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谢野露出了惊讶的神情,她不自觉重复江户川乱步的话。
与谢野:“……是中也先生的决定?”
江户川乱步点点头,“是哦!是他亲自表达的!”
此言一出,侦探社的其他成员也纷纷向这边探过来了脑袋。显然是对会表达自己想法的赭发青年很感兴趣。
与谢野又问:“中也先生会说话了?”
与谢野可记得,在赭发青年刚来到侦探社的时候一直到现在,对方从未说过一句话。
就算是在医务室内被触碰到项圈产生应激,赭发青年也仍旧没有开口说过哪怕一个字,最多只是用喉咙发出些低低的呜咽。
一开始江户川乱步怀疑是对方喉咙有问题,于是掰开了赭发青年的嘴仔细研究。
侦探的手带有侵略性的探入柔软潮湿的口腔里,将一切都搞得湿漉漉的,赭发青年困惑地歪着头,自从他来到这里,令他感到困惑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
“呜……”
赭发青年像是面团一样被摆弄来摆弄去,他下颌发酸,有些不耐烦的甩甩脑袋。
众人一阵惊呼。
——他差点咬断了江户川乱步的手指。
不过当时的江户川乱步没有生气,他只是收回了湿漉漉的手,笑着感叹:“好险好险!”
后来证明赭发青年的嗓子并没有问题,对方不说话的最大原因应该源自于对方的心理原因,还有对方的生长环境。
江户川认为赭发青年平日里在行动上的高服从性,和行为模式的低智行为全是在过往的创伤下,为了保护自己的人格不遭受毁灭性打击,而形成的防御性外壳。
像是西瓜幼果被放进了方形的模具,导致圆形的西瓜被强行变成了方形。
这是赭发青年适应环境后的刻板行为,是多重心理障碍的滋生导致赭发青年变成了现在的模样。
难以想象赭发青年曾经究竟遭受了怎样的经历。
总而言之,就是赭发青年理论上是说不了话的。
面对与谢野的疑问,江户川乱步点点头,又摇摇头,“嘛,具体的解释不清楚,我给你们演示一下吧。”
“中也!”江户川乱步绕到赭发青年面前,他蹲下身,喊了一声。
在确保对方的注意力已经完全聚焦在他这里了,也没有在发呆,江户川乱步放慢了语调,一字一句的询问:“中也,你想要治疗身体,和我们一样用双腿走路吗?”
江户川乱步伸出左手,“是?”
江户川乱步又伸出右手,“不是?”
赭发青年看了一眼江户川乱步,又看了一眼江户川身后紧张往这边观望的社员们,最后低下头看着对方向他伸出来向上摊平的左右手。
江户川乱步的左手手心上长了一颗小小的黑色的痣,赭发青年的思维很容易发散,这是他自己难以控制住的,在他没自觉的时候,他已经盯着这一颗痣发呆好几秒了。
江户川乱步很快发现赭发青年的不专心,侦探撒娇般露出了略带抱怨的神情,直接伸手再一次捧住了赭发青年的脸,强迫对方和自己对视。
赭发青年慢半拍的抬起那双钴蓝色的眼,纤长的眼帘颤了颤。
江户川拖长了语调:“不要发呆哦,中也。那么我们再来一遍。”
在社员们的注视下,江户川乱步耐心的再一次重复了刚才的问题。
这一次赭发青年没有再发呆了。
赭发青年伸出手,戴着黑色皮手套的手指轻轻搭在了江户川左手手心。
社员们发出了惊呼声。
在这个以他为核心的侦探社内,江户川乱步向来是那个被社员们众星拱月般围在最中间赞美的名侦探。
按照道理来说他应该早已习惯,但他还是忍不住勾起嘴角,露出了一抹得意的笑。
江户川乱步沐浴在社员们赞叹的目光下,他高高扬起脑袋,像是那个餐桌上因为孩子考上超一流大学而被亲戚们羡慕的监护者。
他轻轻咳嗽了一下,在赞美声中夺回了话语主导权,他说道,“当然,为了避免这是巧合,我也是想了办法验证的!”
说罢,他再一次重复了以上问题。
这一次,他将左右手对调。
江户川乱步伸出右手,“是?”
江户川乱步又伸出左手,“不是?”
