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并没有传来任何一声尖叫与哀嚎,耳边风平浪静,似乎外面正岁月静好。
手机响起了急促的铃声。
手指间温热的触感逐渐变淡,许琢玉抽空睁开眼,对着猩红血色的黑色裂口无声地警告。
作为回答,天空黑得慢了许多。
“下次吧,对了,你怕黑吗?”许琢玉推开他,问。
铃声又一遍响起,许琢玉只能松开他先去接电话。
谢祀没有回答,他安静地坐着,怅然若失地看向天空,又低头望了一眼寂寥的空间的最远端,瞳孔里清晰地倒映出此刻不同寻常的天地。
“喂,怎么了?”
“现在什么情况?我也不知道是遇到了什么?应该相当于一个包裹着那些东西的盒子被打开了,一个个全都放出来了。”
“我帮你解决,你给多少?”
许琢玉原本还能多说几句,不过突然之间,天色漆黑,手机失去了所有信号。
没时间谈别的了。
她下意识攥紧了手指。
“谢祀。”
“千万别松手。”
她说完,对方好像扣得更紧了一些,手指甚至有点发抖。
“说句话。”许琢玉不放心。不会怕黑吧。
“说什么?”
“有没有打火机?”
“没有。”
一缕火苗轻轻抖动,跳跃着照亮了眼前的路。
须臾间,他们就来到了另一个地方,甚至从坐着变成了站着。
许琢玉看了一眼旁边的谢祀,对方看着她和她的指尖的火苗。面色苍白,谢祀好像被突然的光灼伤,眯了眯眼睛。
许琢玉脱口而出:“司徒忌教的。”
“司徒忌,这又是,哪个你认识的男人?”
这语气听起来莫名危险,许琢玉连忙道:“一个道士罢了。”
谢祀转开头,没有多问,而是道:“所以,现在是怎么回事?”
许琢玉:“你睡着了,你在做梦。”
“……”
接收到谢祀看傻瓜一样的眼神,许琢玉一本正经:“不然呢,那我们在哪?”
“这是梦,你又是什么?”他的神色很平静,但是比刚刚红润了一些,自从来到这里,他的心情总体来说就没有早上好了。
许琢玉:“我也是假的。”
许琢玉手上那一点点的火苗其实根本不够用,周围其实还是一片漆黑。
这个时候跟许琢玉瞎扯是没有用的。
谢祀往前走了几步,想要看看有没有出去的办法。
许琢玉跟着他走,怕他多问也不再讲话,而是非常贴心地帮他照明。
不过这几乎是徒劳,因为无论怎么走,他们都像在原地一样,没有路,根本看不见路。
“你是不是知道出不去?”
许琢玉:“不知道,我一个普通人,我怎么会知道。”
闻言,谢祀拿出手机看了看:“这里没有信号。”
“你想要打给谁吗?”
“不能玩手机,会很无聊。”
这个理由的确是个好理由,谢祀也依然在坚持他网瘾少年的人设。
这件事许琢玉表示抱歉,但是许琢玉也没想到她会被拉进来,按理说,她不应该进来的才对。
打开系统给的怪物图鉴,检索一段时间后,许琢玉依然没有找到相关的信息。
“那看来没办法了,原地坐着等死吧。”许琢玉故作长吁短叹道。
“坐着?”谢祀皱起眉,盯着地看了看。
许琢玉以为他是嫌脏,道:“这样,你过来,我抱着你。”
“就算我脚断了,也不会让你抱的。”
“在梦里可以说真心话的,你……”
“嗡——”
空气中震动着直击人的精神的消音声。
许琢玉逐渐冷下脸,像是被扫了兴致一般,直直盯着某个方向,而与此同时,周围的变化让她不得不在意。
耳边的呼吸声逐渐变粗,压抑的喘息令人莫名心疼。
指隙间的温度在一点点撤走。
许琢玉快速拽回:“你要去哪?”
谢祀似乎难以承受一般弯起腰,把头背对她低下,呼吸粗重,咬着嘴唇一声不吭。
“好了,没事了。”许琢玉放轻了声音,哄道,“你转过来我看看。”
“放……开。”过了一会儿,才有声音从他的齿缝间漏出来。
他不想被人看见现在的样子,声音细微地颤抖。
“啧。”
许琢玉灭了火焰,让一切回归黑暗。
谢祀弓着背,伸手按住自己的眼睛,大脑被那个声音劈成了两半,吵得不行,直到另一只手被完全松开,他长长呼出一口气,紧蹙的眉头却没有放松开。此刻耳边没有了那叽叽喳喳的吵闹声,只剩下了那催人肝肠的声音,反而更加孤独地彰显了苦痛。
这样也好。
黑暗比什么都要稳定,就这样被吞噬也不错。
忽然之间,眼前出现了无数红色的花,中心则一致地镶嵌着黑色的眼睛如恶魔一般的眼睛,或者说不是突然出现,而是二十多年来,它们一直注视着他。
“有什么好遮挡的,你跟我一样,都是见不得光的……”那个声音一直蛊惑着他。
……
突然之间两只手抓住了他的衣服下摆。
真实的光明驱走可笑的幻觉。
那双黑色的莹亮的眼睛伴随着火苗出现的时候,眼睛和火似乎也没有那么可怕了,但是……为什么?
谢祀怔怔地低头注视着突然出现的女人的眼睛,连眼睛都忘了遮挡。
“他们”一同看着她。
也亏许琢玉能这么损。
她从黑暗中绕到了谢祀的正面,然后蹲下来往上看,一般人是不会这么做的。
“挺漂亮的。”许琢玉这么评价,“不用藏着掖着。”
就算是红色的,谢祀的眼睛也依然是清澈漂亮的,像红酒一样,尤其是现在里面还跳动着白色的火焰。
谢祀呼吸一滞,一时间无话可说,她什么也不打算问的样子。
“许琢玉。”
他刚想说点什么就被打断了。
“嗯,走吧,我们不在这里待了。”许琢玉突然站起来,惊得谢祀退了一步。
“拿着你的手机打开手电筒。”许琢玉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捂住了他的耳朵。
现在这样实在是不方便极了,换做以前,许琢玉掘地三尺也会把那东西宰了。
“你松开吧。”谢祀道。
他的脸藏进黑暗里,掩藏了明亮的色彩,却藏不住耳尖的温度,被许琢玉触碰的位置,就像是被火苗灼伤了一样滚烫。
又不是小孩,为什么要这么做?
“行,跟紧我,你一定不会有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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