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聿琛整理好情绪,从晚宴现场抽身,去了北都一家声名在外的酒吧。
门口流光溢彩,霓虹灯牌在夜色里招摇。他将张扬的跑车随意一停,钥匙凌空抛给门口候着的保安,动作行云流水。修长挺拔的身影踏进喧嚣里,惹来几道黏着的目光。
包间门一关,隔绝了外面的震耳欲聋。徐淮瑾早已窝在沙发里,手里雪克杯上下翻飞,见他进来,利落地将深褐色的酒液倒入杯中,又拈了几样配料加了进去。
“呦,路少,来得可真够磨蹭。”
路聿琛甩过去一记眼刀,没接话,径直在他身旁坐下,浑身透着股刚从名利场脱身的倦怠与不耐。
徐淮瑾推过来一杯加了冰球的酒,“尝尝,新方子。”
路聿琛端起来抿了一口,眉心瞬间拧紧。威士忌里不知被加了什么东西,入口是诡异的咸辣,直冲舌尖。他半点没忍,侧身就直接吐进了脚边的垃圾桶。
徐淮瑾见状乐出声:“我新调的宝贝,你就这么糟践?”
“喝不惯。”路聿琛撂下杯子,拿起桌上的冰水漱了漱口,指了指徐淮瑾手边那瓶基础款,“给我杯正常的。”
“还是这么死倔,”徐淮瑾摇头,取过干净杯子给他斟满推过去,“多少年了,口味一点没变。”
包间顶灯明亮,徐淮瑾这才看清他两边脸上未消的掌印。
“喂,”他手肘撑在膝盖上,凑近了些,眼里闪着促狭的光,“脸上这怎么回事?又上哪儿招蜂引蝶去了?再这样,我这个做大舅哥的,可真得替我妹教训你了。”
“少来。”路聿琛抄起身后的软枕就砸了过去:“我跟你妹怎么回事,你心知肚明。”
徐淮瑾知道他不想提脸上的事,识趣地没追问,坏笑着把砸到脸上的抱枕扔回他脚边。“我妹为了配合你演戏,清誉都快赔光了,我过过嘴瘾还不行?”
“手下败将,就是话多。”路聿琛轻嗤,“再贫嘴下次还在场上虐你,让你车都没地修。”
徐淮瑾听这话立马撇清:“跟你玩赛车的是Aldric,跟我可没关系。”
路聿琛没忍住,唇角弯了一下,“某人上场比赛还得买个假身份,弯道漂移玩砸了冲出赛道,鼻青脸肿地回家……”他说着,修长的手指故作无奈地抵住额角,摇头轻叹,“还得跟家里告状说是我打的,这锅我背得可真冤。”
“得,路少爷,”徐淮瑾举手讨饶,“我这不是替你办事将功补过了吗?”
路聿琛将杯中残酒一饮而尽,抬手挡住了徐淮瑾欲再添酒的动作。
“毛病,”徐淮瑾啧了一声,“不来个尽兴,跑我这喝闷酒?”
路聿琛对他的抱怨置若罔闻,脸上的神色淡了下去,刚才那点微末的暖意荡然无存,他撩起眼皮,沉声道:“路兴国今晚会给你打电话。”
说着,他将杯中残余的冰块不紧不慢地含进嘴里,随着一声清脆的碎裂声响在齿间,才补上后半句:“你知道该怎么说。”
近两个月这类戏码频繁上演,徐淮瑾早已习以为常,点头:“放心,就说你在我这儿玩嗨了,搂着姑娘上楼了,保证绘声绘色。”
他顿了顿,收起玩笑神色,“不过我真不明白,你何必非要把自己名声搞这么臭?刚回北都那会儿找我出来玩,我还以为你转性了,白高兴好几天。”
“有人想看我是个扶不起的阿斗,四处散播我是个花花公子,”路聿琛眼神冷了一瞬,“我成全他。”
“你啊,肚子里就没憋好屁。”徐淮瑾拍了拍他肩膀,“成,我也不多问,你指哪儿我打哪儿,够意思吧?”
“事成之后,答应你的东西,一分不会少。”
又干坐了片刻,觉得意兴阑珊,路聿琛拿起徐淮瑾放在桌上的房卡,起身要走。
“对了,”他走到门口,回头补充,“今晚你要是出去,开我那车,越招摇越好,让越多的人看见越好。”
那辆最新款的限量跑车,惹眼至极,徐怀瑾自然乐意,满口应下。
*
第二天一早,路聿琛被不依不饶的敲门声吵醒。
他胡乱系了下浴袍带子,敞着个领子就去开了门。
门外,果然是他预料中的人。
路兴国脸色不豫,门一开便径直闯入,锐利的目光在套房里迅速扫视一圈。
空空如也,不是他想的场面。
“你怎么找到这儿的?”路聿琛故作惊讶的询问。
“我来不得?”路兴国压着火气,“你昨晚一声招呼都不打就走了,跑这儿来干什么?”
路聿琛倚着门框,眼神疏离,“找个清静地方,思念我妈。怎么,这你也管?”
“你……!”路兴国一口气堵在胸口,“这种谎话你也编得出口!”
“小点声。”路聿琛看了眼身后大敞的门,提醒他,“道行怎么还没我深?别把你苦心经营的慈父形象毁了,白装这么多年。”
路兴国直接把门关上,随后快步走进卧室,一把掀开凌乱的被子,确认房间只有路聿琛一人。回身时,视线扫过他脸上未完全消退的指痕,厉声问:“你脸怎么回事!”
“昨晚叫来的妞太野,”路聿琛漫不经心地扯了扯浴袍领口,“说是混那个圈的,结果不吃劲儿,弄疼了,挨了两下。”
路兴国指着他,怒气上涌:“不像话!你知道呦呦看见会多伤心吗?昨晚你副驾坐着女人兜风的事都传遍了,还是我帮你压下来的!”
这套贼喊捉贼的把戏,路聿琛心知肚明。不过是路兴国自己放消息,让该看的人看到,再亲手平息,既做了好人,又坐实了他的罪名。
路聿琛懒得争辩,踱回沙发坐下,“商业联姻而已,各玩各的,我为什么要顾及她?”
“你觉得是联姻,人家呦呦可不这么想,她跟我说喜欢了你好多年,我记得清清楚楚,她打电话给我,哭得喘不上气,求我成全你们的样子。”
路聿琛垂眼,想起徐呦呦在给路兴国打电话前,在他面前预演那场哭戏的模样,嘴角控制不住地想上扬,又被他强行压住。
路兴国眼尖:“你笑什么?”
路聿琛抬眸,满是嘲讽:“笑你心疼她,倒胜过我这个亲儿子。”
路兴国被戳穿,面上毫无愧色:“以后都是一家人,分什么彼此。”
路聿琛懒得再听他啰嗦,揉了揉眉心下逐客令:“还有事?没事出去带上门。昨晚没尽兴,等会儿再叫一个。别又撞上,坏了你悼念亡妻多年的深情形象。”
路兴国被他这副混不吝的样子气得语塞,叉着腰在他面前来回踱步。
这个儿子长大了,他从前管得少,如今更管不了,或者说,也没那个资格管。
这里是北都,路聿琛一个电话,那个护犊子的柳泽民就能立刻赶来,不分青红皂白地给他一顿排头。
利弊在心头一滚,路兴国强压下那口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ggd8.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