赭发青年很配合,他抬起手,这一次指尖轻轻搭上了江户川乱步的右手手掌心。
社员们再一次发出惊叹。
江户川乱步站起身来,他双手叉腰,语气间颇有些得意洋洋的意味,“怎么样?这个办法是不是很便利?”
“如果是这样的话,有关中也的日常需求沟通问题就能够顺利解决了!”
众人很给面子的鼓掌。
只有中岛敦发出了迟疑的声音,“我怎么感觉这个画面很有既视感,是我的错觉吗……”
江户川乱步一个眼神过去,中岛敦闭上了嘴。
他看着被社员们包围在中间的赭发青年。
总归不是坏事,中岛敦想。
社员们对前几天被太宰治带回来的赭发青年抱有善意,毕竟对方可是江户川乱步主动开口留下的人。
他们想为赭发青年做些什么,尽可能的帮助他,但又担心自己的举动会不会刺激到赭发青年。
他们不知道什么是能做的,什么是不能做的,想要询问赭发青年的意见,可很遗憾赭发青年从不开口说话,于是只能作罢。
如此一来,侦探社内和赭发青年接触最多的只有能够轻易解析赭发青年行为举止的江户川乱步,将赭发青年带回侦探社的太宰治,还有努力照顾赭发青年生活琐事的与谢野,仅三人。
“你们在干什么?发生了什么事情?这么热闹。”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的太宰治发出了询问。
中岛敦眼睛一亮,“是太宰先生!”
中岛敦是由太宰治举荐加入侦探社的,在之后的日常里太宰治也对中岛敦多有帮助,算得上是中岛敦的老师。
中岛敦很尊敬太宰治,在看见太宰治的需求后,他立刻将刚才的事情简略的和太宰治解释了一番。
太宰治摸摸下巴,“原来如此,不愧是乱步先生,居然能够想得到如此便利的方法!”
江户川乱步昂首挺胸的接受太宰治的赞美,“那是自然!”
太宰治笑眯眯的在赭发青年身前蹲下,也和江户川乱步刚才一样,他问询道:“中也,你是更喜欢太宰治,还是更喜欢江户川乱步啊?”
不知道是谁低声吐槽了一句:“这是什么‘你是喜欢爸爸还是喜欢妈妈’的恶趣味问话翻版啊。”引起了社员们的赞同。
太宰治才不管这些,他仍然坚持蹲在赭发青年面前,双手手心向上平举。
男人的手腕上缠绕白色的绷带,绷带穿过大拇指的虎口处,赭发青年的视线停留在那一抹雪白上。
太宰治晃了晃左手,“这是更喜欢太宰治。”
太宰治又晃晃右手,“这是更喜欢太宰治。”
太宰治露出了贼兮兮的笑:“你选吧。”
赭发青年看看太宰治摊开来的手掌心,又看看笑容不怀好意的太宰治。
他撇过头,没有作出选择,而是发出了一声不屑的响鼻声。
太宰治哈哈笑了起来,他抬手搓了搓赭发青年的脑袋,语气轻快,“好了好了,和你开一个玩笑而已啦。我也觉得这样很恶心,你看,既然我们俩都被恶心到了,那不就扯平了?你别生气嘛。”
从太宰治的话语中能够窥探出人类的真理——在干坏事的时候,人是不会觉得累或者难受的。
旁观的江户川乱步吐槽:“真是的,哪有你这样扯平的,你就仗着中也脾气好不和你计较!”
太宰治也不反驳,他笑着站起身,随手勾走了被赭发青年妥善藏在怀里的项圈锁链。
在被勾走锁链的时候,赭发青年眼神微动,但是没有什么激烈的反应,一如最开始她跟着太宰治来到侦探社一样。
这是谁都能够看得出来的事实。
对赭发青年而言,太宰治是特殊的。
太宰治语调闲散,“不选择也没关系。但是中也啊,你要知道,就算你更喜欢乱步先生,也必须和我一起进入医务室治疗哦。”
这是太宰治早就和江户川乱步决定好的事情。
假设过了几天,赭发青年还是没能返回原来的世界,那么侦探社将会暂时收容赭发青年。
侦探社社长福泽谕吉也是同意的,在他们看来,这样足以影响到横滨的强大变数,比起送到旁人手中,不如攥在自己手里来的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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