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青是刚大学毕业不久的老师,也是第一次当班主任。
一班的学生不算多,一共三十多个。
女生占大半,男生少数,所以也不算难管。
为了能让这帮孩子能尽快融合在一起。
她按照去年期末成绩重新调了座位。
白穗子和贺嘉名并列年级第一和第二,两人又成了同桌。
鲁青说,打算每周都往左边移动一组,谁要是想换,或者往前坐排来跟她说。
正式上课第一天早读。
鲁青就先给了这群小孩一个下马威,明确说明她的要求不多,唯一一点,成绩只能进步,不能退步。
在她这,只要你学习好,什么都能商量。
连续上了一周的课,一班学生也都熟络许多。
这天晚自习结束,北方的白天在夏日很长,这会儿还有点亮。
二中不断走出学生,三三两两,说说笑笑。
守在校门口,让学生慢点走的楼仁民腋下夹着公文包,手握枸杞菊花茶杯时不时撮一口,呸两声。
“老舅。”
从隔壁小卖部回来的贺嘉名走来,把金色小盒子递过去:“烟给你买来了,走了。“
“哎等,等会儿!”楼仁民招手,上前拽住男生的肩膀,生怕他溜走,愁得满脸褶子:“你跟你妈妈打个电话,她一个人在国外也会想你。”
“你又哄我呢。”贺嘉名单手勾住书包带,侧头说:“我每次给她打都会被骂一顿,上赶着找不痛快吗。”
“……滚滚滚。”
男生点头,说走就走。
一辆小吃摊前,离得十万八千里米远的宋翰飞,捧着一根烤肠鬼鬼祟祟脖子拉老长,张望着贺嘉名过来,一阵唏嘘:
“看来老楼对你这个外甥也不温柔,一视同仁,我以后不嫌他总黑着脸了。”
“控制欲太强。”贺嘉名冷笑:“他上午把我叫出去,还想让我换个同桌呢。”
“为毛?”
“怕我谈恋爱呗。”
宋翰飞质疑:“你会吗。”
贺嘉名扬扬眉毛:“我未成年啊。”
“……”宋翰飞:“你老舅的担心也不是没有道理,我们班有两个漂亮的女生哎,这几天我观察了一下,咱班就你同桌白穗子比乔心羽漂亮,特别是她一笑起来,太可爱了。”
可爱,明明一点也不乖啊。
像是毒蘑菇,长得美丽,足以迷幻人的心窍,吃一口怕是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贺嘉名认为有点好笑,低头掏出手机看表,淡淡道:“装的吧。”
“啥?”
贺嘉名没耐心了:“走不走,一根烤肠你要吃多久?”
“我还有套煎饼果子没好,等会儿,你着啥急。”宋翰飞不依不挠问:“那你说,你喜欢哪个类型的?白穗子这种的?”
贺嘉名被缠烦了,脑海中平白浮现出女孩弯月刀般的笑,黑瞳亮如猫眼。
上次对他明明凶死了。
上课都一周了,她跟他就没说过一句话,他随口道:“不喜欢。”
“为啥,哦懂了,你就喜欢乔心羽那样的?”
“你有完没完。”贺嘉名刚想说也不喜欢,扭头眉尖舒展开,呦呵,完了。
见贺嘉名突然盯着身后某处,宋翰飞纳闷回头,傻眼了。
“白穗子?!你啥时候过来的。”惊恐喊了声。
死一般的静。
周围成群结队的同学来回走动,嬉笑声不断。
仅仅一米,女生刚走出学生堆,然后不幸撞见这俩连体婴。
白穗子装作没看见某人,特淡定地说:“从你说我可爱的时候。”
宋翰飞:“……”
这两人竟然会在背后议论她,还拿她跟别的女生比。
白穗子心里有点不痛快,转眸看向贺嘉名。
这哥就跟没事人一样,插着兜看她,毫不留情地把队友出卖了,笑了声:“抱歉啊,谁说的你,你找谁,我不背这个锅。”
“哦,我不在乎,不过好巧呀,我也不喜欢你。”白穗子轻歪头,笑得纯洁地像是一朵绽放的洁白的莲花,慢慢悠悠道:
“还有,在背后拿两个女生做对比,聊八卦,好无聊。”
她一番指责后,贺嘉名颇认同她的想法,这话说得在理,点点头又笑了,对对对。
随后瞥向人都快碎的宋翰飞,眼神威压,还可爱吗。
宋翰飞羞愧得脸红脖子粗,挠挠头看天看地就是不看他。
白穗子着急回家写作业,不想在这耗费时间。
她直接无视两人,径直绕过走了。
看来这姑娘又怪上他了,讲点道理好不好?
