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九点,会议室里仍灯火通明,刑侦队的警员坐在桌前讨论案情。
目前范壮成的命案一共有两个嫌疑人,分别是纪闻舟,以及在火灾中丧命的孩子的父亲吕明,也就是现改名为吕永铭的目击证人。
两人的嫌疑不可谓不重,都有着充分的杀人动机,前者是为了灭口,后者是为了替自己枉死的儿子复仇,但现有的证据都不足以给他们定罪。
警员小封对凶手是吕永铭一说持有不同观点:“杨队,假设杀害范壮成的凶手就是孩子的父亲吕永铭,有一点还是说不通啊。
“吕永铭怎么就刚好得知范壮成案发那晚会出现在拆迁楼里呢?纪闻舟之所以知道,是因为前一天晚上他和范壮成打电话约好了见面的时间和地点,但吕永铭并没有跟范壮成联系过啊,总不能那么巧闲着没事干,非跑拆迁楼里溜达一圈,又恰好在楼里遇见在等纪闻舟的范壮成,机不可失,他抄起现场的砖头击晕范壮成,发现纪闻舟过来了,赶紧又躲起来,等纪闻舟离开后,再点火烧了范壮成的脸和手指。”
小夏咬了咬笔头:“会不会是吕永铭一直在暗中监视范壮成,所以他会知道范壮成在案发当晚独自一人去了拆迁楼?那附近没什么人,范壮成又是单身赴约,吕永铭觉得是个大好机会,于是就趁机下手杀了范壮成。纪闻舟的出现,于他而言是个意外的惊喜,他以目击证人自居,主动跑来我们警局声称自己在案发后见过嫌疑人,试图把杀人的罪名安在纪闻舟的身上。”
小封反问道:“你的推论有依据么?”
“怎么没有?据吕永铭所述,他在天竺路路口与嫌疑人纪闻舟差点撞上,我们叫他描述一下嫌疑人容貌和身材特征,他说他没看清,只记得对方的脚步声很奇怪,我们也据此怀疑他说的那人是纪闻舟,但现在想来,吕永铭的确只说得出这些细节,因为他根本就没在路上遇到过纪闻舟。
“案发时,他就躲在拆迁楼的隔壁单元里,他不敢打开手电,怕被后面出现的纪闻舟发现他。他躲在那里,可能甚至没探头看一眼,自然描述不出来纪闻舟的长相和身形特征,只是因为纪闻舟腿脚受过伤,走路一瘸一拐的,他又一直躲在暗处等着纪闻舟离开现场,纪闻舟的脚步声给他留下了深刻印象,所以他提供目击证词的时候,会跟我们说嫌疑人的脚步声跟别人的不一样,具体不同在哪里,他却描绘得很含糊。他不能说得再更详细了,因为他也不知道纪闻舟的脚确切发生了什么事,否则我们就会问他,嫌疑人的脚到底哪里不一样,是左脚瘸了,还是瘸的是右脚,还是腿上绑没绑石膏?”
小周是保守派,在一旁插嘴说:“这不是还是以猜测为主,并没有证据来支持你的推论啊。”
“你们是忘了吗,当时拆迁楼除了纪闻舟和吕永铭,还有南涔,她也没看到纪闻舟下楼,但她知道下楼的人是纪闻舟,因为纪闻舟走路的脚步声暴露了他,这跟吕永铭的情况是一样的。”
小周:“假如真如你所说,凶手是吕永铭,那他主动跑来提供目击证词又是为了什么?”
