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乐渝见状快步上前,扶起只剩一口气的村长询问,“村长,你怎么样?”
祁宁安也问,“你可有见到过小令?”
村长身受重伤,已是出气多进气少,听见声音终时抬了抬眼皮,虚弱道,“你们,怎么回来了……我没有见过什么小令,快,快走,带着阿玖……”
她捕捉到关键,“时玖还活着吗?他现下在哪?”
景乐渝默默用灵气探了探村长的心脉,看出老人已无救治希望,便问怀中人,“您可否能告诉在下发生了什么事,村子怎么会变成这样?”
村长没有回答,而是虚弱抬起手,从腰间摸出一个长条布囊,递给二人再次坚定道,“你们不该知道这些事,这是天命……快去找阿玖,他,他还在村子外面……帮我把这个转交给他,老身求你们,带阿玖走……”
祁宁安伸手接过,村长随即长叹一口气,手刹那间落下,变回了一只白色老狐狸,又在冷风中散作光点。
二人沉默站起身,此刻恰巧一道闪电落下,照亮一瞬院落里的狼藉。
联想到方才那柄灵弓,祁宁安未想到此人竟如此深不可测,有些阴冷的目光不由看向他:“你什么时候知道他们的身份的?”
雨水顺着男人俊朗的面容滑下,滴入泥土里,狂风夹携着阵阵冷意吹的面皮生疼。
景乐渝自然不会回她这话,依旧摆出平日那副温和的模样,开口却是反问:“你又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雷声渐近,二人无声对峙,祁宁安想要从他脸上找到一丝别的情绪。
半晌她收回目光,缓缓眨了眨眼,抬步走到屋檐下避雨,话锋一转看他,“不知景公子一路跟着我究竟是何用意?方才我听见你说今日一别各自离去,如今却又随我来到此处,不知是想要干什么?”
男人闻言微微一怔,片刻眸底闪过一丝莫名意味,“我并未——”
话未落下,一道雷电如鞭,直直劈向二人头顶,来不及闪避,强烈的白光顿时包裹两人。
剧烈的刺眼后,周遭越发寂静,雨声也渐渐停下。
片刻祁宁安下意识晃晃眼,眼前一片昏暗,天已黑透,只有远方传来低低的兽鸣,像是在哀悼这支古族的灭亡。
小令的声音。
她反应过来看了一眼男人,果断向那处寻去,完全打算将他忽视。
脚步刚踏出村庄,一瞬间尘土飞扬,依山涧流水而立的柳树重重倒向地面,压垮几顶房屋,整个入口俨然成了一摊废墟。
心中涌上不好的预感,加快步子,还好在附近的草丛里找到了那只白毛狐狸。
祁宁安拧眉上前,确认小令无事,只是脏了些许后放下心来。而小令见到主人却不复往日那般神采,缓缓嚎叫一声,原地匍匐,丝毫不见平日里的模样。
“怎么回事?”祁宁安看着昔日精心梳理的狐狸毛变得脏兮兮,终是有些艰难地拎起它。
小令没有直接回答,此时一脸防备地看向她身后的人,浑身的毛都要炸起来。
祁宁安此时也转头看见了景乐渝,不想他竟还跟着她身后一道,顿时心头不悦,很是危险地瞧了他一眼。
“我今日不想与你算之前的事,你就算一直跟着我也别想从我这里拿走玲珑锁。”她话间已是不耐,阴恻恻盯着他,见他不做声但也没有走的迹象,只能又与小令说道,“无妨,你就当他是猫狗便是。”
这一番话出,便是明晃晃折辱人了,但偏偏男人仍旧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仿佛她们话中说的不是他一般。
小令收回目光之前又忍不住瞧了他一眼,才道,“我不知道,我待在此不过两日,方要出村跟上姑娘,出村那时却被一股莫名的气味迷晕了,醒来时这个村子就已是这幅模样。”
闻言她微微思虑,谁会对一个久居世外的族群赶尽杀绝?又偏偏是她们离开后便发生了……
不待她思考出所以然来,小令一跃从她怀里跳出,稳稳落地后两只前爪摩擦地面,做出奔跑状,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她。
祁宁安霎时会意,微微点头,旋即跟上它到了另一处深林。
这林子越是走越是安静的没有一丝生气,呜咽声从远而来断断续续,又是晚间荒外,只怕是哪只吊死鬼在附近吓人。
分明雨已然停了,空中却又亮起雷电,天地间顷刻恍如白昼,照亮周遭景象。
她与小令对视一眼,一人一狐即刻上前查看。
眼前少年瘦削的背影如柱,跪坐在地上,往日干净整洁的衣赏早已被血水浸染不堪,身前扶着阿莆,眼中的绝望几乎要漫延出来。
……
“阿玖,这是我们的命运,我们只希望你能活着,能和预言中一样,成全我们族千万年来的夙愿。”
时玖已不复前几日见到那样的肆意,整个人都被浓浓的灰败感笼罩,此时眼尾艳红,冷白面皮满是泪水,一呼一吸发出极为压抑的哽咽,质问开口却已哑然,
“阿莆你什么意思,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预言,究竟有什么事你们每一个人都要瞒着我?!”
阿莆自然无力回复他的质问,只虚弱地咳嗽起来,“族长说过,你终有一天会知道那些事,终有一天会找到自己的路,而我们的命运,就是守护你……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时玖闻言,良久未再开口,痛苦完全将他淹没,一时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仿佛一个茫然无措的孩童,而怀中人还在继续喃喃。
“可这一天来的太突然,虽然我知道命运不可更改,但至少……等我和阿冰……再多相爱几年,几十年……”
“……对不起,阿冰、阿爹,怎么办,我才学会成为一个真正的男人,却再也没机会撑起我们的家了,怎么办?”
他的眼泪顺着脸颊落下,苍白的面上因为血痕显得格外恐怖。
时玖紧抿着唇,眼眶里的水珠停不住,胸膛起伏不停。直到怀里传来狐狸的悲鸣,小令也反常地长啸一声,天地之间被无边的阴云笼罩,像即将坠入混沌的死物。
阿莆就像村长和村里其他所有人那样,慢慢变得透明,被风吹成细小的颗粒,让他不知道该如何寻觅。
时玖毕竟还年少,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场景,他的家人朋友全是狐狸亦或花草精怪,妖的年岁很长,他自有意识起便从未见过,所以他从来没想过他的亲人也是会死的。
不论人鬼亦或仙妖都终将会成为一抔黄土,他现在也终于意识到这件事。
祁宁安和景乐渝站在不远处,将这一切尽收眼底。
村长就是族长,但方才阿莆口中说的预言,命运,究竟是什么?时玖到底是什么身份,白狐一族说的守护又是怎么一回事……
命……让村长和阿莆至死都一再强调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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