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莉翻来覆去地听着周杰伦的专辑也不嫌腻,她坐在床头,看许昭双手捧着脸蛋靠在书桌上发呆,不禁揶揄:“呦,今天怎么不往陈烬家里跑啊?”
许昭的脸慢慢转过来:“陈烬不在家。”
陈莉意味深长地‘哦’了声,又说:“再过一个月,你跟他比跟我都熟。”
“怎么会?”许昭严肃脸:“我是没办法才跑去他家的,你不是要约会不跟我玩吗?”
“啧啧啧。”陈莉又好笑又好气:“许昭,你怎么颠倒黑白啊,我哪儿不跟你玩了?”
“你现在就没带我出去玩。”
“......”
陈莉不服气地一掌落在桌上:“走!我带你出去玩!省得我妈回来告我状!”
“我不会告状的。”许昭有些不可思议地问:“表姐,你怎么把我想得那么坏?”
“你还不坏吗?脑袋里装着一肚子坏水。”
“有吗?”
“就有!”
陈莉带她去的地方是东岸一个海钓平台,与其说是平台不如说是一块突起的狭长岩礁,岩礁二十几米长,左右只有两米宽,两侧被海浪拍得湿润光滑,中间平坦堪堪够容一人垂钓。
岩礁背山,终日无太阳直射,又因紧邻海流交汇处,鱼群密集,的确是个海钓圣地。
两人到时,岩礁已经被垂钓的人占满,或站或坐,林林总总也得有十几个人。陈莉眯着眼扫视岩礁,觑准一个空位拉着许昭就往上挤。
“不好意思,让一下。”
“借过借过。”
许昭在众人嫌弃的‘啧’声中连连道谢。
空位在岩礁的中段,两个人顾不上石头脏不脏,干脆一屁股坐下。鱼竿是陈有民的,平时宝贝得很,陈莉偷出来的。她照葫芦画瓢,在鱼钩上挂了些饵料就往海里抛。
陈莉把竿给许昭:“你来钓。”
许昭不解:“你不钓吗?”
陈莉想当然道:“就一个鱼竿,当然是给客人,我想钓,随时可以。”
许昭没钓过鱼,觉得很新鲜,笑着接过竿子:“谢谢,表姐。”
钓鱼似乎真有新手保护期这档子事儿,许昭只要一下钩,鱼群就绕着钩打转,没一会儿,鱼线就从松弛的状态骤然绷直,许昭快速收线,品类不一的海鱼浮出海面,在空中跃动,羡煞旁人。
“呦,小姑娘可以啊。”
“厉害的,厉害的。”
许昭被夸得不好意思,眉眼弯弯,小红桶里的鱼也从一两条变成一整桶。她逐渐沉浸在钓鱼的乐趣中,忽然,耳边响起个熟悉而霸道的声音。
“让让,让让。”
“往边上靠。”
许昭提着竿往边上瞟了眼,是上次在小道遇见的那群男生,为首的是冯昆的儿子,而那人恰好也看到了她。
两人四目相对,许昭没在意,撇开眼。
这波人行为乖张蛮横,不管有没有地方下脚,依然我行我素往前走,挤得大家连声抱怨,钓鱼的多是外地成人,或是本地小孩,大家都默契地忍让,并不想惹是生非。
几个人挤到许昭边上时,身后有人对冯昆的儿子冯翊小声说:“是上次那女的。”
冯翊勾了下唇给那人使了个眼色。
那人会意,装模作样地大叫两声‘哎哎哎,别推’,说罢撞向冯翊,冯翊身子往前一冲,顺势撞上许昭。
“哎呦,我去!”
说时迟那时快,许昭本就坐在边沿,被人猛然一撞,重心一倾,“扑通”一声栽入海中!
“啊!”
陈莉撕心裂肺地尖叫一声。
海水在许昭落水的瞬间裹挟着她的身体向深处卷去。冰冷咸涩的海水灌入口鼻,她惊恐地扑腾,却无处着力。身体又被海水猛地推回礁石边缘,不断撞击着粗糙岩壁,力量之大,几乎要将她撞晕。
别急!别急。
许昭顾不上疼痛,不断提醒自己:别慌,越慌越容易溺水。
她趁着喘息的空档放松身体,身体有上浮趋势就听到石头上传来陈莉的声音。
“许昭!抓住!抓住竿子!”
陈莉的声音带着哭腔,她整个人几乎扑到礁石边缘,不顾湿滑和危险,拼命将手中的鱼竿,向许昭挣扎的方向伸去。
许昭在窒息和恐慌中,看到那抹伸来的影子,求生的本能让她用尽力气挥手乱抓,指尖终于碰到了坚硬的竿体,立刻像抓住救命稻草般死死攥住!
“抓住了!快帮忙拉!”陈莉大喊。
旁边两个离得最近的大人反应极快,一个扑过来稳住几乎滑倒的陈莉,另一个直接探身抓住了鱼竿的中段,“一二三!用力!”又有几个人围拢过来,或抓住鱼竿后端,或伸手试图够许昭的手臂。众人屏息凝神,小心翼翼又拼尽全力地对抗着海浪的拖拽,一点点将湿透的、呛咳不止的许昭往礁石边拖拽。
原本只想吓唬吓唬她,没想到许昭那么不经撞。冯翊脸上的那点混不吝彻底消失,只剩下惨白和错愕。他身边的几个男生更是吓得魂飞魄散,呆立当场,想上前又挪不动脚,想后退又怕成为众矢之的,只能眼睁睁看着这惊险的一幕。
好在,在众人的齐心帮助下,许昭被拖上了岸。
陈莉一边哭一边跟大家道谢,许昭则坐在原地大口喘气,吸气呼气间突然偏过头看向冯翊。
很难形容她的眼神,那是一种空洞的、带着极度深沉镇定的目光,透着点死里逃生的得意,又夹杂着对他行为的不屑与轻蔑,甚至还带着一点点挑衅。
冯翊一时没了钓鱼的兴致,瞧她没有大碍干脆领着人走了。
许昭望着他的背影问陈莉:“表姐,那些人是谁?”
陈莉惊魂未定,一边帮她整理湿漉漉的衣服,一边说:“冯翊这伙人是岛上的小混混,平时好吃懒做、不干好事,没想到今天那么嚣张,把人撞海里都不道歉。”
许昭顿了顿,说:“冯翊是冯昆的儿子吗?”
陈莉点头:“嗯。”
许昭歇了会儿才后知后觉地感到浑身酸疼,特别是使力时,又胀又麻像被什么东西啃咬的疼痛。她抬起手臂,红色擦痕顺着肩胛骨一路划至手肘,小腿上密密麻麻地覆着蛛网般的细小划痕,估摸着是刚才在水下撞的。
许昭沉默了会儿,把鱼竿收好,看了眼海中沉浮的红色水桶说:“好可惜啊。”
好可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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