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被雷打了?”
见这姑娘看见自己跟看见鬼似的,璩一清嘴角一抽,挖苦道。
被吓了一跳的柏桃竹不由心中暗恼伙计把檀香点的太多,让她没注意到璩一清的到来。
她在心里骂娘,表面垂着头闷闷地说:“没事,就是脖子有点落枕。刚伙计说您在睡觉让我在这儿等等,我便没去打扰您。今天有什么活儿,您尽管安排给我吧。”
璩一清挑挑眉,问:“不看画儿了?”
原本要按灭屏幕的手指一顿,柏桃竹这才回过神,想起璩一清刚的话。
虽然这幅画与许泉传世的花鸟画类型不同,但单从照片上看,很有他的风格。
“说说理由,为什么在这幅画上犹豫了。”璩一清道。
可能是睡的不够,大佬的心情听起来不怎么样。
柏桃竹犹豫了一下,说出自己的想法:“许泉画风勾勒精细,几乎不见笔迹,很像晕染作成,是他惯有的画法。且作为宫廷画师的他向来用色向来浓丽,不吝颜料。所以我觉得这幅画具备他的大多特点。”
她一字一句说的有条有理,而且没什么问题,璩一清暗自首肯。
待她语毕,璩一清只说了一句:“长兴五年,后蜀建国后许泉被囚禁在蜀地,即便他有心境作画,哪来这么多昂贵颜料?”
他一针见血的提点让柏桃竹豁然开朗。
她被精细的画工与赋色迷惑,竟然忽略了考究画者生平。
看着她若有所思的神情,璩一清慢悠悠坐到柏桃竹旁边的位置,喊来伙计帮他倒茶。
听方得韬说,柏桃竹大学非相关专业,也没家学渊源。作为一个初学者来说,她能一下说出一位不算著名的画家的特点,已经很不错了。
刚才他一醒来,看了眼时间,想到柏桃竹可能已经到了,稍加洗漱后就来了会客厅,正巧瞧见她在检查邮箱,看到内容,他便猜到这是琉宝斋的征集邮箱。
因为柏桃竹也没发现他来了,他便生了些捉弄的想法,便站在她身后看着她工作,等她发现自己。
前几个看的还挺快,到这副在他看来依然一眼假的画时,女孩却犹豫起来。
总之,这人工作起来非常专心致志,根本没注意到他的到来。
璩一清等不住了,方才开口提醒了一句。
柏桃竹从对自己的马虎的懊恼中缓过来,又不由惊叹于璩一清博古通今的渊博知识。怪不得方得韬说他学富五车,连这些细枝末节都记得这样牢靠,鉴定起物件来必然是得心应手。
只是恶趣味实在太甚。
也不能怪人家,毕竟咖啡馆时他没说假话。
想到这儿,柏桃竹不禁又想起那块被外国客人买走的价值十万的徽墨。
入了这行以后她也通过刘喜等人了解过,如果那块徽墨是真的,十万确实是个比较合理的友情价,有便宜,但便宜的不多。价格定的恰到好处,却更显得奇怪了。
可璩一清这样的身份,又怎么会帮人卖假货呢?
所以柏桃竹还是倾向于,Shawn可能真的撞大运碰上了不错的导游。
柏桃竹其实很想直接问他,但碍于两人现在还处于不怎么样的关系中,她忍住了。
伙计送来了两杯茶水跟早餐,焦圈、咸菜丝儿和茶蛋,早餐三宝没豆汁儿,估摸着璩一清也受不了豆汁儿的味道。
很朴素的早餐,柏桃竹竟然觉得与他的身份不太相符。
她暗暗唾弃自己,封建社会跟地主阶级早都被推翻了,哪来的什么身份不符。
见柏桃竹盯着托盘里的早餐,璩一清动作一顿:“没吃早饭?”
“吃了的。”柏桃竹忙答。
“哦,”璩一清夹起焦圈,“反正也没你的。”
柏桃竹:“……”
你妈的。
让文若颖听见她此刻的心声,一定会跳起来惊道:“卧槽,逼的南方萌妹说脏话,神人啊!”
可能璩一清也不想吃早餐还被人看着,他又放下焦圈,领着柏桃竹来到他的工作间。
“分门别类放起来,不知道放哪儿的先整理在一起等我来看。”他说。
环顾一圈,工作间的情况让柏桃竹忍不住想扶额。
四处摆放的书籍,乱七八糟的各类修复用工具,桌子上地上还有好几坨油墨污渍,旁边的小桌上那些一看就是天然矿石磨制的颜料粉末随意散放着……
柏桃竹抿了抿唇,道:“您这里面有什么比较珍贵的东西吗?”
她怕这人故意把什么弄脏的东西说成古董,然后让她赔偿。
璩一清乜了一眼她,像是洞察了她的某些小心思,道:“贵重的我刚已经收起来了。”
那就行。
柏桃竹避开他的视线,轻咳道:“您去吃早餐吧,这里交给我就好。”
璩一清“嗯”了一声,自己走了。
他走后,柏桃竹深吸一口气,可算明白璩一清身上那股奇怪的味道从何而来了。
天天呆在这里面可不得腌入味儿了。
但还好,不难闻,只是有点怪。
她挽起袖子,先将那些颜料用刷子清理起来,分别放入对应的盒子里。
然后又洗了块抹布,一点点将到处的墨迹清理起来。很多墨迹已经是陈年老垢,没有特殊清洁剂很难弄干净,柏桃竹打算今晚去趟超市,买些酒精跟小苏打试试。
她收拾的很认真,当璩一清晃晃悠悠吃完早餐过来时,她正在清洗一些可以洗的小工具。
“璩老师。”柏桃竹抬头象征性的问候了一句,又低头自顾自地干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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