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翁族圣地
梅芳离去后，圣不凡的思绪却常常被她牵扯。这并非因为梅芳有着倾国容颜，圣不凡也绝非那等见异思迁之人。只是梅芳与韩宝玲实在太过相像，若不是梅芳能开口说话，圣不凡几乎笃定，她就是韩宝玲。
带着这份复杂的心情，圣不凡一行人来到了对面的山脉。靠山之处，商国的部队整齐驻扎。不远处的湖泊中央，被一片浓郁至极的绿气严严实实地笼罩着，那绿气铺天盖地，仿佛隐藏着无尽的神秘。
“站住！你们是什么人？” 一声暴喝打破了山间的宁静。刹那间，从茂密的草丛里猛地跳出一个身材魁梧的大汉，身后还簇拥着一群士兵。大汉身着商国将军服，肩宽体阔，透着一股威严。只见他 “唰” 地拔出宝剑，寒光一闪，剑尖直指圣不凡等人，大声吼道：“快说，你们到底是什么来历！再不说，休怪我剑下无情！”
文欢见状，下意识地向前踏出一步，双手握拳，摆出一副迎战的架势。就在他即将有所动作之时，圣不凡急忙伸手叫住了他。圣不凡迅速掏出令牌，在大汉面前一亮。大汉定睛一看，脸色瞬间大变，“扑通”一声双膝跪地，恭敬说道：“卑职叩见大人，敢问大人尊姓大名？”
圣不凡赶忙上前，双手扶起跪在地上的将军，微笑着说道：“我是圣羽将军的孙子，名叫圣不凡。”
“原来是小少爷啊！刚才多有冒犯，还请少爷降罪！” 大汉说着，又要下跪。圣不凡眼疾手快，再次将他扶起，说道：“不必如此，这是你职责所在，何罪之有！将军请起，以后不必这般客气。”
“多谢少爷！” 大汉起身，连忙自我介绍，“我是彭星尧将军的副将，叫胡汉。不知少爷此番前来翁族圣地，有何事需要卑职帮忙？”
圣不凡赶忙说道：“我们想去翁族，找族长请教些事情。可我们不知道怎么避开翁族外围的毒瘴进入其中。”
胡汉将军听闻，脸色一下子变得凝重起来。他微微皱眉，小心翼翼地解释道：“少爷莫怪，我们在这驻扎了几十年。实不相瞒，如今翁族外围的毒瘴倒还好解决，只是翁族此刻正闹着严重的瘟疫。少爷还是别进去了，万一被传染，丢了性命可就糟了。要是有什么想问的，写封信就行，我派士兵给族长送去。”
“还是进去看看吧。” 小翠和文昌异口同声地说道。众人听闻，纷纷转过头，目光齐刷刷地落在小翠身上，眼神里满是好奇，都等着她进一步解释。
小翠被众人这么盯着，脸 “唰” 地一下红透了，像熟透的苹果。她有些害羞地低下了头。圣不凡见状，走上前轻轻握住小翠的手，温柔地拍了拍，说道：“我们不远千里来到这神秘的翁族，还与千年前的商国子民相遇，怎能不去瞧一瞧呢？错过了这次机会，说不定又要等上好多年。小小的瘟疫，不足为惧！”
胡副官见他们态度如此坚决，便不再劝阻，说道：“少爷说得是。请少爷随我到军营里，彭将军正好也在，让他安排你们进入翁族圣地。”
说罢，胡副官便带着圣不凡一行人朝着大山深处的军营走去。一路上，胡副官热情地介绍着周围的环境。
“胡副官，这里的部队还属于我们圣家军吗？” 圣不凡好奇地问道。
胡汉笑着回答：“是这样的，我们这部分军队和现在的圣家军，原本都是老将军的部队。当年占领此地后，一部分部队回去复命了。后来商界城的将军战死，圣将军就直接被派到商界城接管那里的部队。我们部队留守在此，朝廷又给我们补充了一些兵源，让我们肩负起守护翁族的重任，这才和大部队分开了。虽然这里的士兵几乎都不是原来的那些人了，因为这里的人过几年就会对换，这些士兵都由圣将军来调遣，我们这里一直都是圣家军的一员，一直和圣羽将军保持着联系呢。”
圣不凡和胡汉相谈甚欢，可小翠却一直心不在焉地跟在后面。圣不凡察觉到了异样，关切地问道：“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小翠轻轻摇了摇头，说道：“没有，我只是在想一会儿怎么进入翁族，里面到底是怎样一个神秘的世界。千年前翁族消失的背后，肯定有着美丽的传说吧。” 其实，小翠对自己的身世知之甚少，她从梅芳的谈吐中猜测，翁族或许知道寿女族的秘密，所以才如此急切地想要进入翁族一探究竟。
“小翠，你今天对进入翁族似乎格外迫不及待！” 圣不凡微微眯眼，看出了小翠的心思。
