
语毕,时间的流动恢复,眼前一阵白光外加一阵眩晕,我不禁闭上眼,在闭眼前似乎看到上方的面具发着白色的光芒,有什么进入了我的本体刀内,等睁开眼时已经回到了密林中,鸟居和神社已经消失不见。
【‘灭’从天地无用眼前后,来到一个房间内,里面有一个穿着一身阴阳道袍,白发苍苍的男人,对方见灭来了以后,没等他说什么便自顾自的开口。
“看来,这孩子确实很合你的心意。”
‘灭’皱了皱眉,不解。“他不是你看好的从神吗?”
他摇了摇头,“我掐指一算,这孩子跟你我有缘,缘分不浅,而且你刚好今天会来。”
他看‘灭’还想说什么,抬手示意不必多言,“除了我和上面那位殿下以外,只有拥有我的神力,成为我的从神的人才能和你接触。
“刚刚若非我用神力护住他,在你触碰他的瞬间恐怕就已经消失在天地中了。”
“你刚从沉睡中醒来,周身力量逸散,这点也足以要他性命了。”
“难得有一个有缘人,我没时间一直陪伴你,但是他可以代替我陪着你,七弟,你我兄弟,不必多言。”
‘灭’露出明了之色,笑着说道:“嘿嘿,谢谢五哥~!”
原来,神社并不是‘灭’的,而是这个穿阴阳道袍的男人的,他们讲的分明是种花语。】
森山越也对此感到神奇,但他只觉得果然全部如秀先生说的一样,我和那个叫灭的男人所发生的事他完全看不到。
接下来,我们到出云后一直往祸津神所在的位置走去,半路遇到秀先生和影秀前辈,他说在此处等候已久,他和朋友会去处理掉那些不死者,森大人只需要专心对战祸津神便可。
在秀先生旁边还有另一个人,据说是一起来处理这些不死者的,此人骑着马,身着一身大铠,阵羽织上纹有笹龙胆,他腰间挂着的太刀,马的旁边站着一个人,从气息上来看他也是和我一样的付丧神。
马旁边站着的付丧神身着一身不符合这个时代的衣服,我完全不知道这是什么衣服,从未见过。
我看向他时,他也发现了我的目光,他向我点头示意。
令我惊异的是,马上这个人能看得到我,从气息感知上来看,他似乎是……半妖吗?
我们没时间搭话,在他们三个商议好对策后便出发了。
在靠近了祂后我便无法现身了,耳边是主人愤怒的质问,和祸津神刺耳的嘲笑声。
天空开始下起暴雨,伴随着闪电,雷劈在旁边的大树上。
一阵打斗后,在主人将我插进祂的眼眶时,我感到神社上面具相似的力量,和另一股让我感到畏惧的,‘灭’的。
面具的力量一部分留在本体上,一部分涌入主人的体内,‘灭’的力量注入祸津神的体内。
生机,和毁灭。
伴随着主人的怒吼和祸津神不甘的惨叫,暴雨冲刷掉了一切,地上的血,被雷劈导致着火的大树也已倒塌,一切都结束了。
我明显感到自己发生了某种变化,我似乎……能听到风的声音?
这之后我们并未见到秀先生,我也没能化出身形,只能被迫待在本体内。
据说主人杀死祸津神时大声怒吼:“你犯下的罪过多到根本数不清!纵使你是神明!有上天入地之能,在我这把刀面前也是无用的!!下地狱吧!!!”原来他是这么理解我的名字的,我因此出名了。
主人的名声越来越大,可他的身体却越来越差,三十七岁的他,身体却像七八十岁的老头,也许这就是弑神的代价吧?也许是他已经没有生的念头,如果不是面具的力量保住他的性命,他恐怕当场人就已经死在那里了。
杀死祸津神后,主人和我便隐居在埋在了家人的坟墓不远处,他种下很多紫藤花,那是夫人最喜欢的。
三年后,主人也似乎明白了什么,在某一天的夜晚,带着我坐在开满了紫藤花的月下饮酒,将我拔出鞘,观看我的刃纹,对着我说:“天地无用……我的爱刀啊,我已经快死了,这段时间的陪伴,真的是太感谢你了,可你不能陪伴我下葬。”
“既然有祸津神的存在,像你这么好的刀,肯定也能诞生付丧神吧?可惜那是最起码一百多年以后得事了,我已经看不到了啊……你见证了我的一生,我的故事。”
“你不能继续陪伴我了,我要为你寻找一位真正会用刀,剑术高超的好手。”
我多么想告诉他,想要现出身形来给他看,自弑神后,我便一直无法现身,我不愿有其他主人,我想要的,是他。
我还是被送走了,他将我送到了上杉家,没错,上杉宪虎的那个上杉,主人是上杉家的弟子,同样身形高大,能够很好的使用我。
我的内心是不愿离开他的,但他走时说了一句话,让我还是接受了现在的主人。
在转交前他是这么说的:“我已命不久矣,也不愿它和我陪葬,我只希望它被好好的对待,我已经没有任何的遗憾了。”
又过了两年,他的死讯传来,森山越去世了,他去找他的家人了。
至此,一代剑圣,森山越,享年42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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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晃几百年过去了,我在上杉家呆了很长一段时间,遇到了其他付丧神,也遇到了很多粟田口派的兄弟们,我换了很多任主人,但我还是想着他。
在这期间,我被截短了,我太长了,为了配合主人使用,主人将我磨去了五寸四分(18厘米),原本的太刀拵因为战争磨损无法使用了,他给我重新定制了一套打刀拵,以佩带打刀的方式佩带我,但我的长度依旧很长。【长打刀】
我的铭也被磨掉了,但他们重新做了额铭,只剩下父亲大人的铭,森山越的痕迹被截掉了。
直到战国时代,上杉家主将我赏赐给了继承了上杉宪虎流刀术的【织田典孝】①*手中。
据传他是织田信秀的私生子,是织田信长的弟弟,此时的他才17岁。
他并未选择出仕上杉家,而是选择在各国游历,我很喜欢到处跑,我决定喜欢他,绝对不是因为他长得好看。(括弧笑)
在这个混乱的年代,上杉家依旧和以往一样支持将军家。
典孝拜别了上杉家主后,带着我到处游历,被他拿到后我发现我竟然能现身了。
他的身边还有另一把刀,是胁差,叫【鬼童切丸】②*,是无铭刀,一个刚诞生没多久的付丧神。
在这个年代,我是在世上闻名已久的名刀,他很崇拜我,看向我的目光中总是带着崇敬、向往的光,整天跟在我身后,天地先生天地先生的喊。
因为典孝能看到我们两个,所以他教会了我许多人类才能做的事。
他教我吹萧、吹笛子、编绳结、酿樱花酒、做酒酿、甚至是徒手格斗,他真的很爱做各种食物,也真的很爱酒,这是我这几百年以来最开心的时光了。
接下来的岁月,我们一直周游列国,仿佛战争根本不存在一般,直到越后国,我们遇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在出云国遇到的,源氏的人。
几百年过去,他的容貌竟然和那个时候一模一样,一点都没有变化,果然他体内妖的血统更多一点,那时的付丧神也理所当然的在他身边。
典孝被上杉家主叫走,源氏的那位也是一样,这次我有了攀谈的机会。
他似乎知道我会过来,不知从哪里掏出一副棋盘摆在走廊上,招呼我坐下,而鬼童切丸则一直跟我在身后。
“我叫【鬼神斩】,会下围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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