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系统淡漠道:【愿宿主一切顺利。】
她垂眸不再搭话,其实自己内心明白,系统不愿她死亡应当是还需要所谓的宿主来维持世界的稳定。
如果自己死了,依照现在男主的好感值来看,殷离很容易情绪过激,届时神器又落入反派手里,那才是真正的世界末日。
至于在她初次任务失败时为什么系统会给出攻略男主这一选项,她不知道,但也不想猜,毕竟最初的任务就和好感值挂钩,那就再来一次。
楚晴明白,恐怕今日一剑,过往种种所付出的努力,都会被殷离认为另有所图,好感值不是负数才怪。
静止的世界又冲新轮转起来,有火舞灵珠在手,即便温儒语得到了神器的本体,但依旧操纵不出其十分之一的力量,况且他的神识和灭天轮相连,稍有不慎就是自我毁灭。
所以,这一次温儒语带着夜朗匆忙逃走之时,华启一行人来不及阻拦,而楚晴没再主动拦。
她也拦不动了。
心脉被魔气侵蚀的疼久久未散,如果不是她的修为高,恐怕也撑不到现在,如今,自己体内的经脉已经隐隐有了裂痕。
这就是灭天轮的威力吗,那殷离呢,楚晴下意识往一侧望去,他倒在地上,手捂着胸口,脸色惨白到极致,唇瓣无任何血色,他为她挡住了大半的攻击,恐怕此时只会比自己更煎熬。
可当对方察觉到楚晴的目光时,下意识地,扯出一抹微笑,意思让人心安,不要担心。
傻子
逃兵的身影愈发远去,当温儒语确定自己逃脱后,那些被召集的魔兽似乎感受到主人的离开,也不再恋战,整个大潮重新退了回去。
试炼之地,尸血漫漫,人间炼狱
当一切惨烈过后,剩余的除了劫后余生,再便是一片颓靡。
硝烟漫漫,在这场惨绝人寰的大战中,各个宗门死伤无数,那些为天下大义而贡献性命的修士从未退缩。
可,看似有着片刻平静,但还没完。
魔兽走了,却留着一个最大的魔族隐患。
“殷离,你盗窃火舞灵珠,又修习魔族功法,罪不可恕!”许知秋刚从大战中平缓过来,他二话不说,命准方位便利落出手。
殷离受到神器的重创之后,大半的紫红魔气都不受控制地泄露在外,更别提抵挡攻击了,如今的他,恐怕是连半点术法都使不出来。
“砰!”
灵力打在身上的声响极大,也彻底拉回了楚晴的思绪,她心头一紧,想在殷离被攻击的瞬间抵拉过对方,可还是反应慢半拍而,手中只残余着染血的布料。
秋风萧瑟,凛冽地吹散偏黄的树叶,尽数落在努力起身的少年身上,他挣扎着用双臂支撑起沉重的身体,可无一例外,每次都重重落回地上。
这时,好多弟子也都回过了神,他们纷纷上前一步,在殷离周围围成了半包围的圈,而他的后面,是深不见底的悬崖。
“各位长老,殷离是我徒弟,审,也应当我先来。”
楚晴站在许知秋的对面,面对一众宗门的目光,话虽如此,但她自己都没发现,此刻的姿势是有多想把人保护其中。
“这——”许知求犹豫着,却被华启叫住,“许长老,那边还有诸多事宜等你协助处理,这,处理魔族一事,我还算有经验。”
他不动声色地挡住了许知秋的视线,想办法把人撵走了。
但众目睽睽之下,所有人,包括殷离,都心知肚明,无人能够保他。
“师傅——”他忍者万蚁噬心的痛楚,缓缓起身呈跪状,不再辩解一字。
他怎么会不盼着师傅为她说上几句话,哪怕延后处理也好,但,但他没有勇气,更没有理由。
现下状况虽然危机,可殷离却在思索另一件令他困惑之事。
他不明白,从试炼开始,师傅就跟在了自己身边,她知道他是半魔血脉,在青山镇时更应当知道玄冰灵珠所在谁手,但她竟一直默许自己的所作所为,没有一点询问灵珠的意向。
这究竟是为何——
师傅又跟着自己再次进入幻境,甚至帮他挡住了温儒语的围攻,这一切的行为原先在殷离看来,是楚清歌用自己的方式让他变强,好有能够保护自己的能力,也为了不让温儒语起疑做出其他的举动。
但如今再看,事情并非如他想的这搬简单。
虽然自拜师以来,他的目的始终都是变强后摆脱青山峰的控制,寻到火舞灵珠增强魔气。
不过,殷离沉沉地思索着,无论是之前的楚清歌,还是如今的师傅,他自诩从未在对方面前暴露过什么,所以师傅不可能清楚自己最终的目的,那么种种行为,或许就只剩下一种解释了。
冷风寂寥,一片破败之中,少年容色惨白又凄绝,发髻早已散乱沾了血迹,如瀑的青丝随风飞舞,破碎又绝望。
殷离苦涩一笑,他懂了。
从始至终,不过是他一人的痴心妄想。
楚清歌如此大费周章地蛰伏,恐怕就是想借他之手获得灵珠,乃至神器。
但为什么从月牙镇开始,她就挑中了自己呢,莫雨不是更听话,更得对方的信赖吗?
