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属下拿到追魂草了!”
霍乘风推开清宁殿的门,熹微的阳光倾泻而入,缓和了殿内凝重的气氛。
殿内靠墙摆着一张雕花拔步床,一少女躺在床上,脸色苍白气若游丝,性命垂危。
床边坐着一位容貌精致清丽的女子,床前站着三名男子,四人望着少女,均是愁颜不展。
听见霍乘风的声音,几人看向他,露出惊喜之色。
女子起身接过霍乘风递来的冰绡,打开后,才舒展的眉头又是一皱:“就一株?”
“禀魔尊,玄淮仙君他把追魂草交给我时已经包好了……”霍乘风迟疑,“难道不够?”
“勉强够用。”女子冷嗤一声,“这个玄淮,一会再和他算账!”
说罢,她坐回床边,着手救治那位昏迷不醒的少女。
霍乘风又和另外三人交换眼神,点头示意。
他们四人同为魔尊季寻月的护卫,感情很好。
“青延,别担心,青黎不会有事的。”
季寻月没有回头,手中掐诀,对其中一人说道。
那人听了她的话,紧绷的神情稍缓,却没敢出声惊扰。
他是少女夏青黎的哥哥夏青延。
昨日傍晚,夏青黎在林中修炼时误入迷瘴陷入昏迷,夏青延束手无策,急忙请来季寻月。
季寻月为青黎压制瘴毒抽不开身,便派了霍乘风去神界借取解毒的追魂草。
结果霍乘风传回消息,神界暂缺追魂草,他在仙界等玄淮仙君重新炼制。
这一等,就是一夜。
而青黎被瘴毒折磨了一夜,性命岌岌可危。
季寻月定了定神,抛却杂念,于指尖凝出纯粹灵力,往空中一划,追魂草顿时从根部自燃起来,化成一滴又一滴血红的水珠滴入夏青黎口中。
眼见少女紧拧的眉逐渐放松,苍白的脸泛起红润,季寻月放了心,但手上动作仍不敢大意。
半个时辰后,她抬手收招,摸了摸夏青黎的额头,这才舒了口气,声音带着疲惫:“你们放心,青黎没事了。”
身后四人原本看得大气都不敢出,此时纷纷发出欢呼。
季寻月起身,让夏青延守在床边。
片刻后,夏青黎悠悠转醒,虽还有些失神,但第一眼就看向夏青延,沙哑着声音低低唤道:“哥……”
夏青延向来稳重,此刻竟激动得落泪:“哥哥在这呢,你没事就好。”
夏青黎抬手想为他擦泪,却使不上劲,夏青延忙握住她的手,摇了摇头。
“魔尊……”意识逐渐明晰,夏青黎眼眸微抬,喊了声季寻月。
季寻月冲她温和笑笑。
“朱绍、齐坚——”
季寻月忙打断少女:“青黎,你身子还没恢复,没必要把我们都叫一遍。”
其余三名护卫不约而同点头,示意她先休息。
夏青黎扬起嘴角,笑容虚弱:“让大家为我费心了。”
恍惚间,季寻月想到了妹妹季泠茵。
若她神魔之战中也能救下阿茵……
季寻月有些怅惘,交代完静养事宜,便出了清宁殿。
其他三名护卫见状,也跟着她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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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青黎喜欢桃花,在庭院里种了几棵桃树。
暮春三月,正是桃花盛开的时节。
花枝随风摇曳,花瓣纷纷扬扬洒落一地。
季寻月抬手接住空中飞舞的花瓣,清晨的阳光照在身上,堆积了一夜的疲惫逐渐消散。
好在青黎有惊无险,要是再晚一点……
玄淮!
想到这个名字,好心情瞬间一扫而空。
正是他的拖延,让青黎命入危途。
季寻月捻起花瓣于指尖摩挲,沉声问道:“乘风,这次究竟是怎么回事?”
霍乘风回讯数次都说还在等,她又派了朱绍齐坚过去看看,两人回来也说玄淮在闭关炼药,还设了结界不让外人进入。
霍乘风道:“我说明来意后,玄淮仙君就说他尽快,但没告诉我要多久,我就只能一直等着。”
“我呸!我看他就是骗你的!”朱绍先一步开口,忿忿道,“他一定是想等着青黎撑不住了,再装模作样卖个人情,要不然怎么就只给一株!”
齐坚疑道:“人命关天的事,玄淮他敢这么做?”
朱绍提高声音:“你们别忘了,玄淮这家伙挑衅了魔尊快一千年,他怎么可能好心帮忙!”
提起往事,其他两名护卫都噤了声,看向季寻月。
季寻月冷笑一声,没有发话。
她同样不相信玄淮会真心帮忙。
和玄淮第一次结怨是在一千年前,她想看妖界蜃渊花开,结果等待她的却是一地残花。
看守蜃渊的小妖告诉她,是玄淮强行催开了花。
虽然下次花开是在一千年后,但她以为是场误会,也没放在心上。
然而在此之后,玄淮就再没停下对她的挑衅。
她想学习炼药,玄淮直接送来一个废弃炼药炉,讽刺她学也是白学。
她想训只妖兽玩玩,结果扶霜林的妖兽都被玄淮揍得像小狗一样对着她摇尾乞怜,搞得她兴致全无。
玄淮就这样阴魂不散地给她添了一千年的堵。
最莫名的是,她根本不认识玄淮。
每次季寻月气得想找玄淮要个说法,却又被理智劝阻。
上古时期部分神族脱离神界后自封为魔,从此神界仙界和魔界妖界之间战争不断。
自上一次神魔之战结束后,两边虽然和平相处了四千年,神界仙界中依旧有人憎恨魔界昔日所为,视魔界为隐患,说不定玄淮就是为此想让她难堪。
她一直不与玄淮计较,就是因为他的挑衅说到底,都是些不痛不痒的小事,没必要闹大。
朱绍见她沉默,急道:“魔尊,您又要放过玄淮?他一再藐视魔界,您大度能忍,属下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了!”
齐坚拉住朱绍:“你有没有想过,魔尊拿这件事去问责,且不说玄淮能找出多少理由开脱,仙界神界那些敌视我们的人会不护着他?到时候他们就会说成仙界送药救人,魔界却恩将仇报!”
他说得不错,这就是季寻月一直没有跟玄淮计较的理由。
朱绍哑口无言,又气急败坏道:“那怎么办,就一直随他去吗?”
齐坚看向季寻月,恳切道:“以前的事也就罢了,青黎危在旦夕玄淮都见死不救,魔尊,我们再忍让下去,不知道他还会做出什么事来。”
连向来温和宽容的齐坚也看不惯玄淮作为了。
季寻月冷嗤一声:“我当然想找他算账。”
只是没有合适的报仇机会,让她憋屈得很。
难道这次又要忍气吞声?
见霍乘风欲言又止,季寻月问:“乘风,你有话要说?”
霍乘风略有迟疑,小心翼翼道:“魔尊,仙君把草药交给我时,还让我给您带句话。”
“说。”
“他说……魔尊要是想要更多草药,就要亲自去取。”
还没计较他延误救人的事,他反倒先嘲讽起来了?”
季寻月不怒反笑,笑中杀意凛凛,她轻抬指尖丢出花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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