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延明血压都上来了。
急忙点开屏幕，居然看到【新晋女团资本家孩子宋蓝蓝丑闻揭秘】往下刷屏成百上千条，说得乱七八糟。
他捏着手机：“钱我会让人打过去，蓝蓝的事，你助理先对接，我目前走不开。”
“大忙人，能有什么事，比蓝蓝还重要？”白缇娜冷笑道，“听说你在泰国差点惊动大使馆，怎么，难道你要娶那个莫提雅？宋延明，你是不是疯了？”
宋延明：“我娶谁，和你无关。你当初不是说，支持我找个人照顾自己吗？”
“我支持你找个伴，可没说让你娶啊！”白缇娜说，“莫提雅是什么背景？没家世没资源，就是个普通女孩，你娶她进门，圈子里的人怎么看白家？合作方会觉得你拎不清，还会影响我们的项目，再说蓝蓝还小，一个来路不明的女人当她后妈，你让她怎么抬得起头？”
宋延明被气笑了，长途飞行的疲惫被戾气冲淡。
其实他偷偷调查了这次泰国事故，那天他们刚下飞机，怎么偏偏那么巧，就遇到诈骗，明显是冲着莫提雅来的。
宋延明不想去深究白家与境外势力的关联，但这事都屋到他脸上了，说白了，就是敲打他。可是如果他能这样任人摆布，那么宋延明，就不是宋延明了。
“我和你早就离婚了，我娶谁，轮不到你指手画脚。还有，”宋延明收了下音，随即说：“莫提雅不是来路不明，她比你懂尊重，比你干净。”
脑海里闪过莫提雅抱着孕肚的脸，还有她看小提琴视频时的专注眼神，哭泣时卑微的哀求，任性时耍小性子的执拗。
宋延明心口发紧。
他知道，莫提雅就是这样，善良、真诚、简单、敢爱敢恨。
而白缇娜呢——
表面端庄优雅，和蔼可亲，内里全是冷漠和算计。
想到这些，他只觉得麻木，又想到刚才宋蓝蓝出的事情，那些爆出来的视频里有莫提雅，现在回到上海，是白家的地盘，可能面对什么样的危险，可想而知。
“白家的损失、蓝蓝的赔偿金，我会处理，但别想用这些绑着我，你们白家人，更别想碰莫提雅。”宋延明咬着牙，斩钉截铁地说，“谁要是敢动她一根手指头，我不介意让白家倒退二十年。”
挂掉电话的瞬间，空气仿佛凝固了。
宋延明一个电话，叫来司机，将莫提雅的行李全部放后备箱，拍了她屁股一下：“上车。”
黑色宾利在巷子里七拐八绕，最后停在一栋爬满青藤的老式石库门洋房前。
弄里晾着花花绿绿的衣裤，自行车铃铛声响起，邻居间开口上海话互相寒暄，满满的烟火气，春意盎然。
“到了。”
宋延明下车，给莫提雅拉开车门，拉着她的手在走向门牌号。
莫提雅问：“这是，你妈妈的家？”
“嗯。”宋延明拉着她的手，看到熟人，微微点头打招呼。
张阿婆笑嘻嘻：“延明回来啦？
宋延明点点头。
”哎呀，不是我说，你妈出院了也不知道享享福，就爱跟我们住这里，说你那江景大平层冷冰冰的，不如跟你张阿婆唠嗑，还能跟李叔下棋。”
张阿婆看着旁边的莫提雅，笑笑问：“蓝蓝这姑娘，长这么大了？”
莫提雅想说自己不是宋蓝蓝，话到嘴边，还是没有崩出来，只感觉手被宋延明握得更紧。
“张阿婆，谢谢你照顾我妈。”宋延明交代了两句，拉着莫提雅走了。
敲门声响起。
莫提雅打量着楼道，这门框磨得发亮，门上贴的大大的福字早已褪色，院子不大，靠墙种着几盆吊兰，墙角堆着老太太捡回来的空罐子，说是要种小葱。
