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来低调的男人难得张扬,抱着她走上舷梯,站到飞机机舱的中央,半拥着她的细腰,转了一圈,室内最奢华的装备尽收眼底。
“好…好了,我自己参观大飞机……”
董糯的腿已经无力地放下来,未及落地,程鹭寻只手托着她,将人放在了桌上抵着。
董糯瞬间又乖如鹌鹑,僵硬的这么坐着。
脑袋垂下,不敢看他。
小姑娘在人多的时候倒是热情大胆,无人处,却畏首畏尾起来。
程鹭寻勾着唇角,重新弯下腰,往她的方向凑。
“怎么了。”
董糯热得扯下围巾,紧张地抓住一簇流苏:
“我很冲动地来了机场,因为今天的事情,真的需要当面、亲自来跟你道谢!”
程鹭寻直起身,轻笑了声:“哦。”
董糯忽地松了口气,又莫名有一点点的小失落。
她今天戴了他送的爱马仕围巾,可他似乎并没有认出来。
大概已经忘了。
别墅衣帽间里,他为她购置的衣物实在太多,他显然不可能留意到每一件的款式。
就比如这次他千里归来,也不太可能去关注她特意洗了头才出门的。
除了洗头这一最高礼仪。
董糯为了表达自己的谢意,还下单了一万多块的红酒礼盒,已经由快递员送到别墅了,今晚就可以开瓶。
“你这是要庆功喝个痛快?”
“不不不,我酒力差,你知道的。酒留着你和朋友喝吧!”
董糯顺便提了一嘴田诉杰和魏晓。恩人的发小就是她的发小,态度也一定要热情。
程鹭寻唇角扯了扯,“他俩烦人,不想和他们喝。”
“啊?!那你把酒退了吧,我重新给你下单礼盒,你想要什么?”
小姑娘半俯着身,点开购物app搜索各类礼品,披散在肩上的长发徐徐垂向胸前,她抬手别到耳后,嘴角上扬,颊边的酒窝若隐若现。
勾得人心痒。
程鹭寻撇开眼,嗓子空咽了下,往后退了一步坐在椅子上。
“酒不用退。谢了。”
“客气什么,应该的。”
气氛沉默下来,突然变得有些不自在。
男人不再站在身前,董糯不动声色地,将两只腿往中间小小地挪,自然而然的并拢起来。
先才当“挂件”太久,大腿有点酸疼。
双脚吊主桌边交替晃悠,她看了看飞机内饰,又看了看外头起起落落的航班。
平静心情没持续多久,她就回想起了今早刁女士自杀的事情。
一个小三,以死谢罪,代价实在惨烈。
昨天她对刁女士确实说了些话,回忆起来倍感不安,董糯很愧疚,总觉得是是自己的原因,才导致了如此悲剧。
程鹭寻抿着薄而好看的唇,安静地看了董糯两分钟,才开了口。
“家属声称,你恶言恶语逼死刁女士。所以,当时她纠缠你,你有录音吗?”
“没有。我完全没想到她已经怀孕,不然我……”
“现场有监控吗?”
“有是有,但监控只有图像,没有声音。我叫她不要缠着我,问她为什么当小三,语气很生气,可是没到辱骂她的程度……不过,从结局看来,她肯定觉得我侮辱她了,不然也不会自杀。”
董糯咬了咬唇,内心有些煎熬。
事到如今,她发现,自己什么证据也没有。
面对一尸两命的指控,她无法反驳;
面对良心谴责,她可能余生都绕不开这道槛。
董糯垂头坐在桌子上,觉得眼睛酸胀得发热,又愧疚地发疼。
她抬起头,笨拙地试图掩盖即将涌出的眼泪。
本以为椅子上的程鹭寻看不到,却见他抬起了一只白皙修长的手,还有手里递来的纸巾。
“婚外恋的下场注定悲惨,或早或晚。姓刁的投诉过你、给你造过黄谣,还不该死么。至于你是不是真的辱骂她——”
程鹭寻的声音一贯的冰冷,说道:
“我相信你没有。”
最末一句话,让董糯的情绪突然激动,眼泪成串落下,带着哭腔的声音有种被人安慰的满足感。
“我要哭一下……哭完就好。”
程鹭寻看着她哭得跟什么似的觉得心疼,但听到她的话有点想笑。
“我信你,是怕你又哭出泡泡。”
鼻涕泡泡?
