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芸芸骂图灵小气果然没错，总部这么缺钱吗？医疗舱竟然按小时收费。
然而随七也是当过老板的人，知道和老板讨价还价是没用的。
“积分既然能付房费，应该也能兑换现金吧？”她问。
“积分兑换现行货币的比率是1:10。”图灵回答。
也就是说，她现在负债将近35万……
这个数字放在过去，随七连看都不会看一眼，可现在对她来说，这就是一笔赤裸裸的巨额负债。
随七有点无语：“我还是新人，租房能不能赊账？”
图灵很人性化地回答：“可以，房租首月可以记账，之后会从积分中扣除。因为你的情况特殊，这34700积分可以分三年还清，没有利息。”
随七心想这还差不多。
她又看了眼宿舍介绍，说：“我选C类单人间。”
双人间和多人间的价格都要更便宜，但是随七不习惯和其他人住在一起，所以还是选了最便宜的单人间。
图灵：“好的。”
一张房间布局图弹出来。
“已匹配0832号宿舍，可以吗？”
随七大概扫了眼，一室一厅，一卫一厨房，面积不大，但看起来很规整。
“可以。”
付了一月房租之后，随七的负债数变成了36700积分。
她抱着盒子进入宿舍大楼，上了电梯，来到0832号宿舍。
和她预计的一样，屋里很整洁，地板光洁如新，一看就是仿生人打理的房间，连被子都叠成了豆腐块。
房间里各种日用品都很齐全，全部都是崭新的。
随七又赊了30积分从走廊的自动贩卖机购买了贴身衣物，这才回屋洗澡。
舒服地泡了个澡，她换上刚发的训练服，问图灵：“肖医生说，我错过了新人培训。”
图灵：“是的，稍后会为你安排，但是现在，得请你先去一趟理事长办公室。”
随七：“？”
“内勤部理事长王德明想要见你。”图灵说道。
随七有点莫名其妙，她都觉醒了，当然是隶属外勤部，怎么内勤部的理事长会找她？
十几分钟后，随七跟着路标来到了位于花园另一侧大楼里的办公区。
图灵大概是提前和里面的人打过招呼了，她一进办公区，就有一名秘书模样的年轻人来接她。
随七跟着这位秘书来到了理事长办公室门口。
金属门打开了，秘书对里面恭敬道：“理事长，人带来了。”
“好，让她进来吧。”里面的人回答。
秘书比了个请的手势，随七进去后，金属门在她身后关上。
这是一间很宽敞的办公室，大面积的落地窗前，一位老人坐在金属写字台后面的靠椅里。
写字台上堆满了打开的全息文件，密密麻麻让人眼睛无处安放。
这倒没什么，随七过去的写字台也比这好不了多少，问题是这张写字台一边还堆着些其他的非常诡异的东西……
香喷喷麻辣牛肉自热锅？
哦妈妈咪呀好吃辣条？
炭烤鱿鱼霸王浪里卷？
一口库库打滚波波奶茶？
“……”
随七看着那一堆花里胡哨的包装，嘴角抽了抽。
这老头看起来一本正经，没想到吃的这么……花。
“听小肖说，你刚醒，身体感觉还好吧？”王德明颇为和蔼地问。
随七的视线从那堆东西上挪开，“还好。”
“那就好。”王德明点了点头，微笑道：“那我就在这里代表总部，正式欢迎你加入觉醒者队伍。”
随七不觉得堂堂理事长特地找她来就是为了表示欢迎，“图灵说，您找我有事？”
王德明笑着说：“你不用紧张，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想问问你，还记不记得‘二次接触’的经过？”
随七挑眉，这老头也和肖时宇问差不多的问题。
“肖医生也问过我，不过我想不起来最后发生的事了，只记得自己被精神攻击了，看到了一些不愿意回想的糟糕回忆。”
王德明点头，又问：“晕过去之前，你有没有做什么？”
随七装作沉思状，过了一会儿才开口：“那些回忆给了我很大压力，让我变得有些暴躁，现在回忆起来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感觉我好像把什么东西给揍了一顿？”
王德明：“……”
随七扯了下唇角：“可能是幻觉吧，那时候我也不是很清醒。”
王德明点头：“每个人的觉醒过程不同，承受的精神压力越大，清醒之后就越有可能丧失记忆，这很正常。”
随七顺水推舟地问：“我觉醒的能力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图灵不是一直在监控吗？它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你的能力一切正常，后来的事故是空间故障造成的。”王德明摸了摸胡子，“我这么问你，只是因为我个人很感兴趣。”
老人深邃的目光落在她脸上，“可以告诉我你自主觉醒的经过吗？”
随七顿了下，刻意表现出尴尬：“不是什么美好的回忆，还是不说了吧。”
王德明点头：“我完全理解，是我唐突了。”
随七抓住机会问道：“我能也问您一个问题吗？”
王德明欣然道：“你问。”
随七盯着老人的眼睛，“既然图灵没说我的能力有问题，您为什么对我的事感兴趣？”
听到这个问题，王德明的神色忽然复杂起来。
随七怔了下，这是什么表情？
她直觉事情和她想的好像不太一样……
老人抓起旁边的“一口库库打滚波波奶茶”喝了一口，似乎一瞬间沧桑了不少，苦笑道：“这也不是什么美好的回忆，能不能也不提了？”
随七：？？？
几分钟后，随七一头雾水地跟着秘书走到了办公区门口。
秘书正要回去，随七叫住了他。
“能不能问一下，我给你们理事长带来什么不好的回忆了吗？”
秘书的神色也忽然复杂起来。
随七：……
内勤部这是有统一变脸指标还是怎么。
犹豫片刻，秘书还是靠近了些，低声道：“这事原本不能外传，但是我听说，今年遴选出了意外事故，理事长一夜之间亏损三百多万，还赔了好几个月薪水。”
随七听愣了，怎么一夜之间负债的，难道不止她一个吗？
“这不，给老头子愁得，连口味都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了。”秘书叹了口气：“原来每天都给健康绿色食品打广告，现在竟然连辣条都吃上了，已经连吃了一个月了！”
随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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