小夏:“他当然得这么做。一,他要为自己制造不在场证明。他推说自己当时在想事情,没注意到别的,只留意到纪闻舟脚步声异常。他这样做其实非常明智,他如果提供的细节太多,我们反而会怀疑他证词的真伪,但他只提供了一个细节,而这个细节又是很多目击证人都会留意到的,偏偏这个细节又让我们查到了嫌疑人之一纪闻舟的身上,就更容易让我们信以为真了。
“他以目击证人自居,另一个原因就是他能够不引人注目地接近我们,从而打听到警方这边的调查进展。
“最后也最重要的一点,把杀人的嫌疑转移到别人身上。范壮成违停导致消防队员没能及时救下吕永铭的孩子。从改名开始,吕永铭就已经在为复仇做准备了。从改名字我们能看出他很谨慎,他等了两年才动手可能也是他谨慎的一面,所以不难想象,他绝对不会做无准备的复仇,他会调查跟踪范壮成,在这个过程中,他可能发现了范壮成的秘密。这对他来说可是意外的惊喜,嫌疑人越多,他就越不容易被我们怀疑到。”
不得不说,小夏的推测很大胆,但有根有据,同样也解释了聂法医一直想不通的一个疑点,就是凶手为何执意要在被害人还活着的时候点火烧毁其脸部和手指。
杨队:“你的思路不错,但我们查案讲究的是证据,你的推论还缺乏决定性的证据。这样,两个嫌疑人我们都继续查,一组负责调查纪闻舟,一组调查吕永铭,争取早日破案。”
***
老金和小夏组成一组,带着吕永铭的照片直奔范壮成下榻的旅馆,跟旅馆里所有的工作人员询问了一圈,都说没在案发前后见到过吕永铭。
走出旅馆,他们又去旅馆周边进行走访调查。
在斜对面的一个老小区里,保安拿着吕永铭的照片左看右看:“这人我好像见过。”
小夏:“要不你再仔细回想回想。”
“让我想想啊。”保安眼睛蓦地一亮,拍了下桌子,“我想起来了,我说我怎么觉得脸熟呢。咱这老区,小区车多,停车位少,好多人就乱停车,我们也见怪不怪了。大概半个月前,我们这6栋的一个老先生心脏病突发,家属打120喊救护车,人家救护车进来的时候还好着,开出小区的时候被一辆乱停的车给堵住了,然后我们打电话把人给喊来挪车。那车主磨磨蹭蹭地赶来,嘴里还不干不净,然后这个人就冒了出来,对着那个车主大骂一顿,车主脸上挂不住,就跟他杠,我怕他们打起来,赶紧跑过去劝架。我还以为他是老先生的家属呢,后来一问才知道压根不是。我还想呢,他怪好心的,现在一般人也不会替别人出面得罪人。”
小夏心里暗喜。
可让她找到线索了。
她清清嗓子:“他住哪个单元?”
“这你得问咱小区的物业经理。”保安赶忙打了通电话给物业,又陪老金和小夏去了物业办公室。
物业经理查看过住户信息,抬起头看着老金和小夏:“警察同志,这人不是我们小区的。”
“你两个名字都查过了?”
“都查过了。”
老金手指扣了扣桌面:“你再帮我们查查你们小区里有没有住户是姓卫的。”
“所有姓卫的都要查查吗?”
“对,麻烦你了。”
物业经理查完后摇摇头:“没有,我们小区没有姓卫的住户。”
“谢谢啊。”
老金和小夏还有保安走下台阶。
保安掀开帽子挠了挠头皮:“不应该啊。这人应该是住咱小区的。他不住咱小区,又为什么要管咱小区有没有人乱停车啊,还为了乱停车的事跟人吵架,有这么管别人闲事的么?”
老金扫视一圈周围。
小区是典型的老破旧,住户不需要刷门禁卡,可随意进出,小区道路偏窄,且停的车辆又多,难以想象到了晚上会被堵成什么样子。
吕永铭的孩子死于那场火灾,线路老化固然是起因,但如果不是因为范壮成乱停车,消防队员也不会错过最佳救援时机。两年过去了,吕永铭还是十分在意是乱停车的想象,也间接证明了他没能释怀他孩子的死。
算不上是决定性的证据,不过也间接说明他们的调查方向没错。
保安回了自己的工作岗位,老金带着小夏在小区里慢悠悠地溜达,一边走,一边抬头打量每栋楼。
范壮成住旅馆二楼走廊尽头的最后一间房间,吕永铭想要确定他具体几点钟出门,就得先密切观察他房里的情形。也就是说,吕永铭用来窥视范壮成的地方,势必得在范壮成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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