董糯哭声戛然而止,慌忙用围巾胡乱抹了一把。
“根本没有。”
“再哭就有了。”
程鹭寻拖长腔调,从椅子上站起身,凑到她跟前。
董糯愣了愣,哭的更大声了。
反正在他面前,她什么洋相都出过,彻底摆烂算了。
“我投降好不好。”
程鹭寻不再拿纸巾给她擦,一手托起她的脸,指腹轻柔的蹭掉她脸上的泪痕。内心悔之不及:
“让人看见,又以为我欺负你。”
她吐字不清地抽泣:“这里又没别人。”
“嗯。”
他摸着她头发,“后面有些话,我想让你冷静地听。”
董糯也不知有没有听见,依旧在哭。
到底只是小姑娘,哭是一种情绪发泄,哭起来就容易不讲理。
泪珠晶莹,眼尾和脸颊都泛着红,清纯又妩媚。
尤其是她正用一种湿漉漉的小鹿眼神看着程鹭寻,楚楚可怜的,全然仰仗对方。
被董糯这么撒娇一般地看着,程鹭寻反倒不想被她这般信赖。
他双臂撑在她身侧的桌沿,弯下腰,抿去董糯脸上的泪。
很奏效,董糯的哭即时止住了。
她眼里噙了泪,睁大了眼睛惊愕地望着他。
程鹭寻腾出一只手,往上扶住她的后颈,颔首吻上她的眼睫。
虔诚又郑重。
小姑娘颤动的眼睫擦着他的唇,微弱的电流顺着脊柱上升,带起一片酥痒。
湿甜的泪让人莫名上瘾。
他的嘴唇从她的眼掠过脸颊,细碎的吻一路下移,最后落在她细滑精致的下巴那儿。
此时此刻,一旦开口说话,她的娇唇就能擦过男人的唇。
这样近在咫尺的距离,她都能清晰地看到程鹭寻隽逸的眉眼,儿机场周遭的轰鸣声她似乎都听不见了,只听见自己心脏在胸腔里剧烈的跳动。
良久后,他抬头往上移了一寸,轻吻了下她娇俏的鼻子,一触即分。
“铃——”
就在董糯严重失神心悸之时,一道铃声骤然响起。
程鹭寻懒懒瞥了手机一眼,神色看不出喜怒,他慢条斯理地拒绝了视频通话,转过头问董糯:
“需要缓缓?”
董糯不明所以,红着一张小脸,摇摇头。
搁在围巾的纤指无意识攥紧,将流苏都抓乱了。
程鹭寻没有马上回电。
当手机再次响起时,董糯偷偷地瞟了一眼来电显示——
程天曲
董糯下意识地问:“你堂弟找你,是不是商量奶奶的病情?”
程鹭寻哼了一声:“不是。是我找他有事。”
?
这俩堂兄弟不是互相恶心么?怎么竟然会电话联系?董糯好生纳闷。
通话一接通,气氛果然疏离冷漠。
程天曲开门见山,既礼貌又不礼貌:
“请问董糯在吗?”
董糯:?
电话找我?!
一阵错愕,应了声“在,怎么了”。
程天曲准备闲聊几句,立刻被程鹭寻打断道:
“今天叫你打电话过来,是希望你把你所知道的情况说出来。”
程天曲“啧”一声没再说别的,简洁明快地讲述:
“陈汉尼之前在我手下做事,特爱吹他耍了多少女人,那个小刁跟了他最久,分分合合搞不清楚多少次,后来傻逼女心里头得病,陈汉尼不鸟她,恰好她怀崽了,玉玉症发作跳楼死啦……”
董糯很震惊:“刁女士有抑郁症?!可是我完全不知道!”
程鹭寻却十分平静,插话:
“不要什么压力和过错都往自己身上揽,你只是恰好出现在她小区,在她死前恰好遇见过她而已。”
董糯恍然,“陈汉尼知道刁女士的心理疾病吗?!”
“他当然知道啦,巴不得她赶紧去死。”
程天曲说着说着,笑起来。
半年前小区大妈手机里的“抓小三”视频,就是陈汉尼挖出来发到网上的,故意引导水军,网暴刁女士知三当三;
刁女士情绪奔溃,爬到窗台上给陈汉尼打电话,陈汉尼一句好话都不讲,把老情人骂到跳楼为止。
突如其来的真相,化解了董糯沉重的心理压力,但还是有一点没搞明白,董糯问:
“既然他把她骂得要死,刁女士为什么在遗言里还袒护陈汉尼。”
“你真的是清大的吗,这都想不到?!微博上的遗言当然不是她写的啦,是她家里人补写的,她爹妈不知道她死前被陈汉尼狂骂,反正人死都死喽,她爹妈还想从陈汉尼身上捞点养老费。”
程天曲说完。
程鹭寻补充:“家属第二天看了超市监控,把讹钱的目标锁定在清大,所以才接受采访,无凭无据地指控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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