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白失败了。”
月咏夏树坐上长椅,靠着椅背,左手接通电话,以一种极度平稳的语气陈述道。
四月的春风和煦,将神奈川大道两旁的樱花树吹得葳蕤,浅粉和深粉的花瓣以秒速五厘米洋洋洒洒落下,像是少女心中最旖旎的梦。
其中部分落在了月咏夏树的裙边,清风拂过花枝,将一抹淡淡的光影镀在她的侧脸。
咔嚓!
不远处响起快门的声音。
“诶!这个角度超赞,简直像《绯色天空》①里歌呗酱的天使人偶扮相!”
“这个校服……你是立海大的学生吧?考虑做平面模特吗?”
婉拒了据称是某家当红杂志主编的再三邀约,月咏夏树微笑着目送对方一步三回头的身影,又在下一秒面无表情的继续对手机对面的好友吐槽。
“时间选在下午三点,他刚好可以照看完新开的小雏菊,又不耽误网球部的训练。”
“地点选在天台,风景优美,人迹罕至,为了防止他不好意思,我特意拜托园艺部的大家晚一些参加部活。”
“甚至还准备了一本法文原装的《魏尔伦诗集》,等到他准备起身时,我就从花海里一边念出《无言的浪漫曲》②,一边向他缓缓走来。”
“等那句‘只有在您美丽的眼中,我的谦卑顺从才显得温柔’说完,他就会发现扉页还夹了一支鸢尾花。”
“——他的眼睛就是鸢尾色的,这种重要的场合,用鸢尾花再合适不过了。”
作为本次告白的策划者之一,鹿岛游听到这里只觉得堪称完美。
【然后呢?】
天时、地利、人和都齐了。
就算是立海大的“神之子”,被寄予厚望的学生会长,神奈川的校园明日之星,也该被这样贴心又猛烈的攻势打动了才对!
【是像第13次那样被网球部偷听,还是像第19次你不小心摔了一跤,还是第20次被教导主任撞个正着,还是……】
悲伤的记忆被反复拉出来鞭尸。
夏树闭了闭眼睛,打断自家好友的回忆杀。
“都不是。”
彼时花影婆娑,她喜欢的少年就在花丛中抬眸看向她。
因为担心弄脏衣服,于是脱掉了校服外套,只穿着白色衬衫,袖口往上折了两折,露出一截好看的腕骨。
这样的穿搭,总会让人显得疏淡。
但他的容色是那样的稠丽。
眉若鸦羽,鼻梁挺秀,明明整个人都像是用最剔透温润的玉石雕就,但衬着那双鸢尾花般漂亮的眼睛,以及仿若染上树莓汁液的嘴唇,又像是从油画中走下的北欧精灵。
她的邻居、幼驯染。
从三岁起就喜欢到如今的,幸村精市。
夏树将右手轻握成拳,抵在心脏,那里似乎还残存着不久前的剧烈跳动。
而她指尖发麻,头脑发蒙,只凭着本能将背的滚瓜烂熟的诗句念出来,而后满怀期待的递出那本诗集。
看着自家幼驯染微笑着接过,翻开,捻起那朵还沾着露水的鸢尾花。
然后说道。
“月咏叔叔知道你摘了他新培育的荷兰鸢尾吗?”
【!!!他真这么说?!】
鹿岛游嘶了一声,【这不是直男,简直算缺心眼了吧!】
“何止。”
夏树闷闷开口,“他还提醒我马上就是期中考试,要是数学再不加把劲,就要被莲二赶超变成年级第三了。”
什么立海大掌管艺术的神?这就是个木头!
想到这里,夏树愤愤锤了一下长椅。
她人本来就生得纤细,一下下去,椅子只发出很轻的一声响,反倒是砸疼了自己的手。
还没来得及委屈,长椅下就冒出一声“叽”。
弯腰看过去,才发现是一只小小的流浪狗。
白色的,摇粒绒一样的卷毛上沾着灰尘和树叶,像是童话故事结束后,被遗忘在阁楼的童年玩偶。
就像是七岁那年,幸村送她的生日礼物。
想起自家幼驯染,夏树晃了晃神,回过神来,才听到鹿岛游在听筒对面小心翼翼的问。
【你到底喜欢他什么?】
这段记忆太过久远。
真要说个究竟,还要追溯到夏树三岁那年,由于母亲星名奏子身体不佳,于是父亲月咏或斗决定举家搬到神奈川的事。
搬家是件琐碎的事,更何况作为音乐家,父亲月咏或斗收藏了许多珍贵乐器,需要全程叮嘱搬运工人轻拿轻放。
于是等到众人发现的时候,年仅3岁的小夏树已经不见踪影。
倒不是和邻居家的孩子们玩的忘乎所以,而是坐在车上时,沿途看到了一座喷泉。
夏树正是对什么都好奇的年纪,于是趁着大人们不注意,居然自己凭借记忆找了过去,等到玩累了才发现自己不知道回家的路。
也不哭,只是一个人乖乖的坐在路边等。
等啊等,等到天黑得像墨水一样,路灯像星星一样亮起,肚子饿的扁扁的。
没等到自家爸妈,反而等来了一块温暖的、带着草莓香味的手帕。
手帕的主人一头紫色的短发,穿着靛青色的小学校服,整个人看上去就像一块软软糯糯的大福。
奶声奶气,却一脸可靠的向她保证:“不用担心,我带你回家。”
于是夏树人生第一次明白了,什么叫怦然心动。
鹿岛游不由发出一声大大的【呜哇!】
这是什么偶像剧的粉红泡泡剧情诶!
哇了一半,想起夏树出师未捷身先死的若干次告白滑铁卢,又尴尬闭嘴,听起来像是cos老虎,来了声不伦不类的嚎叫。
叫完了又觉得自己有点不地道,人家晦涩的少女心事被自己搞得像搞笑综艺一样。
于是找补。
【可是能和幸村接近的女孩子只有你一个,你想想,无论是学生会、园艺部甚至网球部,你都是想进就能进,睡着了幸村给你盖外套,等你醒了再陪你回家,这可是让全校女生都眼红的独一份!】
远处飘来炸可乐饼的香气,小白狗抬起鼻子闻了两下,“汪”的叫了声。
夏树向它伸出手,它便摇着尾巴一颠一颠的跑过来,全然不知道伸出的掌心里只有空气。
“简直和我一样,是个笨蛋。”
只要幸村伸出手,展现一点与对他人不同的善意,她就快快乐乐的凑上去,将之定义为“双向奔赴”。
可那只是因为幸村是个很温柔的人。
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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