贺嘉名侧身,撩起眼皮一看,女生身形清瘦,徒步走的很快,快赶上路边的车了。
她的蘑菇头被风吹鼓,成了一朵爆炸的蘑菇,连发丝都有点儿不高兴。
女生的脊背却如松树般挺立,又如冬日的霜雪冷淡,背着一个很重的粉色书包,往下坠着。
他突然觉得有点乐,就那小身板,也不怕被压断了她的傲骨。
“完了。”宋翰飞畏惧的说:“她都听到了。”
我才纯是被连累的好吧,贺嘉名皮笑肉不笑,大步流星离去:
“咱俩绝交吧,以后就当不认识。”
“别,别啊!”见真甩下他走了,宋翰飞一把接过小摊阿姨递来的煎饼果子。
一口气把剩余的肠塞嘴里,呜呜咽咽的跟上。
渐渐并排的男生超过女生,白穗子抬起眼睛,看到贺嘉名清瘦有型的背影,伴着清风。
宋翰飞跟他勾肩搭背说笑远去。
夕阳西下,光照在男生的肩头,满是斑驳树叶的光影,洒了满地,一路指引着前方。
少年的前路一片光明。
忽地,有什么掉落,啪嗒一下砸到地上。
白穗子好奇小步加快追上,蹲下捡起来,翻转一看。
是贺嘉名掉落的学生卡。
上面男生的照片跟现在比较,没什么太大的区别。
估计是高一拍的吧。
少年清俊慵懒的眉眼总是挂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笑,还很温和,少了点锐利。
多了几分正气。
公交车站在五十米处,围聚着许多二中的学生。
白穗子非常不凑巧的,在车站又碰到这两位卧龙凤雏。
白穗子站在一边踮踮脚,犹豫要不要上去直接把公交卡还给他。
可他刚才说她装。
她有点小记仇。
贺嘉名和宋翰飞就在她后方的车牌那,看每辆车的路线。
两人的对话被她偷听到,宋翰飞问:“你咋不骑你的破自行车了?”
“坏了,我给扔了。”贺嘉名浑不在意的说。
“再买一辆啊。”
“懒得骑。”
“……”
这时,一辆5号线的车笨重地驶来。
宋翰飞要等别的车,贺嘉名就先拍拍他的肩示意告别。
学生有秩序的排着队上车,贺嘉名排在最后面,等他大腿跨上车,熟练的去掏外套的兜——空落落的。
他心中不妙,丢了?
下一秒,余光伸来一只细长如葱的手,手背瘦得能看清青色的血管。
滴得一声,刷了下,然后探来一个毛绒绒的脑袋,是白穗子。
学生卡被递到他眼前,轻晃了下,传来好听的声线:“贺嘉名,你在找这个吗。”
贺嘉名转头,看见白穗子笑意盈盈,说她像白开水也不过分。
皮肤有种没气色的白,干净的如泉水,唇瓣也不粉,导致有一种寡淡的漂亮。
他挑了下眉,是巧,脱口就是:“你偷我学生卡?”
“?”白穗子被气到了,早知道就扔了,她没好气说:“我捡的。”
贺嘉名哦了声,夺走,三两步钻进车又刷了一下,滴得一声,他对她说:
“礼尚往来,帮你刷一次,谢了。”
白穗子愣了下,她抿着唇也没说什么,干脆收下了这份谢意,大步绕过他走进车厢。
这姑娘对他总这么高冷,看来还生他气呢,贺嘉名也无所谓又在她那添一笔不好的印象。
车厢里的空位置没几个,幸运的是上这辆车的人很少。
白穗子把书包放在怀里用手臂搂着,坐在后面第一排最里面,把窗户拉开。
她喜欢吹着风,会很舒服,心情也会更愉悦和放松。
全车厢就只剩下她身旁一个空位,贺嘉名轻扯唇,是有缘,到哪都是同桌。
下一秒,她和他隔空对视上。
白穗子僵硬地别过头,望向路边快掉秃了的树,给他一个侧脸。
浑身写着不愿意他来,估计都祈祷他别坐。
那刚好,他偏要坐。
贺嘉名是属于能坐着绝不站着,哪怕是一根树干,他都能靠着看风景的人。
贺嘉名一点也没犹豫,他大步踏上台阶,坐下,然后从裤兜捞出手机开始玩。
全程这对同桌没有一点打招呼问好的意思,互相都装做不认识。
这时候又更巧的来了熟人,景玉环顾一圈在寻找座位时看到了白穗子,他眉目藏不住喜悦,快步走到这,扶着把手喊了声:“白穗子。”
“景玉?”白穗子刚无聊掏出了蓝牙耳机,才迟缓地想起来景玉也坐这辆车。
打破这尴尬的,僵持又宁静的气氛。
贺嘉名一把游戏刚点开,抬眼扫去,从记忆里搜刮好半天,才勉强认出这位是谁,哦,景玉。
哦,是白穗子的男神。
白穗子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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