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蓬莱山?”
“里面长什么样子,有我们这里这么漂亮吗?”女孩躺在他怀里,感受着他一下一下轻轻拍打她的手臂。似乎有种魔力,每拍一下,她就困倦一分。
“嗯,里面很漂亮,四周环水,像世外桃源。”
“有很多桃花吗?”
“有,那里不分四季,杜鹃芍药牡丹都可以一起盛开,剪下来放在房梁上、桌案上、枕边上都能留很久,几十年都不会枯萎。”他一边轻轻拍打女孩柔软的手臂,一边轻轻敲打着自己的童年,努力的想从其中挤出一些好玩有趣的东西出来讲给她听:“那里吃的也有很多,但大多数都是好看但是不好吃的,尤其是那些茶叶,极其难喝。”
她眼皮一下比一下沉了,听不进去别的,看着哥哥安闲的神情,觉得很难得,想要多看看,不敢睡着。
久而久之,她感觉到哥哥的手越来越慢了,眼睛闭上了就没再睁开。
终于,哥哥自己睡着了。
“哥哥?”她小声唤他,没想到对方还能回应她,轻轻嗯了一声。
“你想回蓬莱了吗?”
哥哥突然的张开了眼,紫色的瞳孔颜色深重却清澈见底,这让祝香携怀疑他刚在就是在装睡,更加有趣的问他:“你想蓬莱吗?”
“不想。”
祝香携肯定不信,“可你记得这么清。”
“记得清不一定是因为思念,也有可能是因为憎恨。”哥哥再次闭上眼睛,手也再次开始动作,轻轻拍着她:“我不会回那个地方的,除非有一天日月重合,乾坤反转,我也许会有兴趣去看看蓬莱是如何覆灭的。”
祝香携闭上了眼睛,迷迷糊糊:“可那里不是你曾经的家吗?”
“我没有家,我的家早就被红莲业火烧尽了。”
“……烧的一丁点也不剩了吗?”
“还有一点点。”他说:“哥哥在灰烬里找到了你,所以还剩一点点。”
祝香携已经沉沉睡去。
她再也撑不住疲惫,连带着怀里的人一齐从马背上跌落下来。
祝香携仰头望向澄澈的天空,劫后余生的庆幸漫上心头,她忍不住大口呼吸着带着水汽的清新空气,胸腔里的憋闷终于散去。
视线落处,身下的马儿正低头饮着河水,她这才惊觉,她们竟真的抵达了蓬莱边境。
蓬莱。
一条宽窄适中的河流横亘眼前,不深不浅的水流将近在咫尺的青黛山峰环抱住,水雾氤氲,恍若仙境。
她反手将祝琪旋背在肩头,左手断指处的伤口被水汽一激,传来阵阵冰冷,她却只是咬了咬牙,抬脚踏入冰凉的河水,任凭水流没过脚踝,一步步强行趟向对岸,每一步都走得稳实。
水花四溅,祝香携再次站上河岸,却再也没有力气。
远处传来蓬莱看守弟子的厉声呵斥,混着兵刃出鞘的脆响,祝香携却只是咬着牙,一副骨架承担着两个自己的重量,一步步倔强地往前挪。
待那群人逼近,一声清晰的“妖怪”破空而来,像淬了冰的针,狠狠扎进她紧绷的神经。
连日奔逃早已耗尽她的气力,断指的伤口已经无血可流,背上的祝琪旋沉得像块铁,她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更别说战斗。
难道真要在这里被他们捕捉,或是就地格杀?
祝香携猛地抬头,视线里却不是预想中趾高气昂的蓬莱弟子,而是一柄悬停的长剑。
是无双剑。
它静静立在她身前,剑身在水雾里泛着冷光,磅礴的灵气如潮水般铺开,逼得那些弟子连连后退,竟无一人敢再上前半步。祝香携望着那柄剑,眼底的坚忍骤然崩裂,牵起一抹凄惨的笑,笑声里裹着说不清的自嘲与疲惫。
她僵立片刻,然后像是被抽走了所有支撑,麻木地往前挪了一步。
一步一步,又一步。
有一步,算一步。
一路上,无数蓬莱弟子看着她们,他们拿出刀剑符纸随时准备攻击,却碍于那把剑,迟迟不敢上前。
“你们是何人?”
有人问,祝香携看了他一眼,嗓子发痒。
“青山派,宫彦。”
少年报完门派和名字,拿到最后一枚弟子令牌,站回千名新弟子最后。
“还有吗?”
主持扫视全场,漫不经心,又问了一遍:“还有吗?”
鸦雀无声。
就在主持指尖即将触碰到记名册的刹那,整座殿宇突然震颤。身后巨大的石门轰然发出雷鸣般的巨响,三千弟子齐刷刷回头望去。
只见那扇玄铁石门竟从正中央裂开蛛网般的纹路,下一秒,整块门板被人从外硬生生捅出一个大洞,碎石与石灰漫天纷飞。
人群中传来惊呼。
一道身影从烟尘中缓步走出,是个女孩。
她身后,数十名蓬莱外门弟子手持长剑,虎视眈眈地紧随其后,剑锋直指她的后心,仿佛随时都会挥剑斩落。可就在踏入殿中的瞬间,祝香携再也支撑不住,抱着祝琪旋重重倒地,身后的外门弟子也被无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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