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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 喜脉

小说:

嫁暴君

作者:

一个小孩儿

分类:

穿越架空

太医小跑着进来,一刻不敢耽误,却在扶脉时花了好大一会儿功夫。

就连徐意润自己都心里打鼓,担心有什么变故。

皇帝表情没变,盯着他的眼神却越发深邃,太医定也感受到那锐利的目光,皮肤上不停渗出汗液。

“陛下,娘娘,”终于,他移开手,敬重地跪在地上:“恭喜陛下恭喜娘娘,是喜脉!”

一瞬间,三人间凝滞的气息重新流动。徐意润松了一口气。

但她没敢表现,反而小心翼翼地移过眼,看着皇帝的反应,与之四目相对的当下,立马受惊地收回目光。

皇帝也不甚自然地清清喉咙。

“果真?”

“臣绝不敢妄言!皇后娘娘的脉象确为喜脉喜脉!并且已有一月之久,脉象平稳有力,是龙嗣康健福泽之象。”

听见这话,徐意润是该高兴的,然而望着他淡定的样子,她又清醒不少。帝王不喜形于色,看不出喜悦也就罢了,可他怎么像挨了当头一棒一样,竟让她读出些失魂落魄来。

床幔被轻飘飘掀开,徐意润把手放进他的掌心,提醒道:“陛下——”

他这才回过神来,传了厘重。“太医院重重有赏。”

太医欣喜地伏地叩首:“臣敬谢陛下恩!敬谢皇后娘娘恩!”

齐攒将手抽出,在她肩上拍了拍,“皇后辛苦了。”

纵使通情达理、融会贯通如徐意润,此刻也无话可说。看来她这是真把她当臣子了。

既是臣子,就言听计从吧。望着他离开的背影,徐意润背过身去,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

不远处皇帝的声音逐渐模糊,只知道给了她些赏赐,什么黄金铜钱,丝绸布帛,但也没能在她心里留下什么痕迹。

皇帝不仅赏了她,还赏了椒房殿的宫人,椒室上下一派欣喜。

不过也仅限于此。她估摸着这消息很快能传到西宫,然而出乎意料的是,太后竟没什么反应。

第二日,只派人来说看她怀有身孕,又受了惊,便不用常去请安了。

“受惊?”

听着陈怀礼的话,她微微睁大了眼,随之宽慰一笑:“这点小事微不足道,我实不敢劳烦太后挂心。”

“您的事关乎皇嗣,那不就是眼下天大的事嘛,太后怎能不上心哪。”他奉承一番,话锋突转:“唉,您也知道,厘重是我一手提拔的,他做了这种事,我在太后面前还怎么有脸。”

徐意润惊讶地抬起眉,惊叹于皇帝的速度。再怎么说,厘重也是他身边的老人了,陪了他十几年没出过什么差错,能如此快就水落石出,看来他在皇帝心中也没什么份量。

“那他现在怎样了?”

“危害皇后与皇嗣乃重罪,陛下仁慈,只命人断了他的腿和手、遣散了所有伺候的奴婢,没把那座宫外的大宅子收回。”

他说得轻松,好像是在谈论天色一般,话里细听却尽是残忍。

“断手断腿,这不就是……”建洪遗案。

与之对上眼神时,她便明白陈怀礼同样也想到了当年。

“要么说陛下仁慈呢,谋逆之罪在前朝前代必是要杀头的,那罪臣却得以苟活如此多年。”他笑笑,眼皮垂下,一边肩膀落下,也松快了一直僵着的脖子。

徐意润敛下目光,不愿再谈。无关孰对孰错,只是听不得极其残忍之事。

“恐怕当年你还是亲眼目睹的吧?”

他长吸一口气,慢慢踱到她身侧,陷入了回忆。“不错,我臣是亲眼看着齐司钰是怎么被拔舌割耳、砍手断脚的。说起来,与民间所传似乎有点出入。”

他抬起头:“只记得那天是十年来最大的一场雪。”

“耀侯齐司钰带着五百人闯入西宫,借献剑之名近了陛下的身。不过宫中戒备森严,他很快被擒拿,从齐司钰闯进到被按着跪在地上,陛下不惜得对他浪费一句话,直到那罪臣不知廉耻地问:‘陛下为何命人将我严加看管?陛下究竟有没有将我视为兄弟过?’。”

齐攒抬起头,望着灰蒙蒙的天空,心中也逐渐被无边际的大雪填补着空洞。

“谁让你来的?”

“没人指使我。”

他终于肯转过身,看着最亲近的兄长跪在面前,眼中满是恨意地望着自己。

“你太大胆了。”

他和他背后不自量力的人都太大胆了,竟然用这种蠢笨之至的方法来试探他的胆量。

“分明是你太无情无义。”

他垂下头,望着齐司钰愤恨的眼睛,面无表情。

“我从前怎么会以为你这么个蠢货能助我成大业?”

他轻轻开口,缓缓抽出齐司钰腰间佩剑。既然满朝上下都等着他态度,那他便告诉他们罢。

世人只知齐司钰被处以极刑,却不知这刑正是皇帝亲手做的。

“这就是鼎鼎大名的——建洪遗案。”

徐意润诧异地瞧着他,妄图从那张煞白的脸上看出些别的东西,谄媚或是洋洋得意,但很遗憾的是她只看出疲倦。不管陈怀礼话怎么说,在上位者面前如何表现,他眼里却总是空洞一片。

这个发现让她觉得心惊。

难道所有人都会变成这样吗?

“这我倒是第一回听说。”

陈怀礼皮笑肉不笑,“虽说是罪臣,但陛下顾念手足亲情,一向对他圣券优渥,他最初这种事寒陛下的心,陛下自然不愿再听到与之有关的话。”

徐意润点点头。在她听来,这不过也是万千政案中的一个罢了。

“你代我谢过太后挂念,切记告知她我定安心养胎,叫她一切放心。”

陈怀礼:“娘娘也是,一定保重凤体。”

他离开得也得体,一如既往地恰到好处,可徐意润实在忍不住叫住了他。

“我险些被马冲撞的事陛下是从何得知的?”

他一顿,近了点,道:“臣一介宦官,奴婢罢了,哪里清楚那么多事呢?娘娘还是亲自问陛下为好。”

她抬起眉,恍觉自己处境多么令人发笑,身为皇后,也没比陈怀礼好到哪去。

“你说得是。”

难道说那个黎伤是极能博得皇帝信任的亲信?

袁昭瞧着他离开,在她身边开口:“不如臣去永巷打探一番,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她思索道:“去永巷大概看不出什么。这样,你去查查那个黎伤是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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