“哪有，我就是好奇。翁族怎么对我们寿女的秘密知道得那么清楚，我们两族之间会不会有什么渊源呢？” 小翠的回答有些牵强，为了岔开话题，她接着说道：“我记得上次少爷问我寿女有哪些形态，少爷还想听吗？”
“当然想听！夫人的事，我可太感兴趣了。” 圣不凡一听，顿时来了精神，眼睛里闪烁着好奇的光芒。
其他人听到小翠要讲寿女的事，也纷纷围了过来。在大家的心中，寿女就像爱情之神一般神秘而美好。
小翠清了清嗓子，说道：“大家都以为寿女是寿命很长的意思，其实不是。寿女的‘寿’，指的是寿终。我们寿女无论如何，都必定会寿终正寝，所以才叫‘必须寿终的女人’。寿女分为寿女和月女。未动心的寿女保持原本形态，一旦动了心，体质就会发生变化，变成月女。而月女又分为普通月女和怀有身孕的月圣。区分形态也很简单，寿女拥有刀枪不入的体质，寿命长达250年；月女和月圣则和普通人一样，是凡胎□□，寿命只有40年。要是月女和月圣没有寿终就离世，就会以寿骨的形式留存世间。但所有寿女都有一个相同的结局，寿终之时，就会化作一缕青烟，从人间蒸发，回到月球。寿女的寿命是可以计算的，所以每做一个决定，都得深思熟虑。新的寿女诞生，又会开启这样周而复始的人生。也正因如此，寿女不会有墓碑，一旦消失，就真的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寿女！” 胡副官听完，又惊又喜，忍不住说道：“原来少夫人是传说中的寿女！这太不可思议了！怪不得少夫人美得如同天女下凡，寻常人根本没法比。我这把老骨头，居然还能在有生之年见到传说中的寿女，真是三生有幸啊！”
“胡副官，您别这么说，寿女也是人，没您说得那么神乎。” 小翠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少夫人您可别谦虚，寿女比神还罕见。千年前那场劫难，世人都以为本就稀少的寿女灭绝了，没想到现在还有寿女在世，这简直就是奇迹！” 胡汉兴奋得满脸通红。
“我也不清楚世上还有没有其他寿女。还请将军帮我保密，世人对寿女总是充满好奇，可我只想过平淡的生活。” 小翠生怕胡汉把她是寿女的事宣扬出去，赶忙叮嘱道。
“少夫人放心，我保证守口如瓶。其实，少夫人……” 胡副官欲言又止，犹豫了一下，接着说道：“有件关于翁族的事，不知现在方不方便问？”
“将军但说无妨。” 小翠疑惑地看着他。
胡汉看了看圣不凡，又扫视了一圈其他人，缓缓说道：“当年部队攻打翁族时，翁族的老族长和圣将军见面，第一句话就问：‘寿女还存在吗？’圣将军说寿女只是个传说，根本没人见过，他自己都怀疑千年前寿女是否真的存在。可老族长却坚持说寿女真实存在过，还担心千年前的劫难让寿女几乎灭绝，他们翁族在这里守护千年，却没能护住寿女，觉得辜负了祖先。想必这翁族和寿女之间，有着不为人知的渊源。”
“我真的不知道，我从来没来过这里，我们祖先也没来过，更没听说过翁族。我也很纳闷，他们与世隔绝，为什么对我们寿女这么感兴趣。” 小翠急忙解释道。
胡汉对寿女的故事充满好奇，此刻对圣不凡一行人也好感倍增。他原本以为自己会在这偏远之地，平淡无奇地度过余生，早已对生活没了期待，如同行尸走肉般机械地活着。可如今听到寿女的故事，就像一堆干柴遇见了星星之火，瞬间被点燃了热情；又仿佛在地震后被压在废墟下一个月，在黑暗中绝望等死，生命垂危之际，突然有人搬开楼板，让他重见天日，那种喜悦简直难以言表。
一路上，文昌也绘声绘色地给胡汉讲着外面的世界。什么繁华的都市、新奇的玩意儿，听得胡汉瞪大了眼睛，嘴巴都快合不拢了，嘴里不停地念叨着：“要是有机会，我真想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啊！”
就这样边走边聊，许久之后，他们终于抵达了营地。营地里，士兵们各司其职，有的在刻苦操练，喊杀声震天；有的则在一旁悠闲地弹琴唱歌、聚在一起谈天说地。胡汉介绍道：“这里的老年人很少，能来这儿的，都得有强壮的体魄，毕竟这空气里一直弥漫着翁族圣地的毒雾。” 说着说着，他突然一拍脑袋，“哎呀，刚才聊得太投入，差点忘了问圣少爷，你们进峡谷之前喝解毒药了吗？”