难道说,师傅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的血脉,而他的血脉是指引寻找火舞灵珠最好的方式,所以,她才挑的他吗?
可是,若是这样,那怎么解释楚清歌很早就知道他的秘密?
殷离想不通,也不愿想,他自欺欺人地觉得,这一切都是自己太过敏感多疑的性格造成的,除了那次他主动暴露了魔气外,其余时间从未出现过纰漏。
师傅又不具有所谓的先知能力,怎么可能猜得到呢?
可还有一种解释——殷离不愿自己再往下思考,但思路却不受控制地走向真相。
她是在知晓自己的血脉后,便顺水推舟下去,但她,又为什么要夺神器?
难不成,她和华启早就计划好了这一环,或许最初只想防着温儒语,但没想到他会傻得自我暴露,只为了那一丝的怜惜和偏爱,这才给了他们机会。
所以,所有的一切,都是谎言、欺骗!
师傅,原来你一直在利用徒儿,原来那些平淡日子的守护,不过是为了今日的结果。
一瞬间,那满腔爱意热血的心在此刻被死死冻住,内里的冰碴划破血肉,铺天盖地的恨与爱在灵魂深处相互交织、撕扯,这一刻,终于化成了实质——殷离眼眶边大滴大滴滚烫的泪珠落下来,一片温烫,隐没进干涸的尘土。
楚晴很快就察觉到少年脸色不断变化,他终于抬头看向了她——是怨、是错、是挣扎、是不可置信。
但终究盖不住对方眸中的痛。
又一阵大风刮起,巨大的波涛在她的胸腔里横冲直撞,她只觉得浑身冰冷,周身疼痛,身体仿佛被看不见的野兽撕咬着,四肢百骸被施着酷刑。
楚晴努力想要从喉咙中挤出声几个音节,却被心底的酸楚彻底堵住。
是啊,她想解释,可又能解释什么呢,或许现在说的一切在对方心里都是苍白无力的狡辩,况且自己还没有走完剧情,还没有完成任务,还需要——需要让殷离依靠主角光环变强。
坠崖总好过被各个宗门审判,总好过——牢狱之灾。
天地就这般静默着,其他长老有的碍于楚晴的实力,有的碍于青山峰的地位,都未曾开口。
而华启看得到她的难处,却也未吱一声,就这样等待着一场决定。
漫天尘土飞扬,清冷雪白的身影无端透出一股落寞与无力。
殷离,是师傅对不住你。
楚晴好不容易找回了感官,周围一道道目光犹如实质的锋利的刀刃一般,寸寸将她抽皮剥筋。
她强迫自己忽略它们,右手握紧沾染了不只是谁的血的血见,一步一步,走向那破碎的身影。
脚踩落叶发出了阵阵莎莎声,像是生命最后的宣判。
一黑一白
一跪一站
一仰一俯
一个始终热烈如火,一个永远淡漠似冰
当视野前出现了熟悉的鞋尖时,殷离终于缓缓抬头,异常平静。
“殷离,你——”
“师傅”殷离第一次这般决绝打断了对方。
楚晴禁声,不作任何反应。
“我只想问您一件事。”他语气异常平和,后心被神器所伤仍在不断流着血,可自己似无感一般,仍旧微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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