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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深浅的贱蹄子，这些也是你能碰的？平白污了这些好东西，真是晦气！”
“还杵在这里现什么眼，等着娘娘亲自发落你不成？”
双手通红的小宫女不顾寒冷跪在雪地里苦苦哀求:“姑姑就饶了奴婢这一回……”
被唤做姑姑的女人双目圆睁:“如今是什么光景由得你推三阻四，真当我是好性子不成？”但转念一想，到底同病相怜，语气软了三分:“什么也不言语安分受着罢，未尝不会有来日……”
也算这小宫女倒霉，正好撞上娘娘烦心之时。
芳蝉不欲再纠缠，指了人手将小宫女带走，而后长舒一口气，理正身上的衣裳，往身后宫殿走去。
边走边思忖:皇后入宫，大雍后宫迎来了真正的女主人，自家主子平妃——此前奉陛下旨意代掌后宫、在后宫中一呼百应、尊荣非常，难免落入尴尬的境地。
也不怪主子近日心火旺盛。
饶是做好心理准备，可当踏进殿里，绿色茶碗迎面而来时芳蝉还是吓了一跳，压抑本能闭上眼硬生生挨了这一下后，忙不迭跪下。
“主子息怒！”鲜红的热流顺着脸庞流下，芳蝉却一声不吭，只想着快些平息主子的怒火。
布置精致富丽的殿内，紫檀木做的贵妃榻上斜倚着一个人，此人身姿曼妙、颜色姝丽，双眼含怒，眉间聚集着几分戾气，正是平妃。
“便是她进宫了又如何？还不知是玉是泥，便一个个上赶着巴结，浑不将本宫放在眼里！以前个个在本宫面前装模作样伏低做小，现在倒是现出原形了！”平妃没在意芳蝉，自顾说着怒话。
芳蝉理解平妃为何这般盛怒——
皇后进宫，皇上一连七日都宿在凤仪宫里，如流水般的赏赐也跟着进了凤仪宫。宫中的人最会见风使舵，皇上明摆着看重皇后，皇后地位自然水涨船高。更别提，皇后本就是正统。于是乎，那些往日围绕在平妃身边的人，全去凤仪宫献殷勤了。
自打进宫以来，她们棠梨宫还从未有过这么冷清的时候。
平妃越想越气，紧盯着芳蝉:“你去把那几个人喊来，本宫倒要看看，她们到底站在哪一边！”
这如何使得！
皇后风头正盛，正愁没机会大显身手，这时候乱了阵脚，岂不是正好给皇后机会？
芳蝉连忙劝道:“娘娘何须与那些眼皮子浅的计较？她们没有圣宠，只顾着眼前，目光短浅看不清形势。娘娘若是真与她们较劲，反倒让人看了笑话。”
以为给皇后献殷勤，便能让皇后抬举她们？
想得美！
皇后若是个聪明的，如今第一要紧的是便是稳固后位，而最好的法子就是诞下嫡子。如此一来，皇后怎么可能会把陛下往外推？
“等她们发现指望不上皇后，还不是得求着您？”至于到时还要不要接受效忠，就看娘娘的心情了。
听她这么一分析，平妃冷静了点。
“哼，本宫这儿岂是她们想来就来。”
不过转念，平妃又操心起了另一件事。
“陛下这些日子夜夜在凤仪宫，皇后该不会已经……”怀上了吧？
芳蝉一惊，断然摇头:“且不说皇后有没有如此好运，便是真怀上又如何呢？谁能保证一举诞下皇子？便是皇子又如何，宫里又不缺皇子。”
只平妃膝下就有两位皇子呢。
也是。想到儿子，平妃的心安稳了不少。她甚至恶劣的想:皇后怀了又如何，生不生得下来，养不养得大还不一定呢。
而她的三皇子已有十二，七皇子也四岁了。
眼见平妃脸色好转，芳蝉乘胜追击:“而且这满后宫，陛下最看重的就是您了，便是皇后，也越不过您与陛下的多年情分。”
平妃娘娘自伺候陛下起，十四年间生下二子一女，最小的儿子也才四岁，可见其宠爱之盛。
说到自己最得意之处，平妃的脸色终于软和，她似乎这时才注意到芳蝉头上的血。
“呀！”了一声，嗔怪道:“怎么伤了也不言语。瞧这可怜见的，去库里取些好药敷着吧。今日不用你当值了。”
芳蝉一颗心终于落下，跪下谢恩。
【叮！新瓜速递！
“众妃讨好皇后，棠梨宫中平妃破口大骂竟砸伤贴身宫女！”】
凤仪宫里，地龙烧得正旺，温暖如春。新进宫的皇后娘娘闻皎正趴在床上，只身着薄如蝉翼的粉色纱衣，且纱衣还半褪着，露出白皙光滑的脊背，令人羞看的是，这脊背上欢爱过后的痕迹遍布。
宫女惊禾往手里倒了精油，轻轻搓热，沿着美丽的蝴蝶骨一寸寸揉捏着，舒爽得闻皎忍不住呻、吟。
太、爽、了！
虽然早就有心理准备，能在凤仪宫当掌事的姑姑定是能人，敢提出给她按摩手艺就一定不差，但这手法！这力度！一点也不比她在现代找关系请的老中医手艺差！
要不闻皎能在短短时间内接受自己穿越的事实呢？身为无产阶级，我痛恨一切资本。
但当我成为了封建统治阶级最顶端。
嘿嘿。
系统就是在她傻乐的时候出现的。
看中眼前突然出现的光幕，闻皎缓慢地眨巴眨巴眼。
【叮！】
又一声脆响闻皎脑海中想起。
闻皎浑身一震，终于反应过来。
这熟悉的感觉……
她双眸发亮，内心颤抖。
“系统，统宝，你终于来了！告诉我你的名字，是贤后成长系统？还是干掉皇帝自己当皇帝系统？”
她可以，她真的都可以！
有系统好啊，有人陪她聊天了，她再也不是孤独漂泊的灵魂。
闻皎越想越激动。
“无论宫斗还是权谋，策略还是基建，相信我，带飞！”
大概是没见过这么热情的宿主，系统有些害羞。
【宿主你好，本系统名为“吃瓜系统”，旨在吃遍天下瓜，充分满足宿主的八卦欲望！瓜多瓜香，瓜瓜保真！】
【宿主，系统不用你带飞，你开心吃瓜就好啦，宿主……宿主？】
系统奇怪，宿主怎么没反应？
闻皎两眼无神。
她以为是什么搅动风云的厉害系统呢，结果，吃瓜系统！
她是挺爱吃瓜的，要是搁现代，娱乐圈体育圈学术圈各种瓜她瓜瓜不落。
但这是古代！还是一个架空古代！她对这里一无所知人都认不清！
有什么瓜值得她吃？
算了，还是继续摆烂吧。
2，
闻皎想摆烂，系统不理解，却尽职尽责地讲解功能。
【功能1:每日热闻。宿主每日都可查看当日热闻，热闻包括“皇宫热闻”、“全城热闻”。】
“皇宫热闻”、“全城热闻”？闻皎心里撇嘴，这不就是古代版微博热搜？还是地域限定版的。
【功能2:新瓜速递。刷新即可随机发现一条最新瓜。】
哦，这个刚体验过，挺及时。就是不知道刷新机制是什么。
【功能3:化身瓜田中的猹。身为一只上蹿下跳的猹，当然乐意主动找瓜啦。消耗瓜皮*1即可指定对象探查瓜闻，探查到大爆瓜还能获得返现哦！】
指定吃瓜还要消耗“瓜皮”？闻皎的注意力终于被勾起来一点，这听起来像个需要经营的游戏……不过，“返现”是什么意思？
系统及时解答:【探查到大爆瓜后宿主可选择公开与否，若公开，根据大爆瓜引发的讨论度和影响度，宿主可获得一定返现“瓜皮”。】
闻皎:“……”好家伙，她还能兼职狗仔。
瞬间没兴趣了，这些都是什么破功能，一点吸引力都没有，闻皎懒洋洋的。
按摩刚好结束，惊禾洗净手，给她把衣裳穿好，又扶着她坐起来。又倒了一碗热奶茶，捧到她面前。
“娘娘，许修仪和张贵人早早便来了，在偏殿等着给您请安呢。”
闻皎捧着热奶茶，她现在连一根手指头都不想动弹。
“昨日尚宫局不是送了许多好皮子来？让她们一人挑上两件，就说才下了雪仔细冻着了，宫道上又滑，不用日日来请安。”
惊禾尚还摸不清这位皇后的脾气，一应吩咐只听着并不置喙，闻言道：“娘娘考虑周到，奴婢这让人护送两位小主回宫。”
退出殿外，惊禾先去库房从那两筐皮子里挑了成色不错的两件狐狸毛、两件兔毛的皮子。
跟着来的小宫女还有些舍不得：“皇后娘娘也太大方了些，这些日子送给那两位小主多少东西了，今日又是这么好的皮子……”
惊禾斥道：“多嘴！皇后娘娘仁善是后宫之幸，况且，以陛下对娘娘的看重，娘娘还缺这几件皮子不成？”
仅这两筐，多少嫔妃数年也攒不下来。
又嘱咐了几句小宫女管好嘴，惊禾这才去偏殿，好言好语将许修仪和张贵人送走。
见许修仪边走边不时一脸惶恐回头张望，惊禾暗叹，无怪乎皇后娘娘不想见这二人。
宫中并未规定嫔妃每日需得向中宫请安，皇后进宫后也不曾下过这样的旨意，于是除了皇后进宫第二日合宫觐见外，这些天妃嫔都在自己宫里。
偏许修仪和张贵人，每日风雨无阻早早前来请安。皇后娘娘每晚伺候陛下本就劳累，头两日给面子见了二人，可也遭不住日日被打扰。
刚刚的赏赐算是体面的暗示了，就是不知那二位能否听懂了。
许修仪和张贵人此时也正在讨论此事。
许修仪很慌张：“皇后娘娘是不是讨厌我们？”她听凤仪宫姑姑的意思，皇后是嫌她们烦，不想见她们？
“难道是我们做错了什么事，你我都没有发现，却让皇后不高兴了？”她仔细回想自己在凤仪宫的一举一动，没有什么不合规矩的地方呀！
许修仪对面的张贵人都无奈了，她们每天卯正就到凤仪宫请安，这个时间天都还没完全亮呢！又是雪日，谁不想在暖和的被窝里多睡一会儿，别说皇后，就是她，日日被人扰了清梦也不高兴啊！
可这话不能对许修仪说。张贵人被分到许修仪宫里住了这么多年，早了解这位的性子了，只得迂回劝道：“皇后娘娘还赏了这么好的皮料，想来并非不高兴，许是就是禾姑姑说的，天寒地冻的，皇后担心咱们受了风寒。”
“皇后定是惦记着您膝下还养着五公主，要是感染风寒传给五公主就不好了。”
劝到这张贵人自个儿都有些生气。
许修仪只顾着自己的前程，都不想想五公主吗？
许修仪怎么可能不想，她眼泪霎时落下，她可不就是为了五公主？
之前宫中无后，平妃掌权，各宫一应份例都被平妃把持着，皇上仁厚，给皇子公主定下的份例不少，可按捺不住平妃自己有个四公主，自然什么好的东西都紧着四公主先挑，再由上至下，到她的五公主这儿就都是些品质一般的。
而如今有了皇后，皇后尚未生育，满宫的孩子都是皇后的孩子，定会一视同仁。
正是想到这些，她才殷切地日日请安，希冀在皇后面前留个好印象，也叫皇后爱屋及乌，对她的五公主多上点心。
许修仪将自己的想法托盘而出。
张贵人：“……”
但愿许修仪没有弄巧成拙。
张贵人不忍破坏许修仪这份笨拙的母爱，只道：“我一个人也用不上两件兔毛皮子，姐姐挑一件给五公主做件厚斗篷吧。”
凤仪宫里，闻皎还在被迫听着系统的推荐。
这系统叽叽喳喳的，像刚出社会的清澈大学生，态度好话也多，却说不到重点。
都知道她这会儿在睡回笼觉，屋外静悄悄的，也不会有不长眼的进来打扰。
闻皎索性坐起来，抱了个汤婆子在怀里。
问系统：“新手大礼包呢？”
系统：【啊？】
闻皎：“不会吧不会吧，你不会没有新手大礼包吧？现在哪个系统没有大礼包啊，你是正经的统子吗？”
【有的有的有的！】系统急了，不就是大礼包，【你看看，这个行不？】
【心声收集器内测版！优秀的“猹”会想尽一切办法吃到最新鲜的瓜，要是能变成瓜主肚子里的蛔虫就好啦。道具描述：指定对象收听其一定时间段内的心声，冷却时间两天。】
闻皎心里一动，“就这？”
系统：……
这可是后期才能兑换的功能！还是它用自己的小金库贷款才到手的！
【恶意探测器！可探测到周围十平米内的人是否对自己存在恶意，无冷却时间。】
闻皎动了动手，“没了？”
系统：……
这是它出发前一个前辈送给它的礼物！很珍贵的！
【瓜子*100】
【宿主，这就是大礼包的全部了！】没了，真的没了！它身无分文了！
看出来系统是真被榨干了，闻皎心里偷笑，面上却是一副不是很满意的样子。
“行吧。”
她目光放到那个“心声收集器”上，“这个内测版是什么意思？还有公测版？”
【就是1.0版本，2.0版本宿主可以通过升级获得。】其实是非完全版本，系统有些心虚，它的小金库不足以购买完全版，而非完全版必然存在一些bug，系统已经扫描了一遍，一点小bug，应该不要紧吧……
“怎么升级？”
系统来了点精神：【宿主可以通过吃瓜获得瓜皮，瓜皮和瓜子都可以抽奖大转盘兑换抽奖次数，累及消费一定瓜皮后，就能升级啦！】
闻皎：“瓜皮和瓜子是同等级的兑换单位？”
【瓜子*100＝瓜皮*1。】
嗯？闻皎眼睛微眯，那岂不是代表刚刚大礼包里面就只有一个瓜皮？
系统瑟瑟发抖，系统欲哭无泪。
闻皎最终还是没和系统计较，又问了系统几个问题，将整个系统翻来覆去看了个遍，最后终于被抽奖大转盘激起了些许兴趣。
那是个巨大的转盘，被分成数不清的格子，闻皎凭借优秀的视力，勉强看清了“可乐”、“布洛芬”等字样，料想其他选项也是现如今难以获得的现代物品。
统治阶级的生活虽然奢侈，但依旧比不上现代生活的方便，能有机会获得现代物品，她还是很有动力哒！
殿门“吱”一声被推开，来人是她的侍女飞岫，大约没想到她已经醒了，飞袖快步走过来：“娘娘，早膳备好了。”
闻皎撑了个懒腰：“嗯。”
顺手把“恶心探测器”带上，对准飞岫。
【恶意探测器：探测到周围十平米内的人是否对自己存在恶意，若存在恶意，探测器闪烁红光，颜色越深恶意越大；若不存在恶意，探测器闪烁绿光。无冷却时间。】
只有她能看见的绿光一闪，证明飞岫对她没有恶意。
飞岫是原身从闻府带来的婢女，身家性命都绑在她身上，对她自然不会有恶意。
当然，也仅仅是没有恶意罢了。
刚刚她问过系统，恶意探测器只能探测到对方是否有伤害自己或损害自己利益的意图，但像忠诚度这种是没法测量的，甚至如果对方对自己有嫉妒、埋怨的情绪，但只要没想着陷害、报复，也不代表有恶意。
还有一种极端的情况，那就是对方是抱着“为你好”的意图却做了伤害你的事，也不会被探测器监测到。
这功能并不完美，但以目前的情况来看，也够用了。
吃完早膳，闻皎借口消食把整个凤仪宫转了一圈，成功发现五个闪着红光的人。
都只是“浅红”，多半是其他宫里安插进来的。闻皎随意找了几个借口，将人打发走，只留下一个，也是安排到洒扫养花这样无足轻重的活计上。
她进宫不久，凤仪宫的人还不熟悉她的秉性，一直在观望，不少人心中是忐忑的，眼下看到她送走这么多人，反倒还松了一口气。
凤仪宫的四个掌事姑姑就凑到了一起。
管库房的万姑姑推了推惊禾的胳膊：“这几日也只有你与娘娘最亲近，依你看，咱们该如何对待这位娘娘？”
每个主子的脾性都不同，她们做下人的都习惯了一个主子一个样，心思粗的，你就得处处盯紧点，免得下头人使坏；性子软的，你就得表现强硬点，免得奴大欺主。
和那些来来去去的普通宫女不一样，到了她们这个位置，被分到了凤仪宫，多半一辈子都在这儿了。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极难生出外心。
凤仪宫，中宫的住处，不可谓不是个好地方。
但几位姑姑也有顾虑。
皇后娘娘到底太年轻了些……
惊禾轻咳了一声：“主子年纪虽不大，却是个极有主意的，你我日后伺候，遇到了什么事，只可建议不可擅自做主。”
听她这话，几人各有所思。
其中管着内厨房的曾姑姑眼神一闪：“那之前太后那边吩咐的……”
“太后娘娘原是担心皇后娘娘不经事没有经验，既然皇后娘娘自身立得起来，那咱们做好自己的事便是。”管着制令传旨的香若姑姑笑道。
“还有，我可提醒诸位，别仗着自己资历深，就在人前摆谱，人都有个亲疏远近，皇后娘娘是要能力强的还是关系近的，可不好说。只有满宫上下和和睦睦的，皇后娘娘才会高兴。”她意有所指道。
