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抱一下你吗?”
Omega不知何时站到他身后,听到声音的江暄一转头,就撞进一双漆黑的瞳孔中。
在视线的边缘,是正在和林绪川交流的江觅。
胸口闷闷的感觉仍未散去,未等到回复的人又往前一步。
“我会轻轻的。”手指解开西装外套和马甲的扣子,Omega像是剥开壳的板栗,漏出最沙软醇香的内里。
“让我抱你一下吧。”
好像确实有点不一样,江暄细细打量着Omega,在他开口打算应允的瞬间——突兀的手机铃声响起。
Omega的表情顿时沉下去,眉间露出几分明显的不爽。
“接吧。”
眼看手机铃声就要响到头,江暄托着下巴和裴槐青拉开些距离。
Omega的不爽几乎要跳出眉心,在江暄的指挥下原地转了两圈,迟迟不愿意走。手机里不知道提到什么,裴槐青脸上的表情微微变了些,才举着左手托着手机,低着头走到一边接通电话。
一通费点时间的电话。
裴槐青再次回来时,又抬出那双黑沉沉的眼睛盯着他。
“抱一下。”
江暄没有拒绝,任由Omega的怀抱将自己环绕。
这个怀抱和过去的怀抱都有些不同,这个怀抱暖暖的,带着一点江暄说不上来的味道。不是总萦绕在裴槐青身边的潮雨信息素,有一点,像是外面阳光的味道。
紧绷着的神经不自觉地放松了几分,在这几秒钟里,仿佛所有的一切都在这一刻被隔绝在了这个小小的怀抱之外。
更让他出乎意料的是,后背传来的动静。
Omega轻轻拍着江暄的背,动作轻柔得像是在安抚一只受伤的小兽,“小白兔,别怕。”
Alpha忽然动了下身子,从两人短暂的拥抱中抽离。
“我不怕。”
肯定也不信——江暄不经意抬眼,正看到Omega认真的脸。
对上他视线的瞬间,Omega唇角微微抬高了些:“那就好。”
没有觉得Alpha在故作坚强故作冷静,裴槐青很认真地应下他的话,并由衷为此开心。
江暄沉吟两秒,或许是因为遇到的人都没法全然理解他的态度,以至于在遇见相信他的人时,他反过来生出几分好奇。
“你信我?”
Omega点头,“我相信小白兔的所有的话。”。
裴槐青这么冷静,反而让江暄刚刚心底才生出的几分柔情无形中又冷却下去。
他确实希望别人相信自己,可当真的有人这么做了,他又有几分迟疑,裴槐青会不会接受度太高?
屋子的大门忽然又被敲响。
没有使用才修好的门铃,砰砰砸在门板的声音仓促响亮。
屋子里的四人一同被吸引注意力,在所有人之前,江觅跨出一步打开大门。
门外站着三个人。
江颂芝红着眼,门开的一瞬间视线就聚焦到坐在客厅最角落的江暄身上。
她步伐很快,带着几分慌乱。
距离近了些,她又停住。
站在比裴槐青还远一些的位置,她张开口,连声音都未发出,就情难自已抬手捂住嘴巴,身后靠过来的季景中将她抱在怀中。
“不是说——”能治好了
季景中忽然哽着。
他忽然意识到,发生这种情况也不是儿子自己愿意的。他问出这种话,即便本意是不愿意相信儿子的病情严重,也一定会让儿子的心情受影响。
趁着他组织语言清喉咙的时间,早就等不及的江清懿一步跨过来。
“还好吗,现在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
捏着弟弟脸的手指又落在弟弟肩头。
迟疑着,最后只是轻轻拍了拍。
被仿佛当成瓷娃娃似的态度逗笑,体贴地给父母留足空间的江暄后仰着身体靠在身后的圆桌上,“不用这么小心,姐,这个病没有什么身体不适的。”
“我又不是什么很严重的病。”摇了摇头,摆摆手。
Alpha反倒成了屋子里为数不多能够保持镇定的人。
“……暄宝,受苦了,我的孩子受苦了。”
该怎么形容自己的感受,在三个孩子面前,迟来的,江颂芝感到莫大的后悔。
这是惩罚,一定是惩罚。
因为她没有好好爱自己的孩子,疾病和痛苦才会落在她可怜的孩子身上。
女人的眼泪不是一连串掉下来的,一滴一滴的泪挤在眼眶中,直到被挤出眼眶的泪珠慢慢滑落。
她哭得无声又缓慢。
捂在脸上的手拿下来,伸进她侧的口袋。
再次摊开手掌,是三枚一模一样的手链。
手链被季景中接过来,他按照顺序依次给到三个孩子手中。
“保平安的,宝宝。”
手心一沉,链子落在其中。
链子上穿着一小块黄金制成的平安锁。
锁面被细细雕琢出精致花纹,在灯光下泛着温润光泽。江暄垂眸看着手中手链,指尖轻轻摩挲着平安锁的边缘。
一道平安符又被送到他手心上。
江颂芝眼中的泪仍未停止,她没有再多说话,只是静静将这枚平安符放在自己的手中。
平安符和平安锁靠在一起,捧在他的手心,还残留着两位家长的温度。
屋里一时之间没人说话,江觅左看右看,赶忙把手链戴在手上,眨眨眼睛开口道:“这手链真好看。"
季景中松了口气,连忙接话:“你妈挑了好久,说寺庙里的师傅开过光,能保平安。”他说着,又掏出手机,“对了,我找助理打探了一下现在世界范围内腺体方面的专家,多请几个医生看看。"
“爸……”不用麻烦了,江暄想拒绝,但视野中是父亲带着希冀的眼神。于是他的声音混着叹息,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几秒钟之后,他深吸一口气,继续将自己的话说完。
他不只是在对面前的父母说,也是对屋子里其他人,“我不想把时间都用来治病,如果检验结果不乐观,我不打算治了。”
他知道病情变化这件事,对在场的打击比他想象中还要大。但医生自己也说,需要去尝试去寻找新方法。其中需要花费的时间,是不可预知的。
要把生命最后的时间都用在寻找治病方法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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