一推开门，八仙桌上方的墙上，挂着一张镶在深色木质相框里的老照片。
照片里的宋延明也就七八岁左右，宋父穿着的确良衬衫，头发梳得整齐，嘴角带着憨厚的笑，宋母扎着两条麻花辫，碎花布衫，眉眼与现在如出一辙，温柔又和蔼，怀里抱着小女儿，是宋延明的妹妹。
老太太从八仙桌旁站起来，屋里飘着淡淡的甜香，盘子里摆着青团和条头糕，还有刚蒸好的糯米塌饼。
“哎哟我的乖囡！”老太太看见莫提雅，一把攥住她的手，“可把你盼来啦！上次住院多亏你照顾，我这心里一直惦记着你！”
莫提雅眉眼弯弯：“奶奶，我来看您呀。”
“快坐快坐！”老太太拉着她往椅子上按，转身就端过青团和条头糕，“刚从巷口沈大成买的，尝尝，青团是蛋黄肉松的，还有豆沙馅条头糕糯，你肯定爱吃！听延明说你要来，奶奶兴奋得都没睡着，可把你盼来了。”
莫提雅咬了口青团，嘴角沾了点肉松丝，宋延明站在那里，看到她咬得腮帮子鼓鼓的，说：“慢点吃，没人跟你抢。”
莫提雅没听他说，又拿起一块条头糕，“比外面蛋糕店的好吃多了。”
看她吃得香，老太太眼睛眯成一条缝：“爱吃就多吃点，奶奶还炖了红烧肉，一大锅，烂乎乎的！”
莫提雅捂着小肚子，眼里似乎有水晶，“奶奶，您不会怪我吧。”
老太太没明白：“怪你什么呀？”
“一个好消息，还有一个坏消息……”莫提雅接过塌饼，看着老太太说：“奶奶，我受洗了。”
“真的？”老太太眼睛一亮，拉着她的手，叠在自己的手里摩挲，“太好了！这可是大喜事！”
“奶奶，我怀孕了。”
老太太顿了一下，目光飘到宋延明身上，带着点试探和期盼，“那你和我们家延明，是不是已经领证结婚啦？”
这话一出，屋里瞬间陷入寂静。
莫提雅手指绞着衣角，偷偷抬眼瞄了宋延明一眼，又迅速低下头，声若蚊蚋：“还、还没呢。”
老太太脸上的笑僵住了，眼睛瞪得溜圆，像是被雷劈了一下，白头发都炸起来了。
她先是看看莫提雅，小姑娘嘴角还沾着点糯米粉，低着头，耳根都红了，紧接着，又转头看看宋延明。
只见眼前的好大儿四十多岁的人了，身高一米八几，这会儿却站在原地，手都不知道往哪儿放，脸上带着点不自然的尴尬，眼神飘向窗外，不敢跟她对视。
空气中透着一股诡异的气氛，仿佛什么东西在打架，屋里静得出奇，能听见窗外的鸟叫。
“啥？”
老太太终于反应过来，声音拔高了八度，“没结婚？”
“……”
老太太琢磨过味儿来，猛地一拍大腿，“宋延明！你给我过来！”
宋延明硬着头皮走过去，干咳了一声：“妈，您别激动。”
“我能不激动吗？”老太太指着他，气得手都抖了，“人家提雅多好的姑娘，比你小二十岁，又善良又懂事，当年我卧病在床，是谁端茶倒水擦身喂饭？是提雅！你除了给两个臭钱，还能干点啥？人家姑娘不嫌你老，愿意跟着你，你倒好，占着人家不放，还不跟人结婚，你到底想干啥？”
莫提雅连忙上前，拉住老太太的胳膊：“奶奶，您别骂他，是我不好……”
“你有啥不好的呀？你这么善解人意，还这么听话，年纪轻轻就受洗，再看看这家伙！”老太太指着宋延明，“二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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