3
早锻炼完回到屋内，闻皎接过飞岫递来的湿帕子擦了擦手，目光落在面前只有自己能看见的系统面板上。
嘴上嫌弃着系统鸡肋，实际上闻皎还是挺好奇的。
她没忘记系统刚出现时弹出的【新瓜速递】，又翻出来看。
这一看就乐了，平妃居然在背后骂她！就说不能背后说人小话吧？这不，平妃被她抓到了……
平妃这个人，闻皎有印象。平妃在她进宫第二天来凤仪宫请过安，态度实在是说不上恭敬，眼神里还带着挑剔不屑，更是翻来覆去地说皇上多么多么疼爱她以及她的孩子们……
嗯，当天皇上来陪闻皎用膳，闻皎就把人给留下了，接着就是皇帝连着七日夜宿凤仪宫的事。
说心里话，平妃对自己这个身份的敌意，闻皎也不是不能理解。恐怕大半个后宫都不满自己这个半路跳出的皇后。
但那又如何？
她们看不惯她，也干不掉她。
闻皎不再想，视线在【今日热闻】上扫过。
别说，这些瓜还挺新鲜。
她端起温热的奶茶，边小口啜饮边浏览起来，像极了现代刷微博的架势。
【皇宫热闻】：
1.陈昭仪养的绿鹦鹉昨日学会说“蠢货”，今晨对着来请安的赵美人连喊三声，赵美人当场气哭（热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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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贤妃宫中小太监与张贵人宫里洒扫宫女私换香囊，被掌事姑姑撞见，两人罚跪半日（热度：★★★☆）
哈哈哈哈哈很难不怀疑陈昭仪不是故意的。
岭南酥饼嘛，闻皎倒是挺爱吃的，可以找机会试试。
咦，太监与宫女，这情节怎么这么眼熟？
闻皎边吃瓜边乐，也就是飞岫这会儿正领着人收拾床铺没注意到，否则指不定以为她怎么呢。
闻皎继续看。
【全城热闻】：
1.永昌伯府三公子为求醉仙楼头牌清歌一曲，当众解下腰间羊脂玉佩抵押（热度：★★★★）
2.西市两家绸缎庄因争抢江南新到的云锦料子，两位掌柜当街对骂半时辰，围观者甚众（热度：★★★☆）
3.城南王御史家嫡女与城北李翰林家庶子私传诗笺，被两家夫人同时发现，现正闹得不可开交（热度：★★★★★）
闻皎看得眉眼弯弯。这热度，看来京城的百姓和她一样八卦呀。
正琢磨着王御史家那桩风流案后续会如何发展，殿外忽然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紧接着是惊禾刻意压低的声音：“娘娘，陛下来了。”
闻皎手一抖，奶茶险些洒出来。她忙放下手中半温的奶茶，迅速理了理衣襟和发髻，心里那点因看八卦而起的闲适瞬间收了个干净。进宫七天，除了夜里……咳，白天里她与这位皇帝正经打照面的次数，一只手都数得过来。每次都是请安、用膳、寥寥数语，客气又疏远。
还没来得及多想，那道玄色身影已踏入殿内。
皇帝瞿珩今日穿着常服，外罩一件墨狐大氅。他眉眼间带着早朝后的淡淡倦色，但步伐依然沉稳，周身那股不怒自威的气场让殿内空气都凝滞了几分。
“臣妾恭迎陛下。”闻皎垂首行礼，心里嘀咕：这人走路怎么一点声音都没有？
“免礼。”瞿珩的声音听不出情绪，径直走到主位上坐下。
宫人们鱼贯而入，奉上热茶和点心，又悄无声息地退到殿外。惊禾临走前悄悄给闻皎递了个眼神，示意她谨慎应对。
殿门轻轻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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