“解毒药？什么解毒药？” 圣不凡一脸茫然地问道。
“怎么可能？” 胡汉满脸惊讶，“圣家军经常来这儿，每个来的人都知道，进峡谷前必须喝药，不然会慢慢中毒，身体会出现各种病变！”
“啊，是这样啊。我们原本不是来这儿的，后来机缘巧合才决定来拜访族长，我爷爷他们可能不知道这事儿。” 圣不凡赶忙解释。
“圣老将军前些日子还寄来一封信，说是给少爷您的！” 胡汉突然想起来，连忙向圣不凡报告。
“给我的？不会吧！爷爷怎么知道我们会来这儿？” 圣不凡看向文昌，满脸疑惑地问道。
“这个我也说不准，可能是我们临走前提到有机会会来翁族，老将军猜到我们会来吧。” 文昌猜测道。
“不管怎样，先看看信里爷爷说了什么。胡将军，信在哪里？” 圣不凡转头问胡汉。
“信在彭将军那里，我们过去后，彭将军自然会把信给您。您瞧，马上就到了。” 胡汉说着，手指向前方的帐篷，然后又急忙向旁边的士兵喊道：“小贺，过来！”
那个叫小贺的士兵听到喊声，立刻放下手中的活，一路小跑过来。他先立正站好，面向胡汉，大声说道：“将军有什么吩咐？”
“去黄大夫那儿，赶紧熬4个人的解毒药，让黄大夫现在就动手！” 胡汉急切地吩咐道。
“是！” 贺小兵得令后，迅速朝着药房跑去。
圣不凡一行人长途跋涉，终于抵达了彭将军的营帐。他们来到帐篷门前，门前的两个士兵见状，立刻腰杆笔直地向上一挺，手中长矛“咚”的一声，稳稳地向地上轻轻一蹲，齐声喊道：“胡将军！”声音在营帐外回荡，透着军人的威严。
胡汉昂首挺胸，挺了挺腰板，高声问道：“彭将军在里面吗？”
“彭将军在里面。”其中一个士兵迅速回应道。
胡汉微微“嗯”了一声，算是答复，随后撩起帘子，恭敬地说道：“圣少爷请进。”待圣不凡、小翠以及文昌、文欢进去后，他才跟着走进营帐。
营帐内，彭将军正伏案书写。起初，他只瞧见胡汉未经通报便直接走进来，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怒火。可就在他刚要大发雷霆之时，却看到胡汉身后跟着几个陌生人，胡汉还客气地为他们撩起帘子，他心中便猜到了几分。彭将军赶忙放下手中的笔，迅速站起身，快步向营帐中间走去。
“胡汉，他们是？”彭将军走到圣不凡一伙人面前时，胡汉也刚好走进来。
胡汉连忙介绍道：“这两位是圣老将军的孙子圣不凡少爷和少夫人，旁边的这两位是大名鼎鼎的文昌先生和他的义子文欢。”
“哈哈哈！”彭将军爽朗地笑了起来，“前一阵圣老将军来信说诸位可能这几日会来，我还想着不知何时才能见到，没想到这么快就见到大家了，真是倍感荣幸啊！”说着，他热情地邀请圣不凡上座，脸上洋溢着真诚的笑容。
“彭将军，我们来得匆忙，打扰您了！”圣不凡客气地说道。
“少爷这说的是哪里的话！”彭将军连忙摆手，“你们能来，那是我彭星尧的福气，怎么能说是打扰呢。快，请圣少爷和夫人上座！”他再次诚恳地邀请。
圣不凡拉着小翠，在左边最前面的座位上坐下，文昌和文欢也紧挨着小翠，在左边依次落座。彭将军赶忙走上前，从桌案上取出一封信，小心翼翼地交到圣不凡手里。随后，他和胡汉在右边最前面的座位上坐下。
刚一坐下，彭将军便吩咐手下的士兵：“去，给大家准备一顿丰盛的晚饭，一定要好好招待贵客！”他原本还想让黄大夫熬药，听到胡汉说已经吩咐过了，便不动声色地点点头。
圣不凡接过信，认真地读了起来。看着看着，他的眼睛不由自主地湿润了。信中大多是天灵芸写的，女人家说起家常来总是没完没了，满篇都是对他的关心。天灵芸在信里故意东拉西扯，可圣不凡看到这些内容，心里却满是愧疚与伤感，他突然无比想家。他在心中不停地自责，自己出来这么久，一门心思只想着怎么回去，却从未想过给家里人报个平安。他暗暗下定决心，以后每到一个地方，都一定要给家里写封信，让家人知道自己还安好。
圣不凡正独自沉浸在伤感之中，这时，外面传来